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
一道凌厲而令人膽寒的劍光在趙心鼻尖前閃過，老頭令人作嘔的胳膊立刻化作三段，朝遠處飛去，血霧噴湧，空氣中滿是晶瑩的血珠。
一名少女站在趙心面前，身材高挑，身上的白衣睡裙隨血腥的風飄揚。
少女手持一柄寶劍，長髮飄飄，雙腿修長。
只用一刀就將老頭砍得倒飛，栽倒在馬路牙子，身上藕斷絲連的臟器也被甩的到處都是。
趙心看呆了，一股恐懼直衝天靈蓋。
這…這個少女是那個稱他哥哥的趙言，剛剛自已沒有眼花，從一開始這個少女就一直盯著他，不——或許這一切都是這個少女安排的局，是她將老頭這個惡靈引到靈武堂，可是她為什麼救自已？
“哥哥…你可真讓我失望…”
趙言頭也不回，一柄寶劍攥在手裡，寶劍光芒四射，在太陽底下仍然光彩奪目，那亮度絲毫不遜於日光。
“我…”趙心開口，可是他連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哆嗦著，打著寒顫。
趙言的力量太讓人害怕了。
這個少女不是靈體嗎？
靈體居然會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簡直不可思議。
“哥哥，你真的不渴望力量嗎？”趙言突然扭過身，無神的雙眼閃著金色的光芒，她將寶劍刷得橫在趙心的肩膀上：“哥哥，你還是不願意履行死神的責任嗎？”
“我…”趙心還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死神的責任？
趙心只知道兩個死神，一個是希臘神話中的塔納託斯，一個是埃及神話中的阿努比斯。
可為什麼要讓他履行死神的責任呢？
趙心不明白，但他也不敢隨便說話，生怕一句話惹的趙言不開心，給他來一刀。
此時，趙言身後的老頭又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被磨的快要爛掉的五官流著滲人的膿血，老頭肚子前的臟器已經被甩飛，只剩下黑洞洞的腔體，白花花的肋骨根根分明。
老頭嘶鳴一聲，他的右手已經斷裂，只剩半截的手臂，高高舉起，不斷髮出憤怒又飢渴的聲音：“垃圾…垃圾…”
他忽地朝趙心襲來，癲狂地奔跑，那跑姿很奇怪，就像是看見了令人十分害怕地東西，可縱使害怕，仍舊被迫送死一樣。
即使再不情願，老頭依舊飛速跑了過來。
“哥哥…這麼弱的惡靈都能欺負你…看來哥哥是真的不願意履行死神的責任了…”趙言眉頭緊皺，眼神朝下，輕輕嘆了一口氣。
趙心聽得出來，這是十分失望的語氣。
可是這個惡靈弱嗎？
履行死神的責任，可是他壓根不是死神啊，更何況他為什麼要履行死神的責任。
老頭張牙舞爪地撲了上來。
趙言說完，輕輕又嘆了一口氣，飛速轉身，連帶著揮起那柄巨大的寶劍。
趙言孱弱的臂膀，揮動著那柄與他十分不匹配的劍，劍光凌冽，可是在老頭衝上來的一瞬間，劍卻歪了一下，並沒有用劍刃砍到老頭身上，只是用劍脊狠狠拍到了老頭的臉上。
“砰——”
老頭被這一拍，立刻倒飛五米。
“哥哥，你看看，這種惡靈都敢欺負你，你居然忍得下去。”趙言背對著趙心輕輕開口，曳著劍，一步一個腳印地朝著老頭走去。
老頭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咆哮一聲，立刻又朝趙心撲來。
可是趙言擋在他面前，老頭也不知道躲開，仍舊衝了上來。
趙心只能看到趙言的背影，那背影顯得很憤怒，趙言一邊走，一邊止不住地渾身顫抖。
“垃圾…垃圾…”
老頭撲來的一瞬間，趙言揮動寶劍，一劍砸在老頭的左臂上，依舊用的是劍脊，老頭被一劍拍出五米開外。
他又站起身，左臂已經四分五裂，肩膀上連線的皮肉，拽著老頭快要掉落的手臂。
趙言仍舊不緊不慢地朝老頭走去。
老頭嘶鳴一聲，又朝趙心的方向撲來。
這讓趙心感覺很奇怪，老頭沒有痛感也就罷了，怎麼腦子也不太聰明，被打成這樣，就算是惡靈也該知道跑吧？
可是老頭沒有，他依舊揮舞著斷掉的胳膊撲了上來。
那胳膊垂在腰間，一搖一晃的朝趙心撲來。
趙言依舊一劍砸了上去，這次是砸到了老頭的右腿上。
老頭立刻飛了出去，但馬上他又一瘸一拐地站了起來，他沒有任何支撐，只是緩緩的站了起來。
右腿被打成了三截，大腿的腿骨連線著已經碎成渣子的右腳，鮮血呼呼地湧了出來，染紅腳下的馬路。
趙心感覺很奇怪，依趙言的力量，她明明可以一刀解決掉老頭，可是她沒有這樣做，就好像是給趙心示威一般。
趙心看著老頭那駭人的模樣，渾身也止不住得顫抖，加上之前受到的傷，差一點昏倒。
這個趙言也太恐怖了。
老頭費力地站了起來，即使歪七扭八，他依舊站了起來。
砍得裂成兩半的嘴唇，哆嗦著出口：“垃圾…垃圾…”
他又撲了上來，這次老頭的速度很慢，像他這個年紀該有的速度。
這讓趙心感覺老頭有點可憐，他不知道這個老頭從哪來，這個老頭怎麼會變成這樣，即使老頭是惡靈，即使老頭剛剛想死了自已。
趙言依舊一劍拍在了老頭的身上，這次是左腿。
老頭又飛出去五米遠，徹底趴在地上，動也動不了。
老頭此刻身上滿是黑糊糊的血，斷掉的四肢炯炯流著豔紅的鮮血。
“垃圾…”
老頭現在只剩嗚咽聲，他整個身軀，不停地往趙心的方向挪去。
可是趙言依舊擋在他的面前。
趙言一隻腳輕輕踩在老頭的臉上，寒風一陣陣吹過，她身上的衣襬隨風飄，白色的睡裙此刻也沾滿鮮血，斑駁的血液灑在潔白的睡裙上。
這幅場景，有點美，但更多的是恐懼。
無論是老頭，還是這個少女，都是那麼地讓人恐懼。
“垃圾…給我”
老頭呼喊。
可是沒有任何用處，趙言踩著老頭的臉，一隻腳踩著老頭的臉，一隻手提起劍。
提起，落下。
鋒利的劍插進老頭的腦子，老頭的身體立刻痙攣起來。
趙言又將劍提了起來，老頭的身體立刻挺直了。
趙言又將劍插了下去。老頭的身子立刻彎了。
像是一隻被煮熟的蝦。
這副場景太讓人害怕了。
李先山跟顧冉冉依舊倒在馬路邊緣上，整個場景只剩下趙心跟趙言。
趙言一遍又一遍的朝老頭的身上插。
趙心只是呆呆站著。
跑——
趙心現在只剩下了這一個念頭。
可是他剛扭過身，身後就傳來了趙言冷冰冰的聲音。
“哥哥…你是準備去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