賈張氏剛說完話,身後又出現個滿臉委屈相,柳葉彎眉桃花眼的少婦。

雖然是大冬天,整個人被藍布碎花棉襖包的像個粽子。

可看那鼓鼓囊囊的扮相,這身材圓潤有料。

“臥槽,秦寡婦啊。”

不施粉黛,清水濯面,這長相相當能打,怪不得能把傻柱迷得神魂顛倒,自願當人家血包。

給人家養兒子養閨女不說,連婆婆也一起養。

就那撩開門簾,蹙蛾眉憶心事的俏模樣,未亡人的萬種風情被演繹的淋漓盡致。

別說是傻柱,孟德在苑城若是碰到秦淮茹,那一炮害的可就不只是三賢了。

秦淮茹跟著婆婆出來,看了一眼成玄芳但是並沒有阻止自已的惡婆婆。

看來這婆媳兩代寡婦一個當惡人,一個扮可憐,配合很是嫻熟。

就在此時傻柱也跟著出來了。

何雨水和哥哥對視一眼,好似交流了什麼。

“這位同事是紅星軋鋼廠的文藝幹事兼播音員,介紹信上面寫著呢。”何雨水晃了晃手中的紙張。

一聽這話,賈張氏的囂張氣焰為之一滯,但是嘴上同樣不饒人。

“我們一家五口住一間房,他一個人就兩間,就憑他長得俊,能賣皮炎?”

賈張氏嘴裡面已經開始噴糞了,成玄芳可不會慣著她。

“老太太嘴上積點德,你要再罵我一句,我可抽你哈。”成玄芳只警告一次。

“嘿嘿嘿,你一個新來的,怎麼那麼橫啊,老太太說你兩句怎麼了?

再說了,老太太的話沒毛病,咱們軋鋼廠哪來的文藝幹事,你就是個騙子。”

傻柱和秦京茹的事情,剛被賈張氏和秦淮茹撮合成了,感覺兩家是親戚了。

兩家就他一個成年男人,這時候不挺身而出,啥時候出手?

賈張氏一聽軋鋼車根本就沒有文藝幹事,她的勁又起來了。

“街坊鄰居們,出來抓騙子啊。”賈張氏說著話,居然搶過何雨水手中的介紹信。

“刺啦,刺啦。”三下五除二就撕了個稀巴爛。

成玄芳被氣笑了,不講理的潑婦,逮誰都敢咬兩口。

賈張氏敢如此囂張,第一是有道德天尊一大爺易中海託底,另外就是有傻柱的武力鎮壓。

在這院子裡面住著的人,哪個沒被他們三家的組合欺負過。

若是這三家和誰有矛盾,首先出手的就是賈張氏,胡攪蠻纏無理取鬧,即便佔不上便宜也要噁心死你。

等你要和她硬剛的時候,易中海出手使用道德綁架大法。

若是遇到混人沒有道德,不會被綁架?

那也好說,傻柱直接動手。

中院三連,可謂無往而不勝。

若是中院三連不能克敵制勝,這三家還有最終法寶可以寄出,那就是鎮宅之寶聾老太太。

賈張氏、秦淮茹、易中海、傻柱、聾老太太,這五人制霸四合院,從來沒有對手。

在這南鑼鼓巷九十五號院的市井之中,他們五人組成的紅塵大陣,比誅仙陣都厲害。

若是神仙不動用法力,也要被他們的紅塵大陣扒一層皮。

成玄芳被人辱罵,就連介紹信都已經被撕了。

他可是有仇都不過夜的性子。

“媽了個xx。”

成玄芳面對四合院戰神傻柱,雖然沒有穿女裝,更別提雌雄難辨提供的力量和敏捷加成了。

他還是毅然衝了上去。

和禽獸講理?

那不是扯淡嗎?

直接動手不好嗎?

