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蔡家莊園燈火通明。

蔡家的飯桌上,一個長相陽光帥氣的小奶狗正在咆哮。

“你說你要離開九華山?!”

“妹,你腦子沒事兒吧?那是九華山啊!”

“你不去讓我去啊......幹嘛要得罪大師哥!”

任憑面前的小奶狗如何咆哮,蔡菜都沒有受到一點干擾,依然埋頭努力乾飯。

這個帥氣的大男孩正是原主的親哥,蔡凡,同時他也是女主的頭號大舔狗。

無敵大備胎一個,全書唯一的一個傻白甜。

原書裡,他為了女主放棄蔡家的千億資產,心甘情願跟在女主的屁股後面,陪她到處捉鬼算命(實際上是攻略各路男配),最後卻還是被女主無情拒絕。

——對不起,你是個好人。

看著面前喋喋不休的舔狗男配,蔡菜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嘴裡含的大蝦都差點掉出來。

對面蔡凡的咆哮聲頓時戛然而止。

“你笑什麼?”他瞪大眼睛問道。

意識到蔡菜是在嘲笑他,他整張臉頓時變得氣鼓鼓的,“你在笑我?!”

蔡菜無語的看著他氣呼呼的樣子,心中不禁感嘆這果然是個傻白甜,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蔡凡卻情緒更激動了,鼓著臉說道:“要不是因為我不得不繼承家裡的產業,你以為九華山輪得到你.....”

“行啊,那你去九華山,我來繼承家裡的產業。”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蔡菜便接上了下一句。

蔡凡一下愣住了,他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提議,頗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蔡菜。

自從上一次他上山去看原主的時候遇到過一次女主之後,回來就唸念不忘,一直朝思暮想的就想去九華山拜師學藝。

但蔡家只有他這一個親兒子,他根本不可能去做道士。

只不過,他好像從來都沒有想過,還可以把家業讓給自己這個妹妹來繼承......

見面前這傻白甜一直都不說話,蔡菜瞥了他一眼。

“怎麼,捨不得啊?”

蔡凡愣愣的沒有回答,一旁站了半天的蔡管家終於忍不住打斷兄妹倆的談話,忍俊不禁道:

“大小姐,您就別逗大少爺了,他要是真的敢出家去做道士,蔡總估計會把他腿打斷。”

嗬,那是你不知道劇情,後面這傻白甜還敢直接離家出走呢。

蔡凡似乎被蔡菜的一句話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整個人一直愣愣的坐在飯桌上,看起來好像還真的在認真思考她的提議。

晚飯的飯桌上,就只有她和這個傻白甜兩個人,蔡父處理完她的事,便又一刻不停的趕回了集團。

就在這時,“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門口緩緩的走進來一個高大的男人。

蔡菜聞聲望去,就看到蔡高逸一臉疲憊的正從外面回來。

這傢伙,不會才被救出來吧......

見蔡高逸回來,蔡管家隨意的瞥了他一眼,便說道:“逸少爺,蔡總讓你吃完飯就趕緊去集團,他有事情要吩咐你。”

蔡菜注意到,蔡高逸的手腳上都有深淺不一的傷口,被繩子綁得太久的手腕和腳腕也有不同程度的腫脹,整個人看起來都很虛弱。

慘。

太慘了。

但他都已經這麼慘了,蔡管家也彷彿沒有看到一樣,冷漠的轉達著蔡父的命令。

不過蔡高逸似乎也習慣了這種待遇,面色十分平靜,語氣淡淡的應了一句:

“好。”

原書中,蔡高逸在蔡家不怎麼受待見,原主和親哥都是大小姐和大少爺,只有他是單獨的“逸少爺”,連蔡家的下人都有幾分瞧不起他的意思。

除了蔡父會像支使牛馬一樣使喚他以外,他在這個家幾乎沒有任何的存在感。

但蔡菜知道,這個男人現在的模樣都是偽裝,實則他是一條毒蛇,靜靜的等著伺機將蔡家吞入腹中。

蔡高逸剛剛落座拿起筷子,蔡菜就放下碗筷站了起來,“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說著,她就要朝外面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蔡高逸卻開口叫住她,語氣關心的說道:

“你都沒吃多少,再吃一點吧。”

看著自己面前的那一堆像小山一般的蝦殼和螃蟹殼,還有兩個空了的牛排盤子,蔡菜沉默了。

她看向睜眼說瞎話的毒蛇,被他故作溫柔的關心激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忍不住懷疑道:“你沒事吧?”

自己早上逃出來的時候明明對他見死不救,晚上他還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關心她,這心理素質真不是一般的強大。

果然不愧是笑到最後的男人。

蔡高逸幽深的眸光盯著她,嘴角揚起一個不高不低的弧度,不鹹不淡的回答道:

“沒事。”

“沒事你發什麼顛?”蔡菜白了他一眼。

說完她毫不在乎蔡高逸黑下去的臉,扭頭就往外走去。

蔡管家見她急匆匆往外走去,連忙問道:“大小姐,這大晚上的,您要去哪兒啊?”

“拜師學藝。”蔡菜頭也不回的說道。

這黑燈瞎火的,去哪兒拜師學藝啊......蔡管家一臉懵的站在原地。

——

夜黑風高夜,正是捉鬼時......也正是她趁機抱大腿的時候。

此時,蔡菜正蹲在一個墳頭旁,百無聊賴的一會兒撓臉一會兒撓手腳,要是在沒有人來,估計這亂葬崗的蚊子都要被她餵飽了。

她扭頭看了一眼周圍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墳包,在黑夜的渲染下,它們顯得格外的滲人。

原書裡,亂葬崗是各路道士道姑各顯神通的地方,場景出現頻率最高。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附近最大的一處亂葬崗,誰知等了半天,不僅道士,連鬼影都沒有看到過一隻。

就在蔡菜等著等著開始打瞌睡的時候,迷迷糊糊間,她感覺自己耳邊好像有什麼東西癢癢的掃過。

她閉著眼睛伸手撫了一下,那癢癢的感覺便消失不見。

過了一會兒,那東西又輕輕的從她臉龐掃過,癢得她不耐煩的再次伸手。

但迷糊中,她突然想到自己身在亂葬崗,頓時一個激靈,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她扭頭一看,正好看到自己的身旁有一頭黑黑的長髮懸空垂下......

順著頭髮往上一看,就看到一個“人”倒垂著掛在旁邊的墓碑上,一張慘白的臉毫無生氣,兩隻空蕩蕩的眼眶朝著她的方向,似乎正“盯”著她。

乍一看到這麼嚇人的東西,嚇得蔡菜一下從地上蹦了起來,發出一聲猝不及防的驚叫聲。

“啊!”

誰知,那東西見蔡菜被自己嚇到,竟像一個小孩惡作劇得逞一般,“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好玩兒好玩兒。”它張嘴說道。

蔡菜第一次看見髒東西,此時心還突突突的狂跳著,但聽這東西竟還開口說好玩兒,她頓時瞪大了眼睛。

見髒東西沒有攻擊她的意思,她勉強緩了緩,試探的開口問道:

“你......是什麼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