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奕暫時將那個孩子安置在自已家中,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一天天過去孩子的身體越來越虛弱,有明顯的難以承受的徵兆。

“張奕,還不去吃飯?”

“哦,我叫人幫忙帶了。”

午休的時候,張奕還在埋頭工作。

陽光照進來,反射的光很刺眼,他起身去拉窗簾。

身後,腳步聲傳來,緊接而來的是魏驍的聲音:“飯我帶了了,還有你包裹。”

包裹?張奕一時記不起來自已最近買過東西,而且收貨地址是公司?

張奕先把飯擱在一邊,急忙忙翻找抽屜,最後還是在女同事的位置上借了把剪刀來,拆開一看,是一個手機盒。

“喲,買新手機了?我看看——V37?這不是昨天才釋出的嗎?是真貨嗎?!”魏驍急著搶去自已先拆了。

這時張奕也想起來一個月前他就預約了這部手機,他都差點忘了還有這事。

“哇!這感覺就是不一樣,誒,你不是不喜歡大螢幕嗎?”

“哎,沒辦法現在手機東西搞大的,我這舊手機有點落伍了,有時候時間都會錯。”

“也是,那趕緊開啟,咱把飛鴿加上。”

“嗯,好。”

飛鴿與眾不同的一點是它是繫結手機不是手機號或者賬號之類,通訊錄只能建立臨時會話,不過這個“臨時”很靈活,三天或者三十天都可以。

“加上了,”張奕低頭,開始吃飯,“你不去陪女朋友?”

“她跟閨蜜現在還在外邊,你小心點,別讓別人聽到了。”魏驍還特意把頭伸過來壓低聲音說話。

原則上,公司是不支援辦公室戀情的。

不過他們公司的總體風格是自由。

辦公室裡除了他們一人吃飯,一人刷手機外,還有一個帶著耳機仍在幹活的人,那就是王飛。

自從上次自已的方案被否定後,他是更加地勤勤懇懇,也不知道他圖啥。

魏驍似乎看到了什麼好玩的,一邊震驚一邊抓耳撓腮。

“怎麼了?看到啥了,快給我康康。”

魏驍把手伸過來,只見豎屏影片裡一個人先是跳了兩次,又做了個深呼吸,之後就伸出手旋轉手腕的時候作拳狀,最後隨著降智的特效的出現,他的手中就燃起了火焰。

“你看現在的魔術可真是有意思,跟真的一樣,你說他手裡是不是放白磷了?”

“我看不像,就是那特效挺迷惑人的,剪輯剪出來的吧。”

換做以前,張奕一定會真的這麼覺得,但現在他的真實想法是這人是覺醒者,不過為了迎合魏驍他只能這麼說。

“我也覺得是,”魏驍手指下滑,“不過你再看看這個。”

現在螢幕中出現了一個瘦弱的男生,他蓄勢待發,隨著鏡頭的轉動,他一躍而起,輕鬆爬上近乎垂直的白牆,緊接著,這人直接飛簷走壁,跟蜘蛛俠一樣上躥下跳,毫不費力。

“這個新晉的跑酷大神,一鏡到底的,總不能作假吧。”

“這倒是真的厲害,但就他這瘦猴子樣,怎麼也不像練過的,你看他那手臂,”張奕說話的時候影片自動重播了,“一點肌肉動沒有,手指也不像有勁的,總不能說他這鞋是超級黑科技吧。”

魏驍邊聽邊點頭,他又往底下繼續劃。

“最近各種大神雨後春筍似的全冒出來了。”

張奕面帶疑色和憂慮地繼續看,什麼瘦子隨便單手舉起一個成年人,什麼小孩百步外扔石頭百發百中,還有什麼倒拔垂楊柳現代復刻版等等。

覺醒者已經這麼多了嗎?

張奕不安地明白:屬於擁有異能的覺醒者的時代已經到來。

他又開始擔心這些人的安危來,畢竟光是有這些東西可不足以對付那些“隱匿者”。

在往下看,演算法直接安排一個直播出來。

張奕還以為這個直播中的覺醒者要幹啥呢,沒想到他神神叨叨的在那盤腿坐著,手不明所以地在亂舞,不得不說這身衣服真的像個道士穿的,至於保不保真那就不好說了,真正的道士他可是見過的,絕不是這種樣子。

陸道長那落落大方的灑脫不羈,才是修道者的真實模樣,哪會像這個人一樣弄一堆不明所以的說辭出來,在那施展什麼大法。

“唰!”

那人一出掌,火就衝了出來。

【6666】【牛】【教練,我想學這個】

“感謝老鐵送的愛心城堡,再給大哥,發個火!”

剛才還裝模作樣的人一見到禮物立馬來了神,演都不帶演,隨隨意意就把火燒遍全身,然而他談笑自若。

【是真道長!6666】

【未知錯誤】

“啊?怎麼暫停了,”魏驍還以為網斷了,特意對著手機頂部下滑,“直播已被封禁?”

張奕得意地笑了,損害道士形象又裝神弄鬼不封你封誰?

【道長被抓走了?】【道長,走好!】【我的道長,嗚嗚嗚】

事態變得嚴重了呀,你們兩個人現在在哪?

下班後,張奕一個人慢悠悠地騎著車,他如今早已習慣了好兄弟不在的日子。

十字路口處,他在那等紅燈。

四五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些人給他的感覺就好比是剛軍訓完走路擺臂都在默數121,怎麼看都是訓練有素的好手。

每個人都背了一個旅行包,看起來重量不小,然而這些人神態自若。

應該是軍人吧,這樣子是在執行任務?

那麼,軍方已經介入了!

“張奕!”

熟悉的聲音從身邊傳來,張奕一怔,轉頭一看,原來是主管,於是就立馬笑臉逢迎。

這些年下來,他也會些察言觀色的本事,看主管這樣子絕不是簡簡單單打招呼而已。

張奕只好下車跟在主管身旁。

“張奕,這次你的方案很出彩。”

張奕微微低頭彎腰著笑,並未做出言語回應。

“這我本來是打算在月底的會議上說的,我現在就跟你透露一點吧。”

張奕竭力保持一個靠的很近但沒捱上的距離。

“就目前來看,這次可謂大獲成功,而你的點子至關重要。”

“最近呢,”主管話鋒突轉,張奕知道真正的重點來了,“總公司那邊想在我們這選個人跟他們去和一個大客戶談專案,這樣吧,我就批你個假期,你跟著去好了,大概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主管投來關切的目光,此時張奕腦中很亂,不過他還是儘量表現出在努力思考和抉擇的樣子。

“怎麼樣?”

談什麼生意要一個月?這怕不是要把人給調走。

張奕欲言又止,說:“主管,我目前沒有這個打算,還是另派別人去吧。”

聽到這的時候主管面露疑色。

“我現在三十了,家裡催得緊,現在又剛和她好上....”

主管先是眉頭一皺,又想到了什麼似的釋然一笑,伸出手拍了拍張奕的肩膀,說:“那行吧,你可別後悔了,不過這個假我還是要給你批,這個你總會答應吧?”

“會!那當然會,多謝主管!”

在地鐵站前,主管看了看錶,停了下來:“那行,有得有失最好了,好好珍惜——你坐地鐵嗎?”

張奕一愣,抬頭時笑了,他跟主管告別,自已騎車走了。

他回想主管的話,後面主管好像補了句“不過只能批七天”,他越想越迷糊——自已聽清楚了嗎?是七天還是幾天?還有,假期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可是那兩人還下落不明,他又怎麼能自已去逍遙快活啊。

“嗚咻——”

一架飛魚式穿越機快速從他眼前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