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奪舍”的嵐霄眼巴巴地跟在葉竹後面,試圖隔絕她和笑歌的接觸,男人的吃醋擺放在明面上,不給人反駁的機會。

笑歌還納悶他為什麼一直盯著自己,冷不丁聽到旁邊羅岑的解釋:“嵐霄自稱是葉竹的未婚夫。”

“……”笑歌忍不住反問:“現在秀恩愛都到這迷宮森林來秀了嗎?”

羅岑沒有回答,她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不過,她還是覺得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是假的,畢竟嵐霄看起來就很優秀,而葉竹是什麼樣的人,她比誰都要清楚。

她和葉竹曾經一起演過戲,兩人都不是分量很足的角色,葉竹私下裡耍大牌,搞事情,陷害女演員,什麼事情都做。

因為是個標準的壞人作風,所以羅岑選擇距離葉竹遠一點兒。

當然,距離遠了,那些訊息自然也都是聽來的。

沒想到她們還是一起上了綜藝,不僅如此,葉竹真的為了洛卿想把她推入懸崖!

所以羅岑對她是有點兒恨意的,但後來又變成了嫉妒,直到現在,她依然不服氣。

但葉竹彷彿變了個人。

羅岑轉開目光,不想再討論這件事情。

方才葉竹給她的姨媽巾很好用,至少解決了她的燃眉之急,但她並不會因此就跟葉竹交好。

笑歌忍著渾身劇痛,取了水,把還在麻醉中的他們硬生生涼醒。

他們冷不丁睜眼,看到笑歌,全部打了個哆嗦:“你……你不是死了嗎!”

“你怎麼還活著!”

笑歌冷笑:“是不是很驚喜?是不是很意外?沒能搞死我,很後悔吧?”

他們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呼吸逐漸沉重,這次沒能把笑歌弄死,等待著他們的將會是無盡的折磨和追擊!

笑歌家裡是做什麼的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

本來以為他死在這裡神不知鬼不覺,萬萬沒想到,他居然還活著!

看他們的表情,笑歌的臉色也逐漸沉下來:“我哥讓你們來的?”

他們的默不作聲算作承認。

笑歌心冷了一大半。

葉竹坐在一邊,開啟彈幕,試圖尋找有關於笑歌的資訊。

果不其然,他是有人認識的。

“笑歌的身份可牛皮了,他是國外黑手黨老大的小兒子,從小都被保護得很好。”

“不知道這能不能說,他們家似乎發生了內亂,他哥想要下一任老大的位置,而他爹想把位置給他。”

所以才會招惹殺身之禍。

葉竹的眼神中沒有任何同情。

骨肉相殘這種事情到處都有,她要是見一個憐惜一個,豈不是要被自己的同情心淹死?

“先提醒一下,在我們的視線範圍內,是屬於直播範圍,也就是說,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有不計其數的觀眾在看著,怎麼做,都是你的事情,我們不予任何意見。”

為了避免以後更多的追殺,葉竹還是提醒了一句。

誰也不知道他哥是不是也在看直播。

笑歌的臉突然開始蔓延成紅色,他梗著脖子喘著粗氣:“什麼時候開始的直播?”

“四天前。”

“!那我換衣服是不是全部都被看到了?!”笑歌幾乎不敢相信,連帶著脖子都開始紅了起來。

“嗯。”葉竹也難得有了點兒笑意,想起來笑歌身上穿的紅內褲,她下意識撇過去,肩膀抖動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我瘋了!為什麼沒和我說!我我……”笑歌說不下去了,羞恥得很!

於是他把這種羞憤,轉移到了先前的夥伴兒身上!

葉竹在心裡嘆氣,這果然不是她的笑歌,她的笑歌向來一本正經,調戲都調戲不出來其他表情。

也只有那樣……的時候,才會滿臉性感。

葉竹嘖了一聲,她想擺爛,想回去,想回到有笑歌的那個世界裡,醉生夢死不顧世事!

當然,也只是想想。

葉竹堅信,她每次穿越到另外一個世界裡,必然是有什麼東西吸引著她,有什麼事情需要她去做。

她從不對這些事情說不,反而將之當成一種磨鍊。

至於最後的結果,那自然是隨緣,畢竟。所有強求來的結果都會不如先前所預想。

所有人都沒看笑歌是怎麼處理的,只能聽到那些人的嚎叫聲。

直播間裡也沒有人看到,正如葉竹所說的那樣,只有在他們眼睛看到的地方才能被錄入直播。

但是……

葉竹依然好奇,這個攝像頭到底在哪兒?難道在他們眼睛當中?

這個世界的科技已經發達到這個地步了嗎?

已經研究出來可以植入眼睛的攝像頭?

可葉竹從彈幕上得出來的時間依然是二十一世紀初期。

葉竹將所有心思收斂,讓眾人好好休息。

而笑歌則是把那些人給自己的傷口盡數還回去,隨後把泛著鮮血的身體放入了水中。

隨意他們飄到哪兒去。

第二天早上,笑歌身上的傷口幾乎全部結疤,剛醒來便催著他們離開。

“沒意外現在下游幾十米處的野獸應該已經吃飽了,我們現在過去絕對沒什麼事情。”

葉竹微微頷首,算是同意,把所有的揹包放在另外一個木筏上,讓笑歌跟其他四個人擠一擠。

白天的迷宮森林美景甚多,但他們都無心欣賞。

正如笑歌所說,他們往下游飄了至少十幾裡地,也未曾見到任何野獸。

期間只找了能靠岸的地方,燒了點兒先前還有剩餘的肉。

他們很累,精神上很累。

葉竹躺在地上看著天空,思緒有點兒飄遠。

她從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但在這裡莫名思緒頗多,可能因為這裡和她先前住的地方有點兒相似吧。

葉竹休息好了,冷不丁一回頭,幾個人都在盯著她。

她不由得摸摸自己的臉:“怎麼?我知道我長得好看,也不至於一直盯著我吧?”

“……我們就是想問什麼時候走。”

休息了兩個小時,再不走可能又要耽誤。

葉竹起身:“走吧。”

飄的旅途是非常枯燥的,他們就這麼飄到了大半夜,正打算上岸的時候,冷不丁瞧見了那邊似乎有什麼東西。

葉竹立馬收回繩子:“換個地方,不下去了。”

笑歌沒有任何意見。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什麼,他的心裡甚至泛不起一絲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