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絕憂從空中落地,柳溫槐立馬就衝上前來,四處檢視,卻怎麼也不見柳牧的影子。

“公子,牧兒呢?”

可以聽出她的語氣有些顫抖,好像是已經想到什麼不好的事。

常絕憂的神情有些不好,不復往日的笑顏。

“我先前已經說過了,柳牧在他決定突破封虛境時就已經被魔神所吞噬,那副軀殼已不過是魔神的養料,我能做的只是毀滅他,不然他有半分可復活的機會,所以...”

常絕憂沒有繼續說下去,後面的事情,他想柳溫槐會懂,會明白。

雖然心裡已經有了那個答案,但聽到常絕憂口中說出,淚水再次決堤,哭倒在常絕憂懷裡。

過了會兒,哭得已經沒有力氣的柳溫槐腳下一軟,就要從常絕憂懷裡滑落。

常絕憂手一攔,順勢抱起已經哭累的柳溫槐,朝自已的院子而去。

月窈仙子看著,她知道先前自已為何沒有扭頭就跑了,全都是因為自已面前有個完全無懼的身影,能為她擋下一切。

安頓好柳溫槐,為她覆上薄被。常絕憂推門而出,月窈仙子正在一棵樹下站著,她輕撫著褶皺的樹皮,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常絕憂坐到院中的石凳上,為自已泡了一杯茶。月窈仙子見了,順著就走過來,在他一旁坐下。

常絕憂推給月窈仙子一杯茶,月窈仙子接過,抬起淺嘗一口,那股清香久久不能忘懷,彷彿撫慰了先前的驚慌。

心情平靜不少,不知不覺間,大半已經下肚。

那隻金燁鷹先前停留在樹上,現在又重新飛回常絕憂肩頭。

常絕憂取出一塊獸肉,用手中小刀切了一小塊,朝遠處扔去,肩上的金燁鷹抓準時機飛出,恰到好處地接住小肉塊,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隨後回到了常絕憂肩上。

將剩下獸肉塊推到一旁,示意鷹自已開動。金燁鷹落在桌邊,開始啄食麵前的獸肉。

靜靜地看著常絕憂的月窈仙子,適時地開口問道。

“那個,九毒珠是不是到了你的手裡?”柳牧她不關心,自已的傷勢及能治療自已的九毒珠才是關鍵。

常絕憂看向月窈仙子的神情突然一凜,嚇得月窈仙子趕忙連連否定。

“不,不是,我並不是要打你九毒珠的主意。放,放心,我也不會到處去說的,我只是...”

常絕憂突然笑了起來,美人慌張的模樣好些美妙。

“你活了這麼些時間,能坐到花月閣的高位,想必基礎的為人處世還是懂的。我知道你問九毒珠的含義,無非是為了你所中的毒,可是珠子已經陷入沉寂,也不知何時會恢復。“

說著,常絕憂抬著右手,若有若無地讓她瞧見已經黯淡的九毒珠紋路。

隨後,常絕憂取出了些許的藥草,供九毒珠吸收以恢復,那些藥草直接被其吸入內部空間。

月窈仙子見了,立馬領會,也取出了不少藥草,品質還算不錯,遞給常絕憂。

常絕憂自然地接過,彷彿本就應是他所得一般,將藥草盡數收入九毒珠後,他說道。

“還是不夠,怎麼辦呢。”

那發傻充愣的模樣,看得月窈仙子是一愣一愣,稍稍思考過後,她還是把身上所有的藥草都拿了出來,不乏不常見的。還好她把一些要用作煉藥的藥材都先存在了花月閣裡,沒帶在身上,不然怕是要全部吐出來。

滿滿當當,在石桌上堆成了座小山。常絕憂揮手盡數收起,在月窈仙子肉痛的神情下。

“勉強是夠了,可是還需要時間吸收,這段時間怎麼辦呢?”

常絕憂似笑非笑地看向月窈仙子。

她好像知道其中的含義,試探般地說道。

“這段時間,我就先留在你身邊?”

“bingo,答對了,我就說嘛,你很懂事,有沒有興趣在我身邊做事?”

月窈仙子輕輕拍開常絕憂伸過來想摸她的鹹豬手,深深看了眼常絕憂,她答應了下來,不過提出了些要求。

比如不能動她,不能要求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之類的。

“規矩還真多。”常絕憂小聲嘀咕了句,面上依舊掛著溫柔的笑意。

“還有什麼問題嗎?”月窈仙子說了許多,可看著滿面笑意的常絕憂,她就知道她說的估計他都沒聽進去。

常絕憂立馬就舉起了手,像個提問的孩童,“請問仙子,你是在哪兒受的傷呢?”

月窈仙子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可他是想要幹什麼,為我報仇嗎,他沒必要這麼做。為了那兩隻蛟龍?倒是有可能,蛟龍渾身都是寶,可那兩隻都是離分境,其中一隻還是離分彼岸,當時若不是那一隻在休息,自已怕是再也回不來。那是為了什麼,難道是...不,不可能,看他估計連蛟龍一事都不知道,怎麼會猜到那裡有什麼。

那就奇怪了,常絕憂到底為什麼要問,他究竟有什麼目的?月窈仙子百思不得其解,cpu快燒了。

常絕憂的手在她面前揮了揮,她才回過神來,反問道。

“你為什麼想知道這個?”

“當然是為了給美人報仇啊,那該死的,竟然敢欺負仙子。”

常絕憂說著,瞧準時機抓住月窈仙子的嫩手摸了一把,好好地揩了揩油,不過,立馬就被她抽回。

她得到了最不可能的答案,就她對他這幾天的瞭解。

不過,給他說說,好像也沒什麼損失,說不定能借著他的手得到她想得到的。

想著,月窈仙子對常絕憂說了地點,也說了那兒有著兩隻離分境的蛟龍一事。

常絕憂聽著,卻是毫無表示,沒有半分波動,彷彿這兒在他眼裡只是一件瑣事一般。

“這麼說來,你為什麼去那兒?”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彷彿月窈仙子在他面前毫無秘密可言。

月窈仙子精準捕捉到了那一瞬間的眼神,好似要把她生扒活吞,讓她有些反悔,是不是應該把全部告訴他,不過很快就被打消。

常絕憂一口吞入已經只剩杯底的茶,起身收起茶具,就朝門外去,那隻金燁鷹從枝頭飛下,落在常絕憂肩上,倒是月窈仙子還愣在原地。

“怎麼了,走啊,為你報仇。”

常絕憂回頭,給了月窈仙子一個陽光的笑,看得她痴了痴,在常絕憂再次招呼後,才起身隨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