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雅似乎一點也沒有覺得哪裡不妥,她抬著下巴,一臉傲嬌的說道;

“沒錯,這是我爸爸耗費了三天三夜,給我畫出來護身獸,你憑什麼給它打零分,你知道這畫出這樣的符籙有多厲害嗎?”

榮青表情未變,淡定的說道:“上官大小姐你誤會了......我打零分的是你,不是你父親的幻獸符。”

“你父親的幻獸符在修道界是出了名的,誰也不敢給上官掌門的獨門絕技打零分,只是你,上官大小姐,你展示的,是你怎麼使用你父親的獨門絕技嗎?”

四周一片譁然。

“我就說嘛,怎麼她這小小年紀,就已經畫得出幻獸符了,原來拿的是她爸的......怪不得。”

“我還當咱們這裡又出了一個絕世天才呢,原來是拼爹族的啊。”

上官雅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別人仗著家世作威作福,聽到一旁觀眾席對她的議論紛紛,她的臉都漲得通紅。

“榮青道人......競選大會可沒有說不能拿別人的符籙來用,我展示的不是畫符,而是使用符籙的技巧......我父親的幻獸符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我可沒有違規!”

幻獸符確實不是一般的符籙,它是一種可以重複使用的神奇符籙,一般人不知道它的使用方法,不得要領,只會損毀它。

可以說,要不是因為她是上官家的女兒,從小在他爹的身邊耳濡目染的話,她也根本不可能在這個年紀掌握幻獸符的使用方法。

上官雅對自己能掌握幻獸符,那也是相當驕傲的!

榮青聞言點頭,一臉淡然的說道:“確實,競選並沒有限制這些,你使用幻獸符爐火純青,的確不錯......”

聽到這裡,上官雅漲紅的臉慢慢的恢復平靜,下巴立刻又抬了起來:“我既然沒有犯規,你也說我確實不錯,那為什麼給我打零分?”

“上官大小姐不用急......”榮青一臉平靜的說道:“只是我們三清山這一次要找的是有畫符天賦的弟子,你不在我的選擇之內,打零分也只是代表你和我們門派不合適。”

簡單來說,就是你專業不對口的意思,但明眼人都知道,這只是榮青客氣的說法。

三清山對弟子的品行要求大於天賦,拿自己父親的符籙來參賽雖然不違規,但三清山是絕對看不上這樣的行為的。

這時,旁邊的玉瑾適時開口:“上官大小姐,既然三清山瞧不上你,不如到我們龍虎山來,龍虎山什麼型別的弟子都包容,不會畫符也不要緊。”

你們龍虎山當然包容,但凡是一個有名有姓的弟子,就沒見你們龍虎山不包容的,只是最後收一大堆回去,天賦一般的就丟在一邊不管,白白耽誤了人家的好光陰。

上官雅一聽他說三清山瞧不起她,臉色當即就難看了幾分,又聽到他說自己不會畫符,她當即就怒道:

“誰說我不會畫符?別狗眼看人低,下一輪本道姑就讓你們好好的開開眼!”

她這話一出,玉瑾的連當即就黑了下去。

“哼。”氣咻咻的說完,上官雅狠狠的瞪了榮青一眼,就氣沖沖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託這位大小姐的福,蔡菜竟然知道了這一次三清山招弟子的標準,她立即拿出包裡的頑童筆,一臉的躍躍欲試。

這支筆就是她從雲臺山得到的那一支,自從上次聽到過它說話之後,這傢伙就喜歡在她練習符籙的時候時不時的冒出來奚落她一兩句,就像是一個想博關注的小孩一般。

因此她就直接給他取了一個名字叫頑童。

不過這傢伙雖然願意跟她說話,但卻始終不肯認她為主,他一直強調自己是有主人,一副瞧不上她的樣子。

蔡菜也沒辦法,所以至今她都還沒有讓這支筆認主,也沒有摸清楚它的來歷。

當今修道界廣為人知的就兩位天師,一位在三清山,一位在龍虎山。

她既然想抱大腿,那就得挑一個實力雄厚的門派,這兩個門派就是首選,但無奈的是龍虎山的那個玉瑾剛和她結仇,說不定正滿修真界的找她說的那個牛馬山。

所以就只剩下一個三清山,她這一次競選無論如何也要選上,給他們道觀抱一條結結實實的大腿。

第一輪的術法展示還在緊密鑼鼓的進行,大螢幕上的隨機抽選進行得如火如荼。

一個個的輪下來,蔡菜見識了不少的新奇的術法,各種奇門異術,飛天遁地,好不熱鬧。

好半天過去,都遲遲沒有輪到她,就在她差點以為伏夭師姐忘記給她和虞子真報名的時候,大螢幕上的隨機抽選,終於現出了虞子真的名字。

清樂觀,虞子真。

一聽這陌生的名字,在座的各位修道者就知道又是一個無名小道觀來的無名小卒,瞬間響起了一片哈欠聲。

大門派的天才弟子總共就那麼幾個,後面幾乎都是各種小道觀小門派來碰運氣的,萬一被選上了交換生,那就是逆天改命的機緣。

因此大家看了半天的各種魚龍混雜的低階術法,早就無聊透頂,以為第一輪大概就這樣了,在看到又是一個不知名的小道觀的時候,紛紛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評委席的幾位道人甚至眼睛都已經半闔上了,除了從始至終一直正襟危坐的榮青之外,其他人個個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怕他受影響,蔡菜還摸了摸他的頭給他加油打氣,然後,虞子真就在這樣低迷的氣氛中緩緩走上臺。

不過好在的是,虞子真上臺後還引起了那一堆富家千金的一片花痴聲,沒辦法,畢竟她們前面看了半天,都沒看到一個長得值得引起她們尖叫的道長。

好不容易來一個長得這麼俊逸的,看起來還走的是高冷禁慾路線的道長,自然立即引起了一片歡呼聲。

虞子真提著飛石槍,走上玻璃臺,剛站穩,他就隨手掀開了飛石槍上面裹著的布。

飛石槍被憋了好久,終於重見天日,在見到光亮的那一剎那,它就控制不住的發出一聲令人激昂的嗡鳴聲。

嗡鳴聲雖小,但渾厚有力,聲音一出,頓時讓整個競技場都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