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躺在床上的書望突然睜開眼,她做了個夢,裡面有個溫暖的懷抱,她在其中,彷彿一切都隨之遠去,不再重要,在那裡沒有傷痛,沒有自已,一切都歸於虛無。
書望這才意識到,多年來折磨自已的病痛消失了,身子從未有過如此輕盈,好像騰空一躍就能飛上天似的。
蒼白的俏臉有了血色,纖瘦的身體有了些肉感,她從未有如此良好的狀態。
她一個起身,坐了起來,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這一下,把伏在床邊休息的書希驚醒。
一時間四目相對,書希還有些沒緩過神來,昨晚的一切歷歷在目,有幾分愧疚。
“姐,你看我。”
書望興奮地說著,一個鯉魚打挺就站在了床上,靈活地做了些伸展動作。
書希呆呆地看著她,一時間眼前恍過曾經的種種,二人輾轉多地尋醫治病,卻只是徒勞,先天的殘疾只有後天的調養能緩解,每個醫師都是這麼告訴她。
於是她們在嵐鳳城定了下來,自已在鄭家掙得的祿錢也只勉強夠二人生活和醫館的賬目。
若不是遇見了常絕憂,書希還不知道要為鄭家幹多少骯髒事,不過,也是殺害了一花季少女換來的。
見書希還在恍惚,書望一個俯身抱住了書希,她明白這一路上來的辛酸,也明白書希為了她所做的付出,多少次都是在鬼門關前舞蹈。
二女相擁而泣,這一刻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二人在一起,健健康康的就好。
總有那麼幾個不會看場合的,把房門一推,常絕憂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嵐焰仙。
常絕憂自顧自地走近,自然地拉開二女,一隻手搭在書望脈上,為她診斷。
片刻,常絕憂抬手,面帶笑意地說道。
“很好,你的身體現在就和新生嬰兒一般純淨。”
書望其實不用想也知道是常絕憂幫了她們,幫助她們脫離了苦海,這份恩情不知該如何償還,此刻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常絕憂,在他耳邊含情脈脈地柔聲細語。
“公子的再造之恩,書望無以為報,只希望將來能陪伴在公子左右。”
耳旁拂來的氣息,胸前感受到的柔荑,讓常絕憂有了感覺。不過,這並不足以讓他獸性大發,不顧原先的計劃。
書希看呆了,沒想到妹妹竟然隱藏著這一面,也好,至少不用像以前一般躺在病床上當個活死人。可是,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堵得慌。
她也一個撲,側著抱住了常絕憂。
好啊,不愧是雙胞胎姐妹花,一個性子。嵐焰仙在旁邊看著他們三個貼在一起,雖然已經反覆告訴自已自已可是要做大姐的,這點小事沒必要吃醋,可是,可是…
嵐焰仙一個健步也抱了上去,三女將常絕憂團團圍住,誰也不讓誰,都在爭取與常絕憂更近的距離。
感覺很美好,看著她們爭風吃醋,心裡說不出的舒坦。
“好了好了,你們這是做什麼呢?我就在這裡又不會跑掉。”
常絕憂一個個摸過去,這才讓她們緩和下來。
書希與嵐焰仙冷靜下來,鬆開了手,羞愧地不敢看向常絕憂,書望倒是一直都很冷靜,她只是在遵循內心的聲音。
教給了書望雙修功法,再授予二女一套適合她們雙生子的功法,把嵐焰仙趕去鞏固修為。
一系列事做下來,時間來到正午,常絕憂空閒了下來,準備去看看故閆那邊怎麼樣了。
奇怪,路上下來都沒見到幾個常家人。很快,常絕憂就到了目的地,那裡已沒有堆積成山的物件。
故閆正在屋裡做著最後的清點,眼前有幾件物品她拿不定主意,打算去問問公子,沒想到常絕憂已經到了。
“公子。”
故閆輕聲叫了聲,略帶期許的她將整理好的乾坤袋放在了檯面上。
常絕憂走近,問道。
“都整理好了?”
