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六垂刀抱拳道:"是!"然後招呼身邊幾個錦衣衛將跪倒的東廠番子掀翻,綁了個結實。

那幾個番子聽到只是拿下,反而鬆了口氣,絲毫沒有掙扎的被踢倒在地上,綁好。

陸炳走到吳錦川身邊,伏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知道你為什麼割掉薛洋的舌頭。"吳錦川眼神緊縮。陸炳繼續輕聲說:"是想讓他無法張口辯白對吧?可惜,我從沒想過需要辯白什麼。我也知道吳錦江去幹什麼了,搬救兵?不用了...因為辦完你們,我會親自去找他..."

"備馬!"陸炳說完,吩咐身邊錦衣衛備馬,然後轉身向院外走去

朱六緊步跟上問道:"他們怎麼辦?"陸炳停步回身,看了眼驚慌失措的吳錦川,然後轉身繼續大步向門外走去:

"我不希望我到宮門前,他們還活在。"

吳錦川聽到這話,終於站立不住,癱倒在地。朱六興奮的搓了搓手,大聲招呼道:"把地上的這個也綁了,扔到地牢去。本大爺要親自審問他們為何謀反,可有同謀!"

數名錦衣衛也興奮莫名,興沖沖的向吳錦川奔去,想照樣踢倒綁了。

癱倒在地上的吳錦川卻突然暴起,拔出腰刀,順手砍倒了一名錦衣衛,然後向院牆竄去!

只見他奔到院牆下,奮力躍起,腳尖點了下磚縫,沒有拿刀的左手搭住牆頭,翩身已經躍過牆頭,向牆外落去。

吳錦川大喜,以為可逃出生天。卻猛然覺得頭皮一緊,身子竟被凌空提起,劇痛透過頭皮閃電般的痛達全身。

只見朱六邪笑著馬步半蹲在牆頭,右手緊緊抓著吳錦川的頭髮,有力的大腿像彈簧一樣撐直了身體,順勢將吳錦川提了起來。

然後朱六向後躍身,輕輕落在地面,同時將吳錦川拖過牆頭重重的摔在地上。

朱六鬆開右手,吳錦川抱著腦袋捲縮在地上慘叫!鮮血順著吳錦川的頭皮流的滿臉滿頭都是。

朱六舉起右手,輕輕吹去手裡的斷髮,對身邊驚訝的看著他的錦衣衛吩咐道:"把這個先拖進去,我要先好好的招呼他。。"

朱六雖然只是個總旗,可是懾於他武藝的高強,幾名錦衣衛照他的意思將還在慘叫的吳錦川拖了下去。

還有幾名錦衣衛將東廠的幾個番子也扛了下去。那幾個番子看到吳錦川的慘相,不敢有絲毫妄動,認命的閉上雙眼,希望自己可以趕快昏過去。

陸炳來到院門外,已有人牽來馬匹。他翻身上馬,向皇宮奔去。

這邊卻說吳錦江看到哥哥的眼色,偷偷溜出東城千戶所,先來到東安門旁的東廠,求見廠公陳洪,可是一問才知陳洪一早就去了皇宮。吳錦江將來意說明,東廠中人不敢大意,理刑百戶親自帶吳錦江來到皇宮,在一間偏房見到東廠廠公陳洪。

吳錦江當著陳洪面,又將事情說了一遍,只是稍微改動了下事情的起因。只說是因為哥哥吳錦川發現薛洋私下收取賄賂,才將薛洋拿了,可是陸炳蠻橫。哥哥因不想因這小事和錦衣衛起衝突,所以就親自將薛洋送回。可是陸炳不饒人,將東廠一名番子殺死。哥哥看事情不妙,便讓自己來找督主相救。

陳洪聽了吳錦江的話,扶著光溜溜的下巴,沉思了起來。

陳洪也是跟著嘉靖帝一起進京的,很得嘉靖帝的信任。他面白無鬚,容貌普通,只是不時從眼眸深處閃出的精明,透露出他的不平凡。他坐在紅木圈椅上,身型稍顯肥胖,卻是進了京才養出的肥肉。

他沉思了會,吳錦江卻有些急了。

吳錦江"噗通"跪倒地上,俯首懇求道:"督主,我哥哥現處危難之中,還望督主出手相救啊!"

陳洪一手撐著下巴,一手輕輕釦著扶手,輕聲問道:"你想要本座怎麼救?"

"這..."吳錦江吭哧了一下,說:"請督主派人馬去,救我哥哥予水火。"

陳洪眯起眼睛看著吳錦江:"是去救人,還是火併?"

吳錦江無言以對,俯首不答

陳洪接著說:"你剛才說的話,不盡不實。至於哪裡不盡,哪裡不實,本座也懶得一一點出。陸炳此人,乃是皇帝的奶兄弟,連我都要讓他三分,你們卻敢在他頭上動土。招子不明,死了也活該。"

吳錦江大汗,頓首回道:"小人不敢隱瞞督主,此事。。卻有私心,但是陸炳對督主不敬卻是事實,還請督主做主。"陳洪冷哼了一聲道:"陸炳不將本座放在眼裡,不用你說本座也會給他教訓。只是...現在卻不能直接去救你哥哥。"

"這。這是為何?"吳錦江跪坐,疑惑問道

"以咱家對陸炳的瞭解...現在去救你哥哥,恐怕已經遲了。當年在安陸,他才十幾歲,就將王府的大小奴僕侍從收拾的服服帖帖,不敢有絲毫對當今聖上無禮,憑的就是心機加手黑。"

"那...那怎麼辦?"吳錦江遲疑問道

陳洪胸有成竹,嘿嘿一笑道:"不用著急,辦法恐怕已經到了。"

就在此事,門外傳來敲門聲,陳洪道:"進來。"

只見一名東廠檔頭,躬身進來。看到吳錦江在,遲疑了下。

陳洪揮揮手道:"沒關係,說吧。"

那檔頭拱手回道:"剛剛吳檔頭帶人進了城東錦衣衛千戶所,片刻後,院內錦衣衛齊呼格殺勿論,然後看到城東千戶陸炳跨馬往皇宮而來,恐怕,吳檔頭等人。。已凶多吉少。。

吳錦江大驚:"啊!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