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青把房間收拾好之後,想了想還是決定給秦明打個電話,報一下平安。
影片電話很快被接通。
司秦透過螢幕看著秦明那張臉,懶洋洋的打了聲招呼:“小秦,在忙啊。”
秦明放下手裡的筆,怒目:“沒大沒小的。怎麼了?我記得你們學校放假了吧,我來接你回J省?”
司青道:“嗯,放了寒假。對了,我這裡還有實驗沒有做完,沒時間回去了。你給阿姨和叔叔說一聲吧。”
秦明聽到她的話,故意板著臉提醒她:“......又沒時間?司青,你現在是秦家的人,你連過年也不回來?或者我帶爸媽去國都找你。”
司青聽出了他的關心,心裡一暖。
但,她現在的事也不是凡人能摻和的。她還是和他們保持一些距離比較好。
她搖搖頭:“不用了。你們放心吧,我這裡把事情處理好了就回來。”
希望大禿驢們早點抓到蛇妖,這樣她也能安心回去了。
秦明見她打定了主意,也鬆了臉色,不再多勸:“好。那你一個人在國都要小心,有什麼問題就給我打電話。對了,南宮和周子凱過年也回國都了。你有事,也可以找他們。”
司青微微點頭,沒有拒絕秦明的好意:“好,我知道了。”
秦明突然想到了什麼,不懷好意的的笑著:“行吧,沒事我先掛了。對了,今晚媽一定會電話問候你的。”
司青想到秦媽媽的喋喋不休,也是脊背一涼。
上次國慶她回去了一趟,可是體驗到了這位女士的厲害。
司青也知道她沒什麼壞心思,滿腔都是對乾女兒的拳拳愛意。但,就是這份愛太過熱情,讓司青招架不住。
她僵了臉上的笑容,齜牙:“知道了。我會提前關機的。至於其他的,就靠小秦去擺平了。”
秦明斜了她一眼,冷聲無情的道:“滾!”
隨著滾字落下的,還有司青結束通話的電話。
秦明看著回到了聊天介面的手機,不禁鬱悶了一瞬。
司青看著自己手快結束通話的電話,也是失笑。
她好像對身邊喜歡的人,一直都比較活潑呢。
從秦明到李軒和秦家夫妻兩個,再到青龍山的一干妖怪們,她總是很有閒心去跟他們喋喋不休的聊天吐槽。
但是,對於陌生人,她就顯得比較冷漠和絕情。
“哈哈哈,原來這才叫入世修行,入世既是明白自己的本心,也是磨鍊自己的世界觀和意識。”
因為入世,她明白了親疏遠近,明白瞭如何與世人相處,打破了拘於青龍山的坐井觀天。
更重要的一點是,在這半年的入世中,她明白了自己對於修仙的追求,不再是像在青龍山那樣得過且過,而是嚮往著逍遙自由。
想通了這些之後,原本毫無波動的心境突然有了提升。
丹田內的金丹開始自己轉動,它在告訴司青,修為已經水到渠成,是突破金丹初期的時候了。
司青感受到金丹上湧動的靈力,立即在蒲團上盤腿坐好,五心向天開始吸取靈氣淬鍊金丹。
院子裡的靈氣隨著她的一呼一吸開始流動起來,從四周向中間聚攏成了一條靈氣龍捲風。
而司青,就是這條龍捲風的中心。
寺裡有修為的僧人紛紛看向女客禪房,心知這是有人在突破。
一個正在點香的和尚向邊上唸經的和尚道:“有師兄突破了!阿彌陀佛!”
唸經的和尚停下了手中的木魚一瞬,輕輕點頭:“是啊。師兄們越來越強了。於我白馬寺而言,是好事。就是不知是哪位師兄了。”
白馬寺後山塔林,一個剛出修煉室的和尚看著那條靈力龍捲風,臉上滿是震驚:“又有人突破了。不行,我得繼續修煉。”
說罷,他不再往外走,回身又進入修煉室裡。
淨念感受到靈力的波動,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直起身來看向禪房上方的龍捲風,臉上帶著一絲羨慕:“哎!那是青施主的方向。她這麼快就突破了。”
師父不是說越到後面越難突破嗎?青施主金丹期了,修煉的還是好快啊。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突破煉氣後期。
淨念看了一眼自己手心的繭子,暗道今後一定要努力修煉。
司青丹田裡的金丹滴溜溜的轉著,不斷吸取周圍的靈氣,又反哺於天地間。
而金丹隨著靈氣的雕,越來越圓潤光澤,丹面上還浮現了一道模糊的花紋,像是一條縮小版的金龍盤旋其上。
司青震驚:“花紋!!?什麼時候有的?”
司青看見金丹上的花紋,不禁停了一下。
她有些納悶的自言自語:“以前的金丹上有這條紋嗎?難道是需要金丹越凝實,才越能看清它?”。
道士好像沒說過金丹上會有花紋。難道自己凝結的是特殊的金丹?
也許呢。
司青想到這裡,立馬喜滋滋的繼續用靈氣雕琢金丹,直到它吃撐了才停下。
噼裡啪啦!
