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珩的好心情，在見到葉子昀時戛然而止。
他受邀來參加行業大會，看見那個似曾相識的面孔，他得感嘆世界真小。
“沒想到能在這見到許先生。”葉子昀拿著香檳，在他面前站定。
許嘉珩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沒什麼想不到的。”
“是，說來也巧，前陣子在同學的婚禮上，我還見到姜程，”葉子昀感嘆道，“她還是老樣子。”
許嘉珩斂著眉沒說話。
“許先生……和姜程還有聯絡嗎？”
“我想，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說完，許嘉珩舉著酒杯朝他示意一下，“失陪。”
“那天婚禮結束，我看見你來接姜程，你和她在一起了嗎？”
許嘉珩轉身，“請問葉先生以什麼立場問這個問題？”
葉子昀看著他，說：“如果你沒辦法給她想要的，請你離她遠一點。”
許嘉珩臉上閃過一絲不耐，語氣卻雲淡風輕似的，說：“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無需旁人置喙。”
說完，他轉身便想走。
“你不知道吧？”葉子昀的聲音追在身後，“姜程答應過我的求婚，如果不是我家裡出事，跟她在一起的人，是我。”
許嘉珩復又回了身，眼神平靜無波，“葉子昀，這事好像跟我沒什麼關係。而且據我所知，你和姜程，分手已經兩年，再說就沒意思了。”
臨近十點，代駕把車緩緩停在小區樓下。
後座的人沒有動靜，他解開安全帶，回頭說：“先生，到了。”
“好，謝謝。”
車門開了，又被關上。
許嘉珩的手支在車窗上，大拇指和食指抵在眉心揉按。
他今晚沒喝多少，本來這種場合，酒水只是點綴，並沒有喝的必要。
但抬手的瞬間，就把一整杯都送了喉口，冰涼又辛辣的感覺，沿著喉嚨一路到了胃裡，他莫名地舒服了些。
有了這第一杯，也就有了後面的二三四五杯。
他降下車窗，抬頭看了一眼，燈光影影綽綽。
倘若他現在上去，敲響她家的門，她肯定慌得不行，他們總因為這事鬧得不快。
如果他痛快點，就應該把她這點後路都堵了，這樣她就無路可逃了。
不過她大概會生氣，真來脾氣了，這人翻臉無情。
這個點，她爸媽估計都睡著了。
許嘉珩掏出手機，給姜程打了個語音電話。
電話響了一陣才被接通。
“許嘉珩，怎麼這時候打給我？回來了嗎？”
許嘉珩看著6樓，被催了幾聲才答：“剛回來，在樓下，怎麼這麼久才接我電話？”
話一說出口，他就愣了，他鮮少會這樣無理取鬧。
大概，是人醉了。
“我剛剛在洗澡呀，一看見你電話就接起來了。”
許嘉珩想象她擦著頭髮出來的樣子，無聲地笑了，又問：“姜叔和程姨睡了嗎？”
“睡了，怎麼了？”
“你能來接我嗎，姜程？我現在暈得不行，晚上喝太多酒了。”
十分鐘，許嘉珩就看見姜程走過來。
她穿著一件長款的毛衣開衫，頭髮微溼著，還沒來得及吹乾。
車窗被扣響。
許嘉珩開啟門，從後座下來。
門一開，姜程就皺起了鼻子，“你到底喝了多少？”
許嘉珩沒答，直接抱住了姜程，整個人的重量壓在了她身上。
“哎哎哎，好重啊你……”姜程承著他的重量，往後退了幾步。
走沒幾步，許嘉珩突然停住。
“怎麼了？”
“車鑰匙沒拔。”
他倆又歪歪扭扭地走回車邊，拔下了鑰匙。
“下次不許你再喝這麼多酒了……”姜程絮絮叨叨地說著，到許嘉珩家門口時，額頭上都出了汗。
姜程第一次發現，喝了酒的許嘉珩格外難纏。
她替他脫了外套讓他睡覺，他一臉的不高興，就坐在床上，眼神不善地看她。
她只得催促他去洗澡，他非說著要讓她幫著洗。
姜程說什麼也不願意，最後折中說等他洗完出來，幫他吹頭髮。
她在客廳等了會兒，開啟手機，搜尋了一下解酒湯的做法。
複雜的她不會，而且估計許嘉珩這的食材也不一定有，最後她選了一道比較簡單的，只要生薑、白糖、醋還有水。
熄火的時候，浴室裡的水聲也停了下來。
許嘉珩從浴室出來，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生薑的味道，還有淡淡的酸澀味。
“這是什麼？”
“醒酒湯。”
許嘉珩一臉嫌棄。
“什麼表情啊你？”姜程不滿。
許嘉珩摸了摸鼻子，“裡面加了什麼？”
“姜、醋還有白糖。”姜程如實說。
許嘉珩的表情一言難盡，“我不喜歡姜，也不喜歡醋。”
姜程哼了一聲，“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
許嘉珩沒說話，拿了吹風筒塞到姜程手上。
姜程也不推脫，他的頭髮短，很快就吹乾了。
她催促他趕緊喝下那碗解酒湯，她已經出來太久了。
許嘉珩認命似的，坐到了餐桌旁，端起碗一飲而盡。
“這樣才乖嘛！”
姜程笑著想接過碗，許嘉珩卻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往懷裡帶，扣著她的後腦勺，和她接吻。
那股濃烈的氣息也瞬間盈滿她的口腔。
……
姜程的後背被抵在硬梆梆的木頭邊沿，硌得她生疼，她不配合地反抗著。
許嘉珩也沒有讓步，以不容拒絕的姿態壓制著，一下重過一下，就是要叫她顫抖，要叫她哭泣，這樣他才能真切感覺到，她是他的了。
直到她啜泣出聲，他才緩了下來，俯下身，輕聲地哄著她。
而後人又被他帶到床上，來勢洶洶，沒有商量的餘地。
姜程起初還恢復了些體力，然而很快就在他的動作裡敗下陣來。
他們相擁時，姜程猶豫著問出了聲：“你今晚……心情不好嗎？”
“為什麼這麼問？”他頓了一下，又問：“弄疼你了？”
姜程氣惱地掐了他胳膊，說：“就是感覺你有心事。”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他的手在她身上揉捏著，“他們總說你是要和嘉彥在一起的。”
“都是大人們的玩笑話，我跟嘉彥，就是親人那種感覺，沒其他……”姜程無奈地說著，下一秒倒吸一口涼氣，“你……”
許嘉珩悶哼一聲，擁緊她，喃喃道：“所以，你是我的才對，很早很早以前，就是我的了。”
天旋地轉間，姜程在想，她今晚還能不能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