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自已覺得這些氣運和酬勞都給安見深是小事,可是他沒想過,

以他的性格,換了別人,自已應得的東西和別人的東西,他可是分的很清的,

就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這點,

天道對裴珩的“大方”嗤之以鼻,剛剛還滿口一個凡人一個凡人的,還什麼他的事不插手,

現在呢,這麼一大筆功德和氣運直接拱手讓人,這麼多東西,放修仙世界,都可以立地成仙了,

這跟直接說安見深是他的人有什麼區別,還不是怕我對他下手,

嘖嘖,虛偽,無恥,下流,就是饞人家身子,不要臉,天道在心裡暗自唾棄裴珩,再也不想看見這張臉,

招呼都沒打一聲,直接就把裴珩的神魂踢回他的身體,

裴珩的神魂回到身體以後,才反應上來,自已為什麼會暈倒,

這個狗天道,自已就是化個形,怎麼會暈,氣死了,都是因為這個狗天道,

你有話你就說,弄暈我幹嘛,算了,安安還等著呢,以後再算這個賬,

此時的安見深睜著一雙乾澀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小裴珩,心中瀰漫著巨大的恐慌,怕小裴珩會悄無聲息的消失,也怕自已才感受了不久的溫暖消失,

忽的,安見深感覺懷裡一空,他心裡一窒,像丟了魂,呆呆的低下頭看著空空的懷抱,感覺不可置信般,眼睛四下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

化形後的裴珩看見安安這個無助又恐慌的樣子,心裡一痛,語氣帶著一絲心疼,“安安,我在這。”

聽到有人叫他,還是那熟悉的聲音,他迫不及待的往聲音傳來處看去,只見對面站著一個白衣金髮的男子,

衣服上用銀色絲線繡著不知名的紋路,寬肩窄腰,身軀高大,雖看不見他身上的肌肉,卻莫名給人一種力量感,讓人不敢直視,

安見深眨了眨溼潤模糊的眼睛,看向他的臉,一雙劍眉入鬢,眼若寒星,深邃不見底,鼻若懸膽,一雙薄唇微微抿起,擔憂的望向自已,

這是裴珩嗎?他沒事了,他化形成人了?這是他嗎?

而裴珩看著對面這個鳳眸含淚的人兒,眼角的紅色淚痣更明顯了,微翹的鼻尖一聳一聳,

殷紅的唇珠被主人咬出血,脆弱的下一秒好像就要破碎了,心底泛起一絲疼惜,他不喜歡看見他這個樣子,

除非這個樣子是在另一個地方出現,是哪個地方呢?一時卻說不出來,

安見深看清男子的面容後,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看得裴珩更心疼了,立馬過去抱住那個哭的發不出聲音的人,安慰他,

“別哭了,是我不好,讓安安擔心了,安安打我罵我都好,不要哭了,好不好,哭的我心疼,”

安見深聽到這句話,愣住了,這人怎麼這麼說話,他不害臊嗎?

埋在裴珩胸膛裡的臉卻微微泛紅,哭到一半被他的話噎著了,竟然打起了嗝,

聽到自已打嗝,他把頭埋得更深了一點,

本來還擔心安見深會哭的傷了嗓子的裴珩,聽見一聲嗝從自已的胸膛前傳來,

頓時哭笑不得,這個小東西,剛不還哭的傷心,怎麼還打起嗝來了,

“安安,抬起頭讓我看看,你怎麼了,”裴珩邊說,邊輕推懷裡的人,讓他抬頭,

結果懷裡的人死活抱住他的腰,不抬頭,還把頭往下壓了壓,

“不要,我一會兒就好,你不準動,”

“好,我不動”,裴珩又用力把安見深往懷裡摟了摟,他知道,這人害羞了,

還像小貓虛張聲勢一樣的亮了亮爪子,殊不知,這樣並不會讓人害怕,只會讓人更加憐愛而已。

等安見深平復完心情,仰起頭,問他,“你昏迷是因為化形嗎?,對身體有影響嗎?”

聽到安見深關心他的身體,裴珩心裡湧起陣陣暖流,

“沒事,是我化形需要能量,一時耗盡了能量,暈過去了,以後不會了,讓你擔心了,”

說著手輕撫安見深柔軟的頭髮,並沒有提起與天道的對話,這件事情對安安來說太難了,他怕嚇到小朋友,

安安只要開心就好,剩下的交給他,他不會折斷他的雙翼,他會護著他成長,讓他能自由自在的飛翔。

安見深看著裴珩那充滿真誠和些微愧疚的眼眸,心裡的防線塌下去了一塊,好像有什麼東西發生了改變,

良久,安見深反應過來,自已看著裴珩的臉發起了呆,心裡羞惱自已怎麼還是個顏控,

臉上頓時飄起了兩朵紅雲,無措的偏過頭去,慌亂的說道,

“你今天沒怎麼吃飯,應該餓了,我去給你煮碗麵。”

說完,慌不擇路的去空間外煮麵,

而裴珩看見這個樣子的安見深,更覺好笑了,這人怎麼這麼容易害羞啊!

把面端給裴珩後,他就躲著裴珩去修煉了,全程不敢抬頭看一眼,

見此,裴珩只能給他時間,怕自已再過去,他會把頭埋到地底下去,

不過,該說不說,他做的飯真好吃,吃不夠啊,要是自已回到仙界,吃不到了,自已不得想死?

得想個辦法,以後實在不行了,把他也帶走吧,到時候再說,

接下來一直到晚上睡覺前,安見深都繞著裴珩走,可是現在不理不行了,

只有一張床,怎麼睡啊,自已在空間裡能睡的時間長一點,但又不能把裴珩趕出去,這畢竟是裴珩的空間,他只能拿眼睛蛐蛐裴珩,

坐在一旁椅子上,拿著一本書看的裴珩,心思並沒有在書上,而是想著,

到他睡覺的點了,他怎麼不睡,然後用眼睛餘光瞟了一眼坐在床上的人,

誰知就看見他看一眼自已,低一下頭,看一眼,低一下頭,

看見他這個樣子,心底發笑,感覺他好像一隻伸著爪子,試探別人領域的貓,怕被發現,還偷看,

想著想著笑出了聲,笑聲打斷了偷看的動作,安見深坐直,彷彿沒感覺到被笑的是他,

挺了挺胸,理不直氣也壯的開口,“你今晚睡哪?”

“只有一張床,你說我睡哪?”裴珩故意逗他,

“誰知道呢?我不管你,”說完翻個身,用被子捂住頭,假裝睡覺,

“我今晚修煉,不睡,”裴珩翻了一頁手上的書,好心給他解釋,不能再逗了,再逗就要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