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聽到楊宇的一番話,心中一時掙扎不已。他看向溫落薇,她正全神貫注地盯著敵方的動向,鮮血浸透了她的衣衫,一時分不清是她的血還是敵人的血。風起想起她還有一個弟弟,她還這麼年輕,她絕不會想死在此處吧。
風起咬牙,對溫落薇說:“溫姑娘,我們等下找機會撤退。敵人越來越多了,我們再拖下去,肯定會陷入死局的。”
“那楊宇怎麼辦?他身上有傷,肯定跑不掉的。我們得想辦法,把他先送走。”溫落薇早有撤退之意,如此耗下去必死無疑,只是她不知如何開口罷了。
風起眼睛猩紅,心中帶著刺痛,聲音十分低沉地說:“楊將軍讓我們先走,他為我們斷後。”
溫落薇默了默,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很久,她彷彿聽到自己說:“楊將軍真乃忠義之人,我們不要辜負了他的好意。”
“風將軍,就是現在。”楊宇大喊一聲,便手持雙刀衝向了敵人的包圍圈中,那敵人一時慌了手腳,包圍圈一下子就散了。風起和溫落薇從其中一個薄弱點殺了出來,兩人在街上狂奔,身後跟著一群追兵。在一個轉角處,兩人與樊凌雲剛好錯身而過。
追兵被樊凌雲的人擋住了去路,樊凌雲問其中一個人:“他們就是偷虛陰草的人。”
“回公子的話,是的。他們其中一個人已經被我們殺死了。”守衛回答道。
“用了這麼久,還沒殺死他們。你們真是有點廢物啊。來人啊,拿弓來,再把我淬了毒的箭頭拿來。”很快就有人將恭敬地將東西遞給樊凌雲。
樊凌雲將弓拉滿,瞄準了溫落薇的頭,箭帶著破風聲,帶著必死的殺機,向目標飛去,就在馬上就要刺入血肉之時。一把劍將箭頭打飛了,樊凌雲饒有興趣地看著風起,又向溫落薇放了三支箭,隨後又放了一支瞄向風起的箭。他倒看看他如何選擇。
溫落薇聽到自己身後傳來一陣破風的銳叫聲,卻來不及避閃。風起毫不猶豫地將射向溫落薇的三支箭打飛,任由那隻劍射穿自己的肩膀。溫落薇聽到風起一聲悶哼,就知道他受傷了。
“風將軍,撐著點。等到安全地帶,我馬上給你療傷。”溫落薇說著,開始大開殺戒,樊凌雲興奮地與她交手,一把匕首從他衣袖滑出,溫落薇被偷襲,腹部受傷。風起搶了一匹馬,兩人共騎一匹馬,向城門方向奔去。
“公子,我們還追嗎?”侍衛長小心地問著。樊凌雲自負地說道:“不用追。他們往城門方向去必死無疑,我早在城門佈下重兵,他們去就是死路一條。就算他們不去,那男人已身中劇毒,至於那個女子啊,身上也受了不少傷,這些天盯緊藥鋪,只要買解毒藥還止血藥的女人都給我抓起來。”
到了揚州城門,一隊隊守城計程車兵正在四處巡邏。無奈,風起只能將馬丟掉,與溫落薇躲在一處僻靜牆角,溫落薇先將風起的箭頭砍斷,方便他行動,然後將藥粉倒在兩人的傷口處止血。
“風將軍,現在我們出城有些困難。我建議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我也好為你處理傷口。我記得楊宇家往西二里,有一個破廟,現在他們肯定想不到我們還敢回到附近。我們還能打探一下楊宇怎麼樣了。”溫落薇有些虛弱地說,畢竟今天一天都沒好好歇會。
等了好一會,溫落薇也沒得到風起的回覆。她轉頭一看,風起已經暈過去了,她趕緊掀開風起的衣服,傷口處一片烏黑。好傢伙,那箭頭上有毒,溫落薇一驚,而且這毒還有點猛烈啊。
溫落薇在貼身的荷包中翻出一個精緻的小木盒,開啟木盒裡面是一顆丹藥。溫落薇一邊將丹藥往風起嘴裡塞,一邊說:“算你走運,我帶了幾顆在宮中做的解毒丹。”
但這風起的嘴緊閉著,丹藥怎麼也塞不進去。溫落薇皺著眉頭,看著風起,思考了一會,然後直接卸了風起的下巴,把藥丟了進去,又把風起的下巴接了回去。
最後,溫落薇揹著風起這個一米八幾的傻大個,向破廟偷偷摸摸的前進。走到一半,溫落薇累得只能將風起放下,她錘了錘肩膀,看著風起無奈地說:“將軍啊,你不如讓我中箭,這樣我還能昏睡,啥也不管。”
歇了會,溫落薇深吸一口氣,再次背起風起,艱難地朝破廟走去。天色已微微泛白,溫落薇終於到了破廟。她輕輕地將風起放下,然後就開始為風起處理傷口。她先用刀把肩頭附近的衣物去除,再使巧勁將箭頭去除,隨後又將藥粉灑在傷口上,再將風起的衣服撕下幾根布條,把傷口包紮好,動作十分熟練。
看到風起傷口處理好了,溫落薇才放心地靠在柱子上,處理起自己的傷口。脫下衣服,溫落薇痛得齜牙咧嘴的。這一趟真是有些倒黴啊,不是趕路就是被追殺。溫落薇處理了下傷口,隨意套上衣服,便撐不住沉沉地睡去了。
幾個小時後,大風呼呼地吹過破廟,屋外開始下起大雨,一聲驚雷炸醒了風起。他有點茫然地睜開眼睛,肩頭傳來一絲痛意,他摸了摸肩膀,那裡已經被包紮好了。溫落薇的藥果然不錯,只幾個時辰,傷口已經不那麼痛了。
他看著溫落薇靠著柱子睡的正香,她的臉上沾滿了灰塵和血跡,身上的衣服被刀劍劃得破破爛爛,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溫落薇說了一句夢語,然後又換了一個姿勢,那隨意穿上的衣服,此時在肩頭滑下了一小塊,露出了溫落薇白嫩的肌膚。那一抹白,白的過於刺眼,風起剛看到,便急忙撇開視線,耳朵也詭異地紅了起來。
他似乎在心中掙扎了很久,最後,他慢慢地挪過去,把自己的外衫脫下,又把手輕輕地放在溫落薇肩頭滑落的衣服。而這時,溫落薇睜開了眼睛,溫落薇和風起兩眼相對,有種尷尬的氣氛在周圍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