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程是主動約葉子昀出來的。
她想他們應該把話說清楚，即使葉子昀並沒有做出什麼過火的舉動，但他的有些行為，和以前追她時一模一樣。
他們走到了球館外的一處空地上。
葉子昀先開了口，“沒想到你會主動約我。”
姜程笑了一下，說：“你猜我為什麼要找你？”
葉子昀靜靜地看著她，抿了抿嘴，說：“我猜不到。”
“對不起，”姜程直視著他的眼睛說：“以前沒能覺察到你的心情，很抱歉，明明知道你介意許嘉珩，作為女朋友，卻什麼也沒能為你做。”
葉子昀愣了一下，說：“不是你的錯，是我……”
“你先聽我說完，”姜程打斷了他的話，“其實在你之前，我沒有正兒八經地談過戀愛，我不知道該怎麼樣去面對你的情緒、怎麼樣去解決那個問題，而且我當時甚至都覺得沒有必要，因為我和許嘉珩劃清界限的時候，你就在，我覺得你應該明白的。那時候，我是真的放棄了許嘉珩，想跟你在一起。”
“是我太敏感……”
“不是的，其實不是。”姜程深吸了一口氣，說：“你的直覺沒有錯，理智上我是放棄了許嘉珩，但情感上還沒有。那時候我也是喜歡你的，但並不是完全接受了你，所以，我才會跟你提分手。”
“說起來挺卑鄙的，你提分手的時候，我其實鬆了一口氣。你很好，我們之前相處得也很好，但彼此好像都小心翼翼地，我愧疚，你妥協，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次你回來，我總感覺你好像還沒有放下，不知道你是真的想複合還是想報復，但總歸是我辜負你多一些，所以，對不起，葉子昀。”
“就算是我自作多情也好，我也想跟你道個歉。”
葉子昀看著遠處，久久沒有說話。
他突然笑了一下，說：“姜程，你不道這個歉還好，道了這個歉，我怎麼更不得勁呢？”
“啊？”姜程尷尬地撓了撓頭。
“你這意思，不就是想說當初不該跟我在一起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必要，真的！在追你之前，我就知道你和許嘉珩的關係，你一沒有隱瞞我，二沒有背叛我，哪來的辜負？要說錯，也是我的錯，是我不夠好，我沒能讓你完全地接受我，還總是提你的傷心事。”
“葉子昀……”
“其實我還挺想再爭取一下的，”葉子昀自嘲道，“但是你連個機會都不肯給我了。”
“我有男朋友了呀……”
“要是沒有男朋友呢？”
姜程猶疑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葉子昀嘆氣道，“看來，我真是一點機會也沒有啊！”
“我不是你的有緣人。”姜程說完，又想到什麼，半開玩笑道：“說真的，其實我不太能受得了……你面面俱到的性格。”
葉子昀轉頭看她，“怎麼說？”
姜程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你能照顧到所有人的需求，作為朋友，我覺得挺好的，但作為女朋友，我不喜歡。”
葉子昀想開口說什麼，姜程很快繼續，“我知道你有在努力改變，也給了我任性的餘地，可是我也不想要你為我抹去這樣的一面，也許有人可以教你怎麼樣去把握分寸，但我好像沒辦法。”
“我懂了。”葉子昀說。
他們靜靜地站了一會兒，葉子昀看見不遠處有人朝這邊走來。
他開口問：“姜程，你喜歡許嘉珩什麼？”
姜程被問得一愣，有些疑惑，可葉子昀固執地等著她的回答。
“見色起意吧！”姜程支支吾吾道，“後來覺得……很安心，有他在身邊很安心。”
葉子昀點了一下頭，又問：“你們……最近在吵架？”
“啊？”姜程一驚，“沒有啊！”
“沒有的話，你會這麼著急來找我？”
葉子昀眼裡閃過一絲狡黠，俯身跟姜程對視，“雖然話開說了，但眼下我還有點不開心，給我個吻補償一下吧？”
姜程又啊了一聲，“你在開什麼玩笑？”
葉子昀越湊越近，姜程也沒有躲開，她不信他真的會吻下來。
最後他在兩三指的距離停了下來，“怎麼不躲？”
“我知道你不會親的。”
葉子昀笑了一下，直起身子，抬手在揉了揉姜程的發頂，然後對著幾步遠的許嘉珩打了個招呼：“許先生。”
姜程下意識回頭，眼神確認來人真是許嘉珩，心裡咯噔一下。
她沒想到許嘉珩會直接到球館裡來。
“你怎麼來了……”
“不是讓嘉彥發資訊給我了麼？”話是回答姜程的，但眼神是看著葉子昀的。
他又開口，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情緒：“沒想到葉先生也對羽毛球有興趣。”
“姜程約我，我總要來的。”
被提到的人頭皮發麻，她原先設想裡可不是這種場面啊！
她趕緊解釋：“我約他出來談點事情。”
許嘉珩嗯了一聲，“現在談完了？”
姜程點頭。
許嘉珩便朝她伸出手，姜程握住。
她從葉子昀身邊，站到許嘉珩身邊。
“打一局嗎？”許嘉珩邀請葉子昀。
葉子昀看了一眼他們緊緊握著的手，笑著說：“不了，事情已經談完，我該走了。”
許嘉珩也沒有挽留，“那行，不送，葉先生。”
葉子昀微笑地點頭，又朝姜程道了別才離開。
葉子昀的身影越來越遠，姜程的手卻被握得越來越緊。
她吃痛，忍不住甩開許嘉珩的手，“疼啊。”
姜程揉著自已的手，控訴道：“你幹嘛啊許嘉珩？”
“我幹嘛？你又在幹嘛姜程？”許嘉珩感覺自已的太陽穴一跳一跳地。
“我在幹嘛你看不出來嗎？”姜程冷哼了一聲，“許嘉珩，你現在還說你不介意？不介意你為什麼跑到這兒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嗎？”
“那你還來？”姜程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許嘉珩也看著她，“我不來，你的計劃不就泡湯了嗎？”
“知道我剛剛跟葉子昀聊什麼嗎？”
許嘉珩沒有吭聲，前任相見，能聊什麼？不過就是從前那些事。
“我跟他道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