故閆微笑著回答。
“嗯,公子,全都整理好了,我讓他們先去休息了,畢竟昨夜通宵了一宿。倒是有幾個物件還待公子定奪。”
故閆將手前東西推出,到常絕憂面前。
常絕憂收起乾坤袋,看向面前幾件物件,一卷像是被啃掉三分之一似的卷軸。
一顆金屬珠子,上面遍佈機械紋路,像是某件機關之物中的零件。
一柄斷劍,被腐蝕得厲害,拿著都要小心翼翼的,更別提用了,應該是難以修復,不過,關鍵並不在這裡,而是劍柄上鑲嵌的一枚玉石,流露出非比尋常的氣息。
還有一塊令牌似的物件,上面刻的文字,常絕憂一個都看不懂,像是某種古文字,之後,去翻翻古籍看看能不能找到。最後是一瓶血紅色的液體,閃耀著詭異的光芒,看起來邪惡無比,瓶身鐫刻著陣紋,以一道小型的陣法封印著。常絕憂能感覺到裡面的東西非同凡響,並且不是現在的自已能拿捏的,只能先用玉盒收起。
“公子,這是?”
故閆感覺不到其中的奧秘,權當是一瓶不知名液體,看著常絕憂用玉盒裝起,想來定是不凡之物,想著問問公子,也好長長見識。
常絕憂收起玉盒,他其實不能確定裡面是什麼,只是能感覺有些危險,在他現在的境界。
“哦,一件好材料。”
想了想,這個回答模稜兩可,但沒法給故閆一個明確的答案,自已也不是要故意敷衍故閆。
似乎是察覺到常絕憂在搪塞自已,故閆不自覺地幽怨地看了眼常絕憂,但很快就收回,她是怎麼回事,怎麼能對自已的主子使這種眼神。可常絕憂並不在意,故閆才放下心來,這也怪常絕憂毫無架子,就像個鄰家友人一般親切。
常絕憂撿起那柄斷劍,輕輕撫去上面附著的塵埃,摩挲著劍柄間鑲嵌的玉石,喃喃自語。
“這玉,好像是鋒澤玉。”
常絕憂指尖摩挲著那玉,不一會兒,那玉顯現出原先的光澤,可是裡面已經有了些許裂紋,已經失去了原有的能力,只能作為一普通的飾品。
想了想,常絕憂輕鬆地取下玉石,雕刻成玄鳳模樣,製作成一條項鍊。
故閆看著常絕憂宛如大師般的手法,神乎其神的技藝,以及美輪美奐的成品,心中嘆然,公子究竟是何許人也。
完成項鍊的常絕憂似乎對自已的作品很滿意,帶著笑自顧自地點點頭,勾勾手示意故閆上前。
故閆不知所以,她與常絕憂隔著一個櫃面,只得將身子微微前傾,下一刻,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常絕憂將手上那串精緻的項鍊戴在了她纖細的脖頸上。
“這算是給你的小獎勵。”
常絕憂輕柔的言語彷彿和煦的暖風輕撫過故閆,勾動她的心絃,惹得她身體發熱,面露酡紅。
她能聞到常絕憂的氣味,極具男性魅力,能勾起她最原始的衝動,令她著迷。每次常絕憂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肌膚,她都會不自覺地顫抖,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常絕憂繫個項鍊都繫了好久。
“好了。”
隨著,常絕憂繫好項鍊,故閆波動的心才逐漸平靜下來,她想起公子給的功法,自已要快些修煉了,好像只要完成第一階段就可以,自已的境界也剛好封虛境,這樣之後是不是就能和公子雙修,不,不對,公子本身不就是有這方面的意思嗎,不然,他為什麼要教授於我雙修功法。
隨著自我的逐漸肯定,故閆越發自信,眼神中彷彿燃起了火焰,她要開始燃燒了。
常絕憂的確是故意的,故閆悟性不錯,雖然天賦差些,但後頭努力可以彌補,甚至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