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聰看著那一地的的碎屍爛肉,嘴角卻是翹起了一個冰冷的弧度,他們沒有廢話,一揮手收起了那些高階武者的戒指,然後一閃身便消失在了眾人視線的盡頭,下一秒,眾多的圍觀者都瘋狂了,因為趙家來人可不是隻有那麼幾個高階的武者,而王世聰卻並沒有去動那些低階武者的東西,頓時,這裡就變成了一處亂戰的現場!

神州乃是帝國的第一大州,京城便位於神州的最中心處,約莫有兩億的常住人口,乃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巨城,在帝國還被稱作是天都!王世聰披星戴月地趕到了天都城外的一座名叫小王莊的莊子上,雖說這只是一座莊子,不過卻也有五六萬的人口,可以算得上是一座鎮子啦。

更讓少年感到驚訝的是,小王莊中如他這般修為的武者根本就是最底層的小蝦米,根本就不敢有絲毫的冒頭,否則就會被不知道哪兒來的一個大巴掌給拍死,也因為此,少年才決定暫時不進天都城。

經過了一番思考,王世聰決定就在這小王莊上租下了一座小院默默地修煉了起來,一年時間轉眼即過,這一日,少年從修煉中醒來,他伸了一個懶腰,滿意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修為喃喃道:“呵呵,我腦子裡面這一卷修煉功法究竟是什麼級別呀,居然有如此的速度,不過是一年而已我便已經達到了涅槃境,呵呵,難道我真是什麼天命之子!”

說話間,少年便來到了書桌旁將自己的文房四寶以及諸多經典都收集了起來,然後便走出了門去,小王莊北面乃是莊主的宅邸,也就是王世聰的房東,少年來此便是為了退房,來到賬房,一名八字鬍的中年男子嘿嘿一笑道:“嘿嘿,王公子,這是準備要去參加科考了嗎,嗯,很好,你的房錢已經結清,小的在這裡便祝公子金榜題名啦!”

王世聰也呵呵笑著與這男子客套了幾句,然後便一身輕鬆地去往了天都城,來到城牆之下,仰頭看著那高達千丈的城牆,少年忍不住心中感慨,片刻後,他交了一枚下品靈石的入城費後進入了這一座帝國的第一大城,首先撞入他眼中的便是那熙熙攘攘,摩肩擦踵的人群,然後就是那無處不在的攤販,還有鄰此致彼的商鋪,琳琅滿目的貨品,精緻豪華的酒樓,如此種種看得小傢伙都有些目不暇接了。

突然,一道大笑聲在他的身側響起:“哈哈,小兄弟一看就是第一次來京吧,怎麼樣,要不要老哥帶你逛一下這京城啊,我告訴你啊,這大街之上根本就不是京城最好的風景,嘿嘿,要不就讓老哥我好好地帶帶你!”

王世聰聞言卻只是冷冷地瞥了這個尖嘴猴腮的傢伙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就直接走開了,任憑他如何的死纏爛打都不予理會,最終這個傢伙自覺無趣,隨意地罵了幾句便走開了,而王世聰卻只是淡淡地瞥了這個傢伙一眼,心道:“哼,小樣,居然還想要誆騙小爺,真當我是那種沒腦子的富家大少啊,居然還敢罵我,小樣兒,我記住你啦,等小爺我修為超過了再來狠狠地教訓你一頓,小爺可不是好惹的!”

貢院便是學子們的考試之地,當王世聰在城中逛了一圈,來到這裡的時候卻已經是申時末刻了,而這也正是考生入場的最後時刻,自然也是最為清閒的時刻,王世聰緩緩地來到了大門之前,一名身穿甲冑計程車兵伸手攔住了他喝道:“站住,出示考證!”

王世聰拿出了一張蓋有官印的憑證遞了過去,士兵檢查了一番又將之遞還了回來說道:“所有人儲物戒指都必須要上交貢院保管,待考試結束之後再歸還於你!”

王世聰點點頭,將自己手上的戒指脫下來與自己腰間的儲物袋一齊遞了過去,士兵拿出了一個透明袋子將之封存了起來,然後又走過了兩名士兵手裡拿著一個類似於電筒一樣的東西將小傢伙的渾身上下都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形式的夾帶之後才遞過來了一塊木牌,然後揮揮手讓他趕緊入場!

貢院的內部與中國古代完全一樣,就在小傢伙進入自己房間之後,開考的鐘聲便響了起來,與此同時,貢院那厚重的大門也緊緊地關閉了去,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再進來了。

七天時間一晃而過,關閉的貢院大門終於是打了開來,考試完畢的學子們都急不可耐地湧了出來,或是三五成群,或是與家人相聚,嘴裡都在熱烈地討論著這一次考試的情況,王世聰卻只是孤單地站在一旁,看著別人那三三兩兩的樣子,心中不禁又生出了一絲孤寂之感,與此同時,圓月之上的欒培石睜開了眼睛,自言自語道:“我在做乞丐的時候也就品嚐過了孤獨的滋味,不過與現在這化身的感受卻是截然不同,難道這就是擁有過後再失去的感覺嗎,哼,這對於我的心境卻是有一定的好處,似乎是補全了一些方面的不足呢!”

