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程在行李箱裡翻了幾遍，就是沒找到一件合適的衣服。這次來，她也只帶了幾件平時常穿的，基本屬於舒服但十分休閒的風格，穿去約會屬實太普通了些。
約會？
姜程這樣想著，手上卻把行李箱蓋了起來，穿回了她昨天換洗的那套，誰知道許嘉珩會不會又變呢？
到水族館時，離他們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小時。
姜程看見站在門口的許嘉珩，和上次一樣，百無聊賴地看著手機。不同的是，這次他穿得更加正式些，或許是上班的緣故吧。
許嘉珩抬眼就看見了姜程，但他沒有走過去，只站在原地等她。
他喜歡這種時刻，看著她走向他，而不是其他人的方向。
但這樣的時刻，在他們的生活裡很少，大多數時候，他們總是擦肩而過，或者是他看著她跑向別人。
工作日的晚上，人算是比較少的，許嘉珩和姜程保持著閒逛的步伐。
“怎麼跟我媽說的？”許嘉珩問。
“跟同學出來。”姜程摸了摸鼻子，“阿姨說不能太晚回去。”
許嘉珩嗯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姜程喜歡沿著玻璃牆走，可以邊走邊看著裡面的魚群。她看著看著便沒有注意腳下，鞋尖踢到了什麼，就要往前撲去。
許嘉珩反應很快，修長的胳膊攬住她的腰。
“小心。”
他的聲音就貼在她耳邊，姜程一陣耳熱，忙從他的懷裡退出來，但慌亂中攀在一起的手卻沒有分開。
水族館逛了多久，他們就牽了多久。
開始時只是虛虛地牽著，後來是十指相扣。
她不知道別人會不會這樣，但她手上都是汗，也不知道是她的，還是許嘉珩的。
看見沈瑜的時候，姜程猛地把許嘉珩的手甩開，跑了幾步，又折回來拉著許嘉珩往一個方向走。
許嘉珩見她這樣，剛剛的好臉都變成了黑臉。
“也看得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吧？”姜程按亮了手機，快接近9點了。
“為什麼要躲？”許嘉珩手插在兜裡，語氣很是不好。
姜程睨了一眼他的臉色，“遇到我同學了，我這不是害怕被她們看見了，你會不高興嘛！”
許嘉珩被氣笑，“我不高興？”
姜程下意識地往四處望了望，生怕下一秒沈瑜就出現在她面前，“我們先走了吧，看得差不多了。”
說完就要走，許嘉珩卻站著沒動。
她拉了拉他的胳膊，還是紋絲不動。
她又四處看了看，把他的手從他兜裡拿出來，牽著他的手，這才把他拖動了。
姜程其實肚子餓著呢，本來還想著結束跟他一起吃點東西，但眼下她只想趕緊離開。
她都能想象到要是被沈瑜知道，她會被怎麼數落了，總是說不熟的人，一起牽手逛街，她都覺得自已表裡不一。
許嘉珩把她推到副駕駛上時，她才反應過來許嘉珩開了車。
她詫異他什麼時候會開的車。
“高考完我就學了車。”
“我怎麼沒印象了？”
許嘉珩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手指輕敲了幾下，“大概你那時候忙著躲我吧。”
姜程乾笑了幾聲。
車開出停車場，姜程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待會我們不能一起進去，阿姨會懷疑的。”
這下許嘉珩的臉比剛才更臭，一路都沒說話。
路燈投下的光在他臉上快速滑過的，忽明忽暗，姜程識相地沒有再開口。
快到家時，他拐進了另一個方向，車停到了一處空地上。
“留退路呢？”許嘉珩盯著她。
姜程眨了眨眼，“什麼退路？我只是覺得還沒必要……”
“姜程，”許嘉珩打斷她的話，“你如果還沒想好，可以回去再想想。”
姜程的手沒意識地扣著安全帶，想什麼呢？齊嘉彥又不是她的退路，她只是覺得要是被齊女士知道會很尷尬，況且他們眼下也不是那種關係。
不是有一句話這麼說來著嗎？
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許嘉珩，或許就像她年少時得不到的一顆糖果、一個芭比娃娃，所以存在感才會那麼強，讓她那麼在意，那麼耿耿於懷。
她可不想她的生命裡有什麼執念或者遺憾，她就是得嚐嚐擁有過的滋味，才會罷休吧！
姜程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從副駕駛上爬到了許嘉珩身上。
說實話，這招她是在小說裡學的，她也想跨過去，可說得很輕巧，她也不知道到底怎麼跨，等坐到許嘉珩身上，她覺得她的腿好像要抽筋了。
別人是風情萬種，而她十分狼狽地趴在許嘉珩身上緩了好久。
許嘉珩把駕駛座往後調，即使如此她坐直了，背還是靠在方向盤上。
許嘉珩手扶著她的腰，似乎是在等著她開口。
姜程的手摸上他的眉毛、眼睛還有鼻子，好一會才開口，“你要我回去想什麼呢？”
“我跟嘉彥什麼事都沒有，就只是單純不想讓阿姨他們知道啊！”
許嘉珩沒有回應，眼睛還是打量著她。
姜程其實挺怕許嘉珩這樣冷的眼神，他有時候是包容的、無所謂的，可發起狠來，也是叫人害怕的，她無來由地想她摔壞他cd的時候。
但她不能退縮。
許嘉珩扣住她的下巴，“狡辯。”
可他這樣說著，卻湊近來和她接吻，是很淡很輕的吻，讓人沉溺其中。
很多時候，許嘉珩好像就是這樣，雲淡風輕的，可是就是叫人無法忽視他。
姜程輕輕喘了一口氣，他便一路吻了下去，停在她的肩頸處。
他懲罰似的咬她的肩膀，似乎是跟昨天一樣的位置。
姜程推搡著他，她昨天洗澡的時候看過，那已經留了個印，她不想留疤。
“你答應了對吧？”姜程的手摸著他後腦勺的頭髮，看著像小刺蝟的刺，實際上摸起來很柔軟，有點解壓。
許嘉珩捉住她作亂的手，“替你隱瞞，我有什麼好處？”
姜程瞪大了眼，“什麼叫替我隱瞞？”
許嘉珩吻了吻她的嘴角，壓低了聲音，“不是你覺得需要隱瞞嗎？”
“好吧”，姜程歪頭想了想，湊到他耳邊，說了句什麼。
許嘉珩感覺到耳邊一陣溫熱，手不自覺地把她抱得更緊了。
“下這麼大的本兒？”
姜程扭頭，避開他的吻，“那你答不答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