被靈氣滋養的骨骼在發聲,她的經脈也被蜂擁進入的靈力拓寬了。司青身體的各處,都在發生不可思議的變化。
這一場突破,司青共花了三天的功夫才完成。待成功突破之後,她沒有急於出關,又花了兩天的時間鞏固修為,直到徹底穩定之後才停下。
幸好,白馬寺的靈力比國都的鬧市區濃厚,助司青成功突破了金丹初期。不然,她只能選擇回青龍山,或是暫時壓制修為了。
期間,白馬寺的和尚陸陸續續來了幾波人,檢視司青的情況,也希望和司青交流一番修煉心得。
但是司青一直在閉關中,沒有時間見他們。
......
這是在白馬寺的第六天,司青感應到門口的小和尚,遂睜開了眼睛,然後站起身去開啟禪房的門。
門口是早已經等候多時的小和尚淨念。
他看見司青出來了,大眼睛似乎在發光。
淨念:“阿彌陀佛,恭喜青施主成功突破。”
司青頷首,而後打趣他:“嗯。剛鞏固好修為。小和尚,你怎麼比我還高興?”
淨念害羞的撓了撓自己的光頭:“嘿嘿。青施主修為突破,我當然高興了。佛祖也會高興,修仙界又多一位成聖之人。”
司青搖了搖食指糾正他:“錯。是三清祖師爺高興才對。我可不是你們佛門中人。”
淨念:“都一樣。現在修仙大劫,千年未出元嬰修士了。青施主能夠突破金丹初期,證明施主天賦能力無不是萬里挑一,一定能夠修煉到更高層次的。”
司青挑眉,對他的拍馬屁行為打趣:“小和尚,年輕小小嘴巴倒是甜的很。是不是揹著師傅偷吃糖了?”
淨念被她弄的紅了耳朵,嘟囔:“還不是......”
司青聽見他的嘟囔,神色一動,不動聲色的追問:“還不是什麼?”
淨念聽到她的話,搖搖頭:“沒什麼。青施主,最近我們已經探查到蛇妖的下落了。蹲守在馬蘭山和雲景苑的師兄來報,說蛇妖確實賊心不死準備找你們報仇。
蛇妖狡詐陰險,師兄們重傷他之後,還是被他跑了。不過現在蛇妖的修為已經跌落到築基期巔峰。青施主遇上也能一戰。所以,主持讓我來通知你,你可以放心下山了。”
司青:“好。對了,小和尚。你們寺裡有沒有一顆千年銀杏樹?”
淨念納悶,雖然不明白司青為什麼樂忠於找銀杏樹,還是如實回答她:“銀杏樹?有一顆,在西峰腳下,師傅說是秦時皇帝來此種的。你要去看看嘛?”
司青點頭:“好。你帶我去看看吧。”
淨念:“施主,請跟我來。”
兩人出了院子往西峰的方向走去。
什麼樣的和尚廟,出什麼樣的和尚。
白馬寺儘管歷經千年,寺內依舊香火鼎盛。寺裡的僧人佛光加身,行動間不疾不徐,面目清正。
這一路上,司青就見到了七八位金丹期的大和尚。
看來當初道士讓她自己突破到金丹期再出青龍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就白馬寺這的和尚的修為,她依靠當初的築基期來搶奪金蓮肯定沒戲。
路過一個背影修長的年輕和尚之後,司青不禁感嘆:“你們這裡的大和尚,修為如此深厚,竟然還要做打掃的活。看來小和尚你還要多掃掃地了。爭取做一個合格的掃地僧。”
合格的掃地僧——因為看守蛇妖疏忽導致它逃走,被主持罰徒步打掃整個寺廟的淨慈:“......”
這位女施主,背後說人閒話,不知你能抗住貧僧幾杵?
淨慈手裡化作掃把的降魔杵感應到主人的心意,開始蠢蠢欲動。
淨慈看了一眼降魔杵,降魔杵立馬乖順的不動了。
降魔杵有靈智,知道它這主人雖然名淨慈,但心性一點也不慈悲,惹怒了他,可是會被塞茅坑的。
淨念聽到司青的感嘆,也看向背影修長的和尚。
這背影有些眼熟啊。
待他再仔細看去時,那拿著掃把的和尚已經走遠了。
他收回了視線,然後繼續在前面帶路,司青跟上他的腳步。
淨念走著走著忽然說:“前輩們修為自然高深莫測。小和尚還要多跟前輩們學習。”
司青:“是嘛?”
司青摸了摸下巴,一臉認真的說:“算下來,我也是你祖宗輩的人。”
淨念哭笑不得的看著一臉認真的司青:“可能是初見施主的時候,施主平易近人罷了。小僧是真沒有把你當成前輩。青施主莫要和我開玩笑了。”
語罷,他指著前方的一顆大樹對司青道:“前面就是千年銀杏樹了,施主,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
司青看向他指的方向,第一眼她就知道這一棵就是她要找的。
你問她為什麼這麼肯定?
那滿枝丫的金黃色銀杏樹葉以及上面浮現的靈光,跟她戒指裡的那張簡直一模一樣。都這樣了,司青要還認不出,那真就是個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