京都酒樓乃是天都城最大的一家酒樓,沒有之一,據說這酒樓乃是皇家所開,其頂層那唯一的一間天字號包房便是常年空置,唯有重要的客人來訪才會有朝廷高官或皇室宗親陪同,在這包間之中開一桌豪奢的宴席!

今天這京都酒樓卻是罕見的客滿了,都是被科考完畢的學子給包下的,其中還有許多拼桌的學子,場間氣氛可以說是熱鬧無比,王世聰便與九名身份差不多的傢伙坐在了一起,其間眾人都在相互詢問對方的成績如何,酒至半酣,一名身穿藍衣的學子卻是發出了一道不屑的笑聲道:“嘿嘿,你們也就不要再想那許多了,在這裡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皇榜三甲早已內定,不管你們解題有多麼的精妙,最多也就只能在五十名開外,而五十名以內的,呵呵,不管他們文章寫得有多爛,那位置都是他們的!”

桌上眾人聞言都禁不住臉色大變,其中一人還驚叫道:“怎麼可能!這······”

他下面的話語卻是那名藍衣男子的一個眼神給卡在了喉嚨之中,王世聰見狀卻禁不住眸光一閃,暗道:“呵,沒想到這個傢伙居然還是碎念境的小高手呢,難怪那個傢伙會被一個眼神給震懾住了,哎,才不過是太極境的小傢伙罷了,估摸著也就是在家隨便練練,強身健體而已,不過這藍衣青年所言···難道真是如此嗎?我感覺自己這一次的狀態十分的好,按照我的估計,就算是中不了前三,前十還是沒有問題的,如果是前五十的話可就有些讓人不爽了呀······”

這時候,同桌的那些人也都反應了過來,在帝國有一條十分不講道理的規矩,那就是不管是誰,只要聽了反動之言都要被處死,剛才藍衣青年所言便可以被歸結為反動之言了,這也就是說,只要東窗事發,他們這一桌的十個人都跑不掉,一瞬間,所有人都壓下了聲音,不過卻還是頂不住好奇之心,開始小聲地議論了起來。

王世聰見狀不禁眼眸光一閃,也小聲地問道:“這位兄臺,要知道,每一次大考的前三甲,其文章都是要被公開出來的呀,他們的這種暗箱操作難道還能堵得住這天下的悠悠眾口嗎?”

眾人聞言似乎都想到了什麼,立即將眼神投向了這名青年,他卻是嘿嘿一笑道:“嘿嘿,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有一個詞兒怎麼說的來著,偷樑換柱,對了,就是你們想的那樣,這麼多的考生,其中想要選出一些優秀的文章豈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只需要讓那考生本人閉嘴,那麼他的文章豈不就是別人的啦,嘿嘿,所以各位,如果你們自認為文采飛揚的話,那可就要小心自己的腦袋啦!”

此言一出,眾人都禁不住心中一個咯噔,一瞬間,酒意都散去了不少,不過下一秒卻又都平靜了下來,其中一人哈哈笑道:“哈哈,這些事情恐怕就與我無關了,哎~~雖然我也想要去當那狀元,不過我卻是有自知之明,就我那兩把刷子也就只是個湊數的而已,所以你說的那些都與我無關!”

下一秒,其餘幾人也都紛紛表示自己沒有那個文采,可以留下來靜等事態的變化,王世聰雖然也表示自己文采不怎麼樣,不過心裡卻是提高了警惕,一頓飯吃到了半夜方才散去,王世聰返回客棧躺在自己的房間裡暗暗盤算道:“那個藍衣青年所言我卻是不能不重視啊,倘若是假,那也就只是一個樂子,可倘若威真的話,我估摸著可就要危險了,而且還有一個可能,這傢伙本來就是那些內定人物所派出來的,目的就是要先幹掉一些自我感覺良好的傢伙,採用這種反其道而行之的辦法,嗯~~以那些大家族的實力,恐怕很快就能調查到目標人物的資訊,不過現在我卻也不能離開京城,所以···得稍微做一些佈置了,還好有七天的時間!”

一晃眼便到了放榜的時間,王世聰穿了一件普通百姓的衣服,混在了那些看熱鬧的人群之中,細細地檢視著皇榜上的資訊,果不其然,他的名字根本就沒有出現在前五十的皇榜之上,而是在七十二位!

按照帝國規制,三甲都是要留在翰林院的,前二十則是會留在各部衙門,前五十則是留京聽用,前百則是發往地方,比如說那些窮山惡水去做一個七八品的小官,而這樣的人多數都會在路上出點意外,畢竟帝國的疆土實在太大,難免有皇權不可及的地方!更慘的是被髮往邊塞,那便是跟發配沒有區別了!

