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曉，情況如何？”
偌大的辦公室裡，一席幹練黑衣的女人相貌冷豔，撐頭倚在沙發上，低眸看著手裡的資料。
名為阿曉的人正是那個被趙雁時趕下車的嚴佳佳，女人憋著一口怨氣足足走了兩小時，才到達埋伏地點與手下匯合。
回到駐地時，已然臨近中午。
“巳姐，屬下不力，被識破了。”
阿曉低垂著頭，放在身側的手僵硬地貼著褲子，強忍背後的痛意，等待聽候周巳的發落。
“有何收穫？”周巳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很是淡漠。
“她身旁有個保鏢，是閻河派來的，聽說是他徒弟，名叫任逐。”
聞言，女人翻開資料，找到任逐的照片擺在阿曉面前：“是他嗎？”
阿曉點點頭，卻聽周巳說道：“假的，繼續。”
女人冷哼一聲：“這男人是我在東貿的同期，根本不是什麼徒弟，你打不過也正常。”
“聽趙雁時親口問了，閻河好像還在南青。”阿曉抹了把額頭的汗，繼續道。
“假的。我把南青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見著，除非...有人幫他隱去了蹤跡。”
周巳很乾脆地否決了，但沉吟了兩秒，發覺後者也有可能。
等等...任逐有個哥哥還在東貿，以他的技術，瞞天過海絕非難事。
看來這趟東貿，她是得親自去探探路了。
“再安排一隊人手去南青蒐羅。還有什麼，繼續說。”
女人利落地下了個命令，阿曉記在心中，繼續回想有用的資訊：“對了，閻河與她聯絡的號碼是...”
阿曉邊報，周巳邊拿起手機按下數字，女人匆匆撥過去，但已經打不通了。
“您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
“可惡，反應真夠快的。”
她隱隱有些微怒，喊來一旁的技術人員，“你去查查這個號碼的定位，速速報給我。”
隔了幾分鐘，男人窩囊地折回來彙報：“周小姐，追蹤不到了，最後顯示的訊號位置是一家垃圾場。”
這邊又碰壁，女人的心情更加不悅，轉而責問旁邊的阿曉：“你還有東西要說嗎？沒有就和他一起滾。”
趕走兩人後，周巳深深嘆了口氣，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熟得不能再熟的號碼：“...喂，王叔，我後天回去，煩請您幫忙訂一束花，我要去看望一下師父。”
後天，就是她師父張醜的忌日。
拜完之後，她一定要親自找出閻河，然後手刃了這傢伙。
整組的人都喪了命，他也不能一人苟活。
另一邊 賓館內
結束通話閻河的電話後，趙雁時倒頭躺在床上，不知不覺間竟睡了過去，等再醒來時已經日落西山了。
女人匆忙趕往裴鶯家，到了地方時卻見任逐和阮常都在幫忙收拾著。
“姐你來了。”
坐在一旁的裴鶯見她趕來，連忙說了說近來的情況，“前兩天那個影片一發，好多人給我點贊欸，還有人想挖我去做主播，被我拒絕了。”
趙雁時聞言，心念一動：“什麼人？給我看看。”
女人接過裴鶯的手機往下一劃，發現有好幾個賬號都向她發來邀請，不過其中有一個比較特別——黑城農產品幫扶平臺。
對方發來留言，想找她當平臺的主播：“鶯鶯小姐，看了幾天您的直播，我們覺得您很有潛質，想請您幫我們宣傳一下黑城的其它農產品。我們在搭建一個助農平臺，不知您是否感興趣？”
“喲呵，沒想到已經有了。”
對趙雁時來說，這是意外之喜。有了正規平臺的幫扶，不說裴鶯家，其他千千萬萬個散戶農民都能因此受益。
“我覺得你可以試一試。”女人語氣肯定地鼓勵她道，“現在你們的規模畢竟還小，藉助其他平臺的資源也能夠幫你們減輕些負擔。”
“真的嗎？”裴鶯有些不確定。但她知道，只憑她和奶奶兩個人，根本沒辦法擴大帶貨的規模。
說幹就幹，兩人也不含糊。
趙雁時幫忙將最後一批代發貨物送去快遞站，這樣一來，家裡庫存的茉莉花也都銷完了。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市裡，瞭解一下情況。”她心裡暗暗有了個想法。這樣的事情對於裴鶯來說，是個積攢經驗的好機會。
第二天一早，趙雁時便驅車來接裴鶯前往市裡，女人順便帶了些家中採摘的鮮茉莉，準備給平臺的選品人員看一看。
“裴小姐您來了，我們裡面聊。”平臺的接引人員認出她來，帶著兩人往裡走。
就在昨晚，趙雁時有留意過這個賬號的直播狀況，他們的產品很多，但觀看的人數和下單率似乎並不高。這個直播場地的位置就在黑城最大的農貿交易市場旁，有合作的農戶會早早將貨物送來。
室內，搭建的直播場地很寬敞，道具也很齊全，看起來頗為專業。
“我們這個平臺剛成立不久，只在做一些初級農產品的線上售賣，等規模大了，會統一去辦證推送加工產品。”介紹的男人看著堆放在地上的現挖現摘的農貨，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解釋著。
“咱這都是些大老粗的爺們，好像效果不太好，想請裴小姐來幫個忙。”
“你們這平常收貨的流程是什麼？有什麼標準嗎？”趙雁時環顧一圈，發現周圍的農貨看起來品質都不錯，應該是有精挑細選過的。
“這些都是我們大姐頭專門下鄉去搜羅的貨物，她一家一家跑了那些散戶，最後和他們簽訂協議。”男人補充道，“過會等她回來了可以介紹給你們認識。”
趙雁時聞言，對這個滿地跑的女人很有興趣。
兩人商議了一番，決定先嚐試一下。趙雁時幫裴鶯錄了條在農貿市場參觀的實況，隨後發在平臺上，很快受到了不少人的關注。
簡單吃了頓便飯後，女人幫裴鶯簡單地梳妝整理兩下，隨即男人拿來直播文稿，大致羅列了今天要上新的農貨。
“這是前兩天從農戶那收來的石斛和牛大力，都是高價要的，再幫他們轉賣出去。”他指了指一旁放在桌上的實物，看起來品相很好。
“這些東西外面的人想要，裡面的人又賣不出去，我們顧姐就想牽線搭橋，促成一樁買賣。”
男人笑了笑，有些憨厚，“這兩年不是國家支援新農業和電商平臺的發展嘛，我們有了扶持，快遞和運費都節省了不少。”
“喲，老李，怎麼聊到我了？”
男人話音剛落，門口一道爽朗的女聲響起。三人循音望去，只見大門口處站著一位小麥色面板的高個女人，她雙手叉腰，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顧姐，您回來了~”被喚作老李的人走上前迎她。
趙雁時和裴鶯見狀，也友善地朝她微微頷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