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許卓吃了一驚，“你什麼時候見過小珩叔叔的女朋友？”
梁銘凱不說話了，摟住許嘉珩的脖子。
“好了，”梁聲聲哄著梁銘凱，“要吃飯了，先跟媽媽去洗手。”
梁銘凱乖巧地跟著他媽媽去洗手，走了幾步突然回過頭來，調皮地朝許嘉珩眨了眨眼。
姜程看著梁銘凱，又看了一眼許嘉珩，“你又在憋什麼壞水？”
“我說沒有，你信嗎？”
“不信。”
吃完晚飯，奶奶和大伯父大伯母在客廳樂呵呵地看電視，許嘉珩帶著姜程出去散步消食。
梁銘凱本來吵著要一起跟來，被他媽媽壓著留下來寫作業。
最後許嘉珩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他才肯安分下來。
“你跟他說什麼了？”
許嘉珩牽著姜程的手，面對著她，倒退走路，“這個到時候還是讓梁銘凱告訴你吧！”
“你好好走路。”姜程看著這樣的許嘉珩，腦子裡突然有了一點畫面感，“我好像有一點點想象到你小時候調皮的樣子了。”
“是嗎？”許嘉珩停住腳步，眼睛在黑夜裡一閃一閃地。
“對不起，”姜程語氣鄭重，真心誠意地向他道歉，“那時候弄壞那張CD，對不起。”
許嘉珩朝她走近，親了她一下，“原諒你。”
姜程嘴角一彎，過一會兒又慢慢收起笑容，“你剛回G城的時候，應該挺傷心的吧？”
許嘉珩嗯了一聲。
姜程嘆氣，“唉，我可真不懂事。”
許嘉珩理了理她鬢角的頭髮，“也不能這麼說，那時候因為你，也分走了一些傷心的時間。”
姜程歪頭想了想，“那我還幫到你了？”
許嘉珩又親了她一下，“某種程度上說，是。”
當晚，姜程睡的是許嘉珩的房間，許嘉珩睡在他爸媽的房間。
睡覺之前，梁銘凱偷偷溜去姜程的房間。
“怎麼啦，梁銘凱小朋友？”姜程看著靠在門邊的小人兒問。
梁銘凱好像有些害羞，一直沒有說話，姜程沒有哄小孩子的經驗，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姐姐，”他突然走了進來，小聲地問：“你以後會和小珩叔叔……有小朋友嗎？”
姜程愣住，有些錯愕，隨即又問：“凱凱，你怎麼問這個啊？是你叔叔讓你問的？”
梁銘凱搖了搖頭，“我想要一個弟弟陪我玩，但是爸爸媽媽說沒辦法了，我就找小珩叔叔幫忙，他說……”
“他說什麼？”
“他說讓我問你，你點頭了才可以。”梁銘凱眨著大眼睛，“姐姐，你點頭嗎？”
姜程輕咳了一聲，摸了摸下巴，“唔……姐姐現在還不可以告訴你。”
“啊？”梁銘凱失望，“那什麼時候可以告訴我呀？”
“這個到時候問你小珩叔叔，到時候我會告訴他的，”姜程摸了摸他的頭，“現在，很晚了，你要回去睡覺了！”
梁銘凱不甘心地哦了一聲，走出房間。
隔天，一見到許嘉珩，姜程就重重白了他一眼。
許嘉珩不解，“怎麼了？”
“你太壞了，居然讓一個小朋友來套我話？”
許嘉珩撓了撓眉頭，唇角一勾，無奈道，“他問我，我確實沒法回答啊，只能讓他問你了。而且，我這算什麼套話，我都不知道你怎麼回答他。”
姜程沒理他，坐到了許奶奶身邊，陪她一起曬太陽。
許嘉珩也跟著坐到旁邊，一起曬太陽，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下午，許奶奶就不願意他們陪著了，非要許嘉珩帶姜程出去逛逛。
最後沒辦法，許嘉珩帶姜程去了他小時候的秘密基地。
其實也就是一個小公園，裡面的器械已經很老舊了，不過還是有挺多家長帶著小朋友過來。
他們坐在假山前的凳子上。
“小時候，我就經常坐在這裡，看那些大人帶小孩子過來玩。”許嘉珩看著遠處一對母子，語氣帶著幾分悵然。
“其實有時候，我挺羨慕嘉彥的，他從小就在爸媽身邊長大，雖然他們總是打罵他，但關係還是很親密。我到他們身邊時，已經過了那個依賴的階段，想要親密，已經做不出來……”
“可是，他們對外誇你誇得最多！嘉彥就跟我說，叔叔阿姨對他總不滿意……”姜程安慰他，“叔叔阿姨很愛你的，只是表達方式不一樣。”
許嘉珩笑了一下，牽過她的手，麵糰一樣揉捏，“我知道，只是有點感慨。”
他又問：“姜程，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買過一塊小蛋糕給我？”
姜程一愣，皺著眉頭想了想，“好像是有吧……你那時候眼圈看起來紅紅的，我感覺你好像是哭了，我本來是想告訴嘉彥的，但是看你從廁所出來，就猜也許你是不想別人知道吧？”
“唉……我當時也想當做不知道的，可是感覺應該做點什麼，就買了個小蛋糕，覺著吃點甜的應該心情會好吧？”
“有嗎？你當時心情有好點嗎？”
“當然，”許嘉珩說，“那是我第一次覺得……這個鄰居家的小女孩，其實挺可愛的。”
姜程瞪大了眼睛，隨即又傲嬌道，“我本來就是很可愛的好嗎？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以前不懂欣賞。”
“是……”許嘉珩看著姜程，深吸一口氣，手伸進衣兜裡，“姜程……”
“啊！”姜程突然叫著跳了起來，拼命拍著身上的衣服。
“怎麼了？”
“有蟲子！爬到我衣服上來了！啊啊啊……”
許嘉珩趕忙上前檢視，“你在哪看到的？我幫你找……姜程，你冷靜一點……”
姜程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斷抖動著身上的衣服，“不行不行，我要回去洗澡……說不定它們已經躲到哪個衣角里去了……”
她甚至已經聯想到她伸進口袋，摸出一條蟲子的恐怖畫面。
“好好好……我們現在就回去。”許嘉珩安撫著她，帶她離開小公園。
一回到家，姜程就衝進了浴室，換洗的衣服還是使喚許嘉珩去拿的。
許嘉珩在浴室門口略站了會兒，問姜程還有什麼其他要幫忙的，直到裡面的人說不用，他才走開。
他回到房間，摸出兜裡的東西，嘆了口氣，看來還得再找個機會送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