成玄芳推著腳踏車就衝了過去。

傻柱見狀嘿嘿一笑,“這可是你先動手的。”

“我去你妹的吧。”成玄芳一句話把何雨水也捎帶上了。

他勢大力沉揮舞著腳踏車就砸到了傻柱的身上。

傻柱被撞的一個趔趄。

腳踏車在這年頭可是大件,傻柱不攢一年都買不起。

眼前這斯斯文文的傢伙不但力氣大,而且直接拿腳踏車當武器。

這就讓傻柱一不小心之下吃了虧。

然而成玄芳的真正目標並不是他,一招聲東擊西之後,兩條大長腿一個邁步就出現在賈張氏面前。

輕舒臂展,掄圓了就是一個大巴掌。

“啪啊。。”

“潑婦敢罵我。”

這個大逼鬥扇上去,賈張氏整張臉都變形了。

若是放個慢動作看,唯一的門牙和著血水鞋著就噴了出去。

而賈張氏本人就像跳水運動員一樣,來了個抱胸斜翻三百六十度轉體。

身旁的秦淮茹趕忙去接自已婆婆,結果被撞的連連後退倒地。

“孫賊,你連老人都打。”已經脫身的傻柱大聲喝止,挽袖子就衝了過來。

他可是年輕時候和人學過摔跤的,四九城打架也是一把好手。

成玄芳卻根本不理會傻柱,徑直走向賈張氏。

秦淮茹嚇得臉都白了,閉著眼睛抱著自已婆婆喊叫。

“殺人了啊。”

卻見成玄芳又是一個聲東擊西,當傻柱衝過來後,他猛的轉身直接撞到了傻柱懷裡。

傻柱眼疾手快接住了成玄芳肩膀。

二人肩膀按著肩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跳交誼舞,其實這是標準的摔跤打架動作。

成玄芳有六個哥哥,自小就是學校的霸王,打架鬥毆的本事可不比傻柱少。

傻柱正要施展自已的成名絕技給對方來個抱摔。

卻不想成玄芳腦袋後仰蓄力,接著就是一個頭錘。

以硬碰軟,成玄芳鋥亮的額頭狠狠的撞到了傻柱的鼻子上。

傻柱悶哼一聲,但是他的手還是沒有鬆開對手。

但他眼淚橫流,下半身還有些發軟,不自覺地就分開了雙腿。

成玄芳這邊的連招還有後續,頭槌過後提膝便撞。

“啊!。。唔唔~~”

思考問題的腦袋和製造問題的腦袋同時受到打擊,尤其是褲襠那一下,傻柱即便練了金鐘罩,那也是弱點。

然而成玄芳是個得勢不饒人的性子,說是連招,就兩下可不成,接著又是一個鞭腿,傻柱腰子上又捱了一下。

秦淮茹剛睜開眼,又趕緊閉上了。

她可是過來人,知道男人挨那兩下有多疼。

何雨水都傻眼了,這人一身幹部打扮,怎麼一進院子就打人,打的還是她哥。

傻柱猛然受到重擊,早已承受不住,成玄芳一鬆手他就倒在了地方開始翻滾哀嚎。

成玄芳一屁股就坐到了傻柱腦袋上。

坐著大頭打小頭,傻柱腦子裡面全是易中海和許大茂的身影。

“嘟嗚嗚嗚。。。”

許是中午烤鴨吃多了,成玄芳沒忍住,直接近距離給傻柱來了一發化學武器。

“嘔。。。嘔~~~”

“你特麼中午是不是吃烤鴨了,滂臭!嘔!!”

“真特麼牛逼,不愧是特級廚師。

聞個屁味都能嚐出來配方。”

若不是嫌洗褲子麻煩,成玄芳都想給傻柱來點實在的。

許大茂喝稀的,傻柱不得吃點乾的?

“住手,再打人我可報警了額!”

賈張氏被抽,秦淮茹無計可施,傻柱被打,易中海適時出現了。

道德天尊?

