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白和安雅的視線轉移到聲音傳來的柴堆方向。

只見那裡先是露出一隻髒兮兮的手,隨後一個骨瘦如柴渾身髒兮兮的女人從裡面爬了出來。

“媽,你怎麼來了?”女人聲音虛弱,略帶著些討好。

“哼,我為什麼來用你管?”老太婆一副看不上她的樣子“賤皮子,我問你,有沒有見到別人,還是剛才你出來了?”

那個女人一臉懵懵的搖搖頭,似乎不懂老太婆在說什麼。

“沒用的東西,滾回去,今晚別出來,要是壞了我的事,扒了你的皮!”老太婆惡狠狠的點著女人的頭警告道。

被戳的抱著腦袋的女人連連點頭求饒“媽、媽,我錯了,我保證今天不會出來了。”

看見女人趴在地上一副卑微的樣子,老太婆這才滿意的收回了手,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盒外殼灰撲撲的鐵皮罐頭,扔到了她的面前。

女人看見罐頭,立刻眼睛一亮,直接撲了過去,用力點著頭邊開罐頭往往嘴裡塞。

老太婆見她這個急躁的蠢樣子,一臉的嫌棄之色都快溢位來了。她又掃視了一下週圍見沒有什麼異常就拄著拐回了屋子。

孟白和安雅躲在樹後,連呼吸都放緩了不少。

他們原本以為這個女人真像她自已說的那樣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但是那老太婆身影消失後,女人趴在地上吃東西的動作緩緩停了下來。

似是怕將老太婆引回來,女人只是安靜的坐起來,背對著孟白二人,語氣平靜的吐出幾個字來“出來吧,只要小心別動那些血霧,就不會被發現。”

孟白和安雅看見女人與之前完全不同的兩副面孔,內心一陣驚訝,兩人對視一眼,猶豫了許久,他們才從樹後緩緩走出來。

“你是什麼人?和那兩個怪物是什麼關係?”孟白把安雅擋在身後,神色警惕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女人緩緩轉過臉來,一雙漆黑的眸子在月光下顯得極為幽深。

看著面前的俊秀青年小心的將身後的女子護在身後,女人不由得心生羨慕。

“我叫陳佑哥,保佑的佑,哥哥的哥,他們是我的母親和哥哥。”陳佑哥說著說著,不由的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來。

“你們快走吧,他們兩個不好對付,之前有兩批軍隊落到他們的手上都沒逃出去,現在趁他們還沒發現,你們快走吧。”陳佑哥漆黑的眼睛看著他們規勸道。

孟白嘆了口氣,見女人確實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而且剛剛還給他們打了掩護,帶著安雅走了過去,三人在對著物資的柴垛背面圍坐下,孟白和安雅在周圍設了兩道精神力防護罩,避開那些會引起兩隻怪物注意的血霧。

“我們現在不能走,前面院子裡的那些人是我們的朋友和戰友,得想辦法救他們出來。”

聽到孟白的話,陳佑哥眼中帶上了些憐憫“不可能的,末世到現在一年多了,我也見過不少的強者,但是沒有一個人能逃過我哥手掌心的,特別是被他的血寄生後,無論是身體還是神志都被我哥控制住了,只能慢慢等著在日後的某一天成為我哥的食物。”

孟白心隨著陳佑哥的話緩緩收緊,整個人都情緒都低落了下來。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安雅伸手在孟白的肩膀上拍了拍,無聲的表達著自已的安慰。

陳佑哥搖搖頭“我只知道這些,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你能和我們講一講他們的事情嗎?看能不能得到些線索。”安雅繼續追問道。

陳佑哥點了點頭,隨後垂下眼簾 開始說他們一家的故事。

“我們家是個單親家庭,剛剛你們看到的就是我和我哥的媽媽,我爸在我剛記事的時候就死了,然後一切壓力都頂在了我媽的頭上,可能是她真的想要家裡有一個男人把家撐起來,所以他越來越溺愛我哥,到最後好到有些偏執了。”

陳佑哥說著嘆了口氣“可能這就是末世後我媽變異了也聽我哥話的原因。”

“那你哥呢?你哥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看他的異能這麼厲害是怎麼覺醒的?”孟白有些好奇的問道。

血液寄生的能力這可是很少見的,應該不會莫名其妙的就突然出現這種能力。

“這可能和我也有些關係,末世開始之前,我媽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一個偏方,說是隻要用他的符再配上我哥的血,以後我就會完全聽從我哥的,可能就是這個原因吧。”陳佑哥說著,聲音壓的更低了“一年之前……”

一年多之前,村子最角落的地方,陳佑哥家中。

陽光明媚的太陽下,陳佑哥正將盆裡洗完的衣服一件件抻開,晾曬到院子裡的晾衣繩上。

“大師,快請進,快請進!”看上去遠沒有現在這麼老的陳母討好的抬手將身後穿著黃色道士服,流著一把灰白山羊鬚的道士帶著傲氣走了進來。

“媽,這是?”年僅十七歲,看上去嬌嫩白皙的陳佑哥帶著些疑惑問道。

“這是給家裡祈福的道長,能掃黴運吸福氣,你快出去,買點熟食和好酒來,好好感謝道長,快去。”陳母看著有些心虛又急躁,一把將錢塞給了陳佑哥。

以往陳母給陳佑哥家用的時候 雖然知道都是家裡一起用的,但是陳母卻把這些都算在陳佑哥一個人的身上,給錢的時候都推三阻四的,這還是第一次這麼大方。

“快去!”陳母眼睛一瞪,粗魯的把她推到門外然後又回頭殷切的帶著那個道士往屋子裡去。

陳佑哥覺得母親好像有什麼秘密在瞞著自已,但是礙於母親的威嚴,她還是拿著錢準備去買菜買酒。

剛走出院門,她突然想到自已一個人可能拎那太多袋子,可能還是需要一些籃子之類的容器。

想著,陳佑哥轉身向著屋子的方向走去。

陳佑哥剛要推開門,想要去找個籃子,就聽見了裡面的對話。

“道長,這就是我的兒子,剛剛外面的那個小賤丫頭是我女兒,您看看怎麼能讓她一直聽我兒子的?”陳母滿臉堆笑,眼中都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