王世聰禁不住皺起了眉頭,暗道:“難道那藍衣青年所言非虛,又或者說本少爺的文采的確是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好?嗯,那邊已經貼出了三甲的文章,正好去看看!”

想到這裡,小傢伙慢慢地靠了過去,儘量不引起別人的注意,約莫距離那範文處還有三十丈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因為普通的百姓已經不會往哪個方向去了,因為那些文縐縐的東西他們壓根兒就不感興趣,王世聰放出了神識認真地檢視了那三篇文章,起初他還不停地點頭,暗暗地誇獎狀元與榜眼的文采,然而,當他看到探花範文的時候卻是禁不住渾身一顫,因為那竟然是他的文章!

一瞬間,王世聰什麼都明白了,他沒有如同普通的學子那樣在那兒大哭大鬧,更沒有跑出去指認那探花的文章作假,而是默默地退出了人群,如同那普通的百姓一樣默默地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天都南門,王世聰停在了距離城門三里外的一處小巷子前,他靜靜地看著城門處那嚴密的崗哨,每一個出門之人都要被嚴格地檢查一遍,其間還有檢查偽裝的法寶,探查氣息的法陣,想要混出去,根本就不可能,小傢伙就親眼看到有三個易容換貌的人被檢查了出來,於是便不問緣由地當場打殺,再安上一個奸細之類的罪名,真可謂是死了也不得安生!

王世聰搖了搖頭,轉身走進了這巷子之中,很快,他來到了一群乞丐聚集的地方,當看到這環境的時候,小傢伙禁不住喃喃自語道:“這裡為什麼會給我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就好像我在這種環境下生活過很長的一段時間,可是我明明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呀!”

話音落下,他已經熟悉地找到了一個角落默默地蹲坐了下來,然而,就在這時,他卻是驚訝地發現,在場的每一名乞丐都將眼神投到了他的身上,雖然都沒有說話,不過卻有一種無形的壓力,他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這些衣衫襤褸的人,瞬間就明白了是什麼情況,那是因為他身上的衣服實在太好了,雖然在他看來這衣服只不過是普通百姓都能穿得起的麻衣,不過在乞丐看來,這卻無疑就是最好的衣服了,相比而言,他便有一些格格不入了!

小傢伙的嘴角禁不住掛起了一抹苦笑,也沒有說什麼,就這麼往地上一躺,似乎就準備要睡去,卻在這時,一名身材魁梧的叫花子來到了他的身前,用嘲諷的口吻說道:“喲嚯,這是哪裡來的雛啊,怎麼就這麼不懂規矩呀,不知道來這裡是要先拜碼頭的嗎?”

與此同時,又有另外的四名乞丐也圍了上來,其中一名骨瘦如柴的男子兇狠的道:“哼,小子,還不快起來拜見大哥,還有,你這件衣裳是在哪裡偷的,哼,你有資格穿這麼好的衣服嗎,還不快脫下來獻給大哥,然後再磕頭求原諒!”

這時候,其餘三人也跟著吆喝了起來,而那魁梧的男子就這麼一臉享受地站在那裡,似乎對於眾人的吹捧十分的受用,然而,王世聰的眼中卻是寒光一閃,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那五個人的笑聲便戛然而止,下一瞬,腦袋卻就這麼飛了起來,鮮血如同噴泉般竄起老高,這一下卻是將剩餘的幾十個叫花子都嚇得瑟瑟發抖,有人還發出了尖叫聲。

卻在這時,一道不算高亢卻極其冰寒的男聲傳入了每一名花子的耳中:“誰要是再發出聲音,那就下去陪這五個廢物好啦!”

頓時,這處破瓦房中就變得落針可聞了,王世聰站起身來,冰冷的目光從這些花子的身上一掃而過,一瞬間就讓這些個沒有修為的可憐人都禁不住渾身顫慄,片刻後,就在這些人都快要扛不住的時候,那道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現在,這裡我說了算,我不需要你們供養,也不需要你們拜我,更不會管你們要去做什麼,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給我把嘴巴閉嚴咯,這裡的事情要是有一個字傳出去的話,那麼你們每一個人都不用活啦!”

話音落下,頓時強大的壓力便降臨到了每一個人的身上,嚇的他們都不自禁地哭了出來,下一瞬,壓力驟然消失,那道冰冷的嗓音再次傳來:“將這些屍體都抬出去處理了,再將這裡打掃乾淨,你們知道應該怎麼辦,好了,不要來煩我!”

下一刻,王世聰又換了個地方繼續躺下休息了,直到這時,那些花子們才跑出來了幾個人將那五具屍體給抬了出去,就在這時,王世聰的眸光一閃,坐起身來對著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子招了招手,待其來到身前才開口問道:“你們今兒個怎麼沒有出去乞討,按理來說現在正是下午,飯館裡人最多的時候,也是家家戶戶都在吃飯的時候,正是乞討最好的時間,再過一會兒天就要黑了,怎麼可能還要得到飯?”

下一刻,小乞兒的回答卻是讓王世聰心中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