老子可沒受過你接濟,不會被你要挾,傻柱已經被自已幹到了,目前完全沒有戰鬥力,成玄芳立馬就起身要和這個八級鉗工幹架。

易中海可不是徒手來的,他拎著家裡的鐵鍬呢。

面對拿傢伙的,還真沒學過空手奪白刃。

成玄芳試探著上前一步。

“呼。”都是常年幹活的勞動者,易中海這一鐵鍬若是拍實在了,誰也的不了好。

“不許打架。”

中院門口傳來一聲犀利的中年女聲。

易中海手中力道輕了幾分,而成玄芳偷眼一看,這不是街道王主任嗎?

藉著王主任出現的空隙,還有易中海撤力的瞬間,這貨側著身子抓住了鐵鍬的杆,而後順勢就拍到了自已身上。

緊接著就勢倒地。

“哎呀,殺人了。

王主任救命啊。

他們要圖謀我的房子。”

滿院禽獸盡皆色變。

賈張氏嘴腫到說不了話,但是總感覺成玄芳躺地上的樣子像極得她真傳。

秦淮茹滿臉不可置信,剛才威風凜凜的樣子怎麼馬上就變是的了賴皮。

這畫風變得有點快,這人不好惹啊。

尤其是易中海與何雨水,他們倆挨的近,清清楚楚看到成玄芳接住鐵鍬扔到自已身上的。

至於傻柱,他剛好恢復了點戰鬥力,卻見對手已經到底,貌似比自已還痛苦。

王主任離的遠,就看見了易中海拿鐵鍬拍人。

“易中海,你想殺人嗎?”王主任快步上來,指著一大爺的鼻子就罵。

“每次你們院來新住戶,總要鬧個雞飛狗跳。

之前來的人是工人,你們欺負人家也就罷了,幹部也逃不過你們的毒手嗎?

我就不該讓小成一個人進來的。”王主任真心後悔,她要是跟著來了,就不會出這檔子事了。

“主任,是這小子先行兇打人的。”易中海覺得王主任沒看清楚,急忙解釋。

“他打人我沒看見,就見著你拿鐵鍬拍他了。”王主任情緒有些激動,易中海以前可不這樣,從來都講理,這次居然用鐵鍬拍人。

易中海也是少有失態,他把傻柱看做兒子,指望這小子養老送終呢。

若是成玄芳把傻柱廢了,他的養老計劃不就完求了。

是以才失態,被行兇後的成玄芳找到了機會。

“王主任,您看我婆婆的臉。”秦淮茹兩眼垂淚,嘴唇還在微微顫抖。

她將賈張氏扶了過來。

王主任經常和她們家打交道,認識這對婆媳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賈張氏的臉本來就圓,現在都鼓起來了。

王主任不由的看了眼成玄芳,這小子太莽了,這兩寡婦要不坑掉你的底褲,她王主任的姓翻過來寫。

此時易中海雖然覺得現在賣慘有點為時過早,可秦淮茹已經出手了,他只好閉嘴。

他本是要揭穿成玄芳假裝躺地上,然後再說明事實,他們這邊立於不敗之地,後面就好說了。

就憑他抽賈張氏,打了傻柱,這房子他也住不成。

而且還得賠錢,每個幾百塊,這事平不了。

易中海打的好算盤,卻被一對急於報仇的婆媳給執行的不完美了。

傻柱肚子現在還疼呢,而且鼻子流血。

他也不是真傻,街道主任來了,不是報仇的時候。

見秦淮茹過來賣慘告狀,也便擠了過來。

“王主任,王主任,您看看我的鼻子,就是他打的,還有我的。。。”說著傻柱就要脫褲子,一想到現場女人多,就停手反而捂著襠。

“現在還疼啊。。。”

“王主任,他打了我哥和賈嬸,還冒充廠裡的文藝幹事,咱們廠哪來的文藝幹事啊。”何雨水心疼自已哥哥,也急忙出來告狀說明情況。

王主任看了眼院中眾志成城的眾人,無奈的瞅著躺在地上的成玄芳。

若是你家關係硬,趕緊搬走吧。

人家合起夥來欺負你,就算你哥是區上的,也沒辦法。

王主任雖然心中滿是無力,可嘴上還得支援成玄芳。

“冒充?你憑什麼說小成是冒充?

