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絕憂和葉鈺在神殿門口駐足,他的神情逐漸凝重,裡頭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存在,還有一個毛頭小子,和當初葉武的波動有點像,只是怎麼朝那個強大存在的氣息靠攏了?
這氣息,是殭屍一類,還是已經能飛天的飛僵,這下有些棘手。
腦海裡閃過不少法子,倒也不算無法對付,常絕憂領著葉鈺往裡走去。
解開門前的陣法,推開石門,就正巧看見了眼前的這一幕。
葉鈺躲在遠處,遠遠地看向裡面,看見黑袍乾屍時心中一驚,卻沒有嚇,因為她知道常絕憂會擺平一切的,無論什麼妖魔鬼怪。
可當她看見痛苦掙扎的葉武時,心上一揪,疑惑,顧慮,擔憂各種情緒湧上心頭。
葉武怎麼會在這兒?而且他的表情怎麼那麼難看?身上的黑紋是什麼?那道潰爛的傷口又是怎麼回事?身前的虛影又是什麼?她在幹什麼?
葉鈺腦海裡有諸多疑惑飄過,但她現在更在意葉武的安危。
葉武看起來就快要不行了,可自已卻什麼也幫不上,想要出口向常絕憂請求幫助,卻卡在喉嚨怎麼也說不出。
自已全程到尾沒有給公子任何幫助,完全是個拖油瓶,怎麼好意思乞求公子幫忙呢。
黑袍乾屍上下打量著常絕憂,發現其根本沒有任何懼意,心中狐疑。
這小子是腦子不好使,還是...黑袍乾屍的腦容量有些不夠,他只能想到這一個理由。
常絕憂也同時在打量黑袍乾屍,發現其黑袍胸前隱約紋有一條龍,遮蔽在黑袍下的枯槁般的手也能看見一節黑色。
看來事情聯絡起來了,常絕憂大致能猜到眼前這具乾屍是誰了。
“小子,你不怕我?”
黑袍乾屍的聲音陰厲且刺耳,像是亙古不化的堅冰,直竄入在場眾人的耳中,震撼心靈。
常絕憂淡定自若,神情不變,知道這傢伙的身份,事情就好辦許多。
“何止不怕,要說尊敬崇拜也不為過。”
他那神情好像見到偶像一般,兩眼發光,聲情並茂,活靈活現。
在場的眾人全被鎮住,叫常絕憂騙了去,就連黑袍乾屍也是一臉懵逼。
“你什麼意思?”
黑袍乾屍一想,事情不對,這小子怎麼可能崇拜自已,自已在這兒困了幾百年,而常絕憂怎麼看都不到三十,修為也只是下界水準。
常絕憂擺擺手,似乎是想拉近距離地前進幾步,他諂媚地笑答。
“前輩,誤會了,在下轉世投胎這才到了這裡,原先也是黜龍會的一員啊。”
黜龍會,黑袍乾屍面露驚色,眼前這小子竟然能說出黜龍會的名字,莫非真如其所說,是轉世之人。
呵,那又怎樣,黜龍會罷了,與現在的我毫無瓜葛。
黑袍乾屍冷笑一聲,他陰沉沉地說道。
“若你是黜龍會的一員,那你今日就留在這裡吧。”
黑袍乾屍隱隱有動手的意思,稍稍挪動了些。
“不,不,前輩,你沒見我投胎轉世了嗎,都是因為黜龍會背叛了我,我倆是一夥兒的才對。”
常絕憂解釋道,步子再往前幾步,神情真誠,把黑袍乾屍騙了去。
黑袍乾屍聽見背叛二字,放鬆了些警惕,對常絕憂多了幾分同情,卻多了些憤怒。
當年就是被黜龍會背叛,他才落得現在的下場,人不人鬼不鬼的。
黑袍乾屍緩過幾口氣,又陰沉地笑起來,似乎有些失心瘋,爆發出勁風衝向四周,在場眾人一嚇。
“呵呵,那又與我何干,你小子被背叛了是你自已的事,今日,你們所有人都得留在這裡,成為我的養料。”
說罷,黑袍乾屍就要動手,第一個目標就是眼前的常絕憂,乾枯的手化作爪,直衝向常絕憂胸膛。
常絕憂不慌不忙,這才說出了關鍵要點。
“若是我能帶前輩離開此地,前輩會不會放過我們?”
黑袍乾屍的動作停在了半空,離常絕憂胸膛只有半個拳頭距離。
他收起手,故作高深,內心卻在竊喜,但很快又恢復平靜。
“仔細說說。”
常絕憂沒說話,只是眼神示意周圍還有人,不便讓其他人聽見。
小子神魂傳音過來。
黑袍乾屍的聲音在常絕憂腦海裡響起,這招可忽悠不了老油條。
沒辦法,常絕憂只好傳音過去,似有似無,似對非對,黑袍乾屍難以辨別真假,將信將疑。
“那,前輩,我先去幫助下那小子,否則,他就要死在這裡。”
還在思考常絕憂所說方法的黑袍乾屍看了眼苦苦掙扎的葉武,冷冰冰地說道。
“怎麼,那小子和你還有瓜葛?”
常絕憂淡淡一笑,看了眼遠處的葉鈺,轉身朝葉武走去。
“算是吧。”
黑袍乾屍失了警惕,他不認為在場的人能給他帶來威脅,唯一一個有可能的常絕憂,他也有了幾分信任。
卻不料,常絕憂猛地轉身,手裡不知何時出現一把桃木劍,一個箭步就朝黑袍乾屍狠狠刺去。
黑袍乾屍雖然反應很快,但常絕憂也不是吃素的,空間法則的力量在這裡體現得淋漓盡致。
憑藉對空間法則的理解,修為不知道低黑袍乾屍多少的常絕憂趕上了其暴退的速度。
手中桃木劍直挺挺地刺入黑袍乾屍身體,正穿過其心臟位置,就像利劍刺入普通皮肉一般輕鬆,黑袍乾屍此時的護體罡氣和堅硬的外皮,此刻是顯得如此蒼白。
這是桃木劍對殭屍的剋制,是天地規定的,黑袍乾屍怎麼也沒料到常絕憂竟然會暴起反抗,可他從未從其身上感到半分殺意。
怎麼回事,常絕憂還對殭屍的弱點了如指掌,黑袍乾屍想不通,現在被桃木劍刺入了心臟,一時無法動彈。
常絕憂抽出墨線,以術法操控,拉緊繃直,在空中飛舞,畫出一道法陣,五指握緊,墨線收緊。
緊緊捆住黑袍乾屍,同時,接觸到乾屍面板的墨線爆燃,炸傷黑袍乾屍。
一柄銅錢劍出現在常絕憂手裡,劃過指尖,沾染上他的血液,似乎閃耀著淡淡的金光。
提劍就朝黑袍乾屍脖子砍去,對方察覺到危險,奮力地抗爭,卻難以掙脫桃木劍和墨線的束縛。
黑袍乾屍怒吼著,爆發出全身力量,硬是掙斷了幾根墨線。
可迎接他的是劈頭蓋臉的黑狗血,常絕憂不知道什麼時候口中含住了一口,正對著黑袍乾屍面門吐下。
痛苦的灼燒感覆蓋整個面部,渾身顫抖,接踵而至的是常絕憂手中的銅錢劍,砍瓜切菜般地劃過黑袍乾屍的頭顱。
頭顱落在地上,還來不及發出哀嚎,就被烈焰吞沒。
常絕憂把軀體一齊燒掉,對方就再難有活命的機會。桃木劍封住了他的神魂,墨線封住了他的軀殼。
在烈焰裡神魂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