我接到廠裡面的通知,說會把紅星軋鋼廠的文藝幹事安排到咱們院,而且小成這邊可是有檔案和介紹信的。”

易中海等人臉色一變,不過這個他早有預料,這年頭誰這麼大膽敢冒充幹部啊。

只不是他一開始躲在屋子裡面不出來,想讓賈張氏給這年輕人一個下馬威。

卻想不到這人文質彬彬,比傻柱還渾。

這會卻是賈張氏等人有些心中發慌。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來的人是真的,又能怎麼樣?

他可是把院子裡兩個人都打了。

現在已經能說話的賈張氏跳腳罵道:“就算是幹部,也不能欺負老百姓。

進院子就打我,還想輕薄我兒媳婦。

長得人五人六,比鬼子都壞。

他就是壞種。

哎呦,疼死我了。

我要去法院告他。”

成玄芳暗自鄙夷眾人,想訛人都不會,被打了居然直接站起來了。

他可是抱著鐵鍬躺地上還哼哼呢。

“王主任,我進來可是先拿出證明的,卻不想他們一接過介紹信就撕了,還說我是冒牌的,一群人上來就要打我。

我慌急之下還手也不知道打了誰。”成玄芳指了指地上的碎紙屑,假裝艱難的說道。

王主任上去扶起他,“沒事吧,用不用去醫院?”

“不知道傷著內臟沒有。”成玄芳在王主任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眾人一看王主任對成玄芳的態度,感覺這事沒法善了。

還是賈張氏比較剛,她是誰都敢罵:“王主任,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們說的話,只相信這小白臉的話,你不會就是她的後臺吧?

我可認識你男人,用不用我給你在衚衕裡嚷一嚷。”

王主任也被賈張氏胡攪蠻纏的潑婦作風給震驚了。

但人家作為思想正派,從解放前就從事基層工作的幹部,這種人也不是沒有遇到過。

“這介紹信是誰撕的?”王主任慢悠悠的說道,賈張氏微微後退一步,臉上有些心虛,但馬上又把三角眼瞪了起來。

這樣的微表情沒有跳過王主任的眼睛。

一開始看了賈張氏和傻柱的傷勢,王主任還有些疑惑,但是看到被撕碎的介紹信,她選擇相信成玄芳。

一個文質彬彬的文藝幹事,被有前科不講理的潑婦欺辱,這個邏輯說得通。

至於易中海和傻柱等人,必然是幫親不幫禮的。

“賈張氏,我告訴你,毀壞檔案可是大罪。

不但你要被批鬥,你兒媳婦也要丟工作,你們一家子都要被趕回村裡。”

“王主任,你別嚇我,嫁到這個衚衕也三十多年了,你說讓我走我就走?”賈張氏解放前就嫁進來了,五八年戶籍管理制度執行,她可是有燕京戶口的。

“哼哼。”王主任現在發現這個院子不得不整治一番了。

“賈張氏我告訴你,我只是看你可憐不想和你計較,你要是蹬鼻子上臉,那就別怪我公事公辦。

小成,去街道叫人,若是有公安的同志在附近,也叫進來。”

成玄芳這會覺得裝下去意義也不大了,邁開步子就要離開。

不成想自已的一條腿被人抱著了,低頭一看正是秦淮茹流著淚的眼睛。

秦淮茹抱著成玄芳的胳膊,卻朝著王主任跪了下去。

“王主任,我婆婆沒讀過書,不識好歹,您別跟她一般見識啊。

大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我求你了”

卻不想即便她把成玄芳的胳膊抱到了懷裡,讓人吃豆腐,人家都不理會。

一股巨力甩出來,差點把秦淮茹推倒了。

王主任滿意的點點頭,看來是真的受了委屈,不然的話,沒幾個人抵擋的住這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