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龍鬚麵撐的忻茗的肚皮都鼓起來,回客棧的一路上都摸著肚子,心裡更加篤定與龍有關的東西都很了不起!

回到房間他便仰躺在榻上攤煎餅,這些天他覺得自己過的太滋潤了。除了有些時候有點擔驚受怕,但好在也很刺激,自己也沒傷著,楚御還給買好吃的,忻茗覺得自己被養的越來越懶了。

楚御看他撐的打嗝兒,肚皮也圓圓鼓鼓,突然有些欣慰,忻茗跟著他出來這麼久,已經被自己養的骨肉勻亭,不像以前似的,一看就是成天吃草的孩子。

“我在這裡結一道屏障,你哪裡都不要去,就在這兒等我回來。”楚御眼神還是瞟著他的肚皮,手裡虛虛的握了握。

什麼觸感呢?

“啊?那你去哪裡啊?去淵靈族的宅子?我不能去嗎?”忻茗窒息三連問,問完又打了一個嗝兒。

“你還走得動?不怕剛吃的龍鬚麵被晃出來?”他把龍鬚麵三個字說得很重。

“哦。。那你自己小心點吧,說不定鳴跡已經在那裡了,要是打架你就快點回來,我好咬你。”忻茗有點食困,說的話都不拐彎兒。

楚御最後看了眼他的肚子:“嗯,等著吧。”

楚御對自己結的屏障心裡還是有數的,靈力都是一脈相承,若是有一點受到干擾,自己必然會察覺,即使再強大的靈力結出的屏障都等級有限,但淵靈宅到這裡並不遠,總不至於真讓忻茗落入險境。

可他最後還是往屏障上多支了層靈力。

再一次進入那道門,已經沒有了任何奇怪的聲音,偶爾幾聲蟲鳴,讓這裡的情景顯得更加淒涼。

楚御往屋裡走,四周牆壁和屋內擺設實在沒什麼可疑之處,他一遍遍地走過,終於在第三遍時發現了腳下的不同。

聲音不同。

他重新沿著這塊地方走,確定了一塊方方正正的區域,像是空心的。

這個發現令他又驚又喜。

又一個地窖嗎?

楚御站在木桌上俯瞰那塊地方,單手支著力量將它掀開,自己站著一動不動。

但沒有任何動靜。

他索性從桌上直接跳入這個地下空間,下面一如既往的潮溼陰暗,但比外面那個地窖更為空曠。

偌大的空間裡幾乎沒有任何擺設,連牆壁上都沒有資訊。

楚御貼著牆根走,天生神靈的五感讓他從不懼怕黑暗,且這次身後沒有顧慮,他走的並不慢。

突然,腳掌踏進了一汪水坑,他將腳步後撤,一前一後的動作讓這個坑裡的水和泥交匯,瞬間渾濁。

但楚御還是看見了一個碎紙片。

他迅速彎腰撿起,用靈力將它烘乾。

墨跡已經有些洇溼,成片暈染開來,隱隱約約能辨別是一個弧形,像是原紙上圈出來什麼東西,楚御皺眉湊近了看,模糊的不成樣子的字句竟還有一個倖存。

荊。

荊崮。天下再沒有哪個地名裡頭帶荊了。

楚御幾乎是瞬間確定那些地圖與淵靈族甚至與鳴跡有關,誰也不會相信淵靈族和鳴跡是要去荊崮賞字畫。

本就破爛的碎紙片被他攥在手心,碾成了碎片,在那片渾濁中消失了身影。

楚御一路上都緊緊皺著眉頭,一個與龍族毫不相干的靈族,他母親從前的未婚夫,來歷不明的強大力量,被追蹤的龍氣,被大肆傳播的地圖,為什麼,為什麼當年父親煉化龍氣一事讓自家族人都嗤之以鼻,可現在又要爭搶掠奪?

他亂得很,他甚至想要現在發作一次暴戾症,讓唯一的痛苦佔據自己的全身,擠佔那些混亂的思維。

不,或許還有更好的選擇,去讓忻茗咬一口,讓那股熱流將腦中一切混沌驅散。

就這麼想著,他一路跑回了客棧。

迎接他的竟是滿面紅潮的忻茗。

他在幹什麼?

看話本。

糟了,是。。

三叔帶給他的話本,他隨手一放就。。

“咳咳。”楚御出聲提醒。

忻茗嚇得魂兒都要飛了,一骨碌坐起來,凳子都飛出去好遠。

但是腿有點軟,可能是坐麻了。

楚御儘量淡定的走過去,去沒收他手裡忘了扔掉的書。

忻茗是真傻了,忘了書是楚御的,自己拿著書就往身後藏。

楚御把手探到他身後去拿。

忻茗再躲。

楚御又伸。

幾乎是抱住了。

忻茗突然回神,抬抬頭看了他一眼。

腦子裡那些畫面還沒消散,楚御的臉就鑽了進去。

忻茗突然又硬又軟。

身上本來就熱,現在冒了汗,眼睛也是。

楚御被今日發現的那些破線索弄得腦中疲憊,早已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他索性抱住了忻茗,感受到對方突然的反應,自己身上的溫度也驟然提高。他低低地抽了口氣,用手蓋住了對方的眼睛。

忻茗被抱起來的時候,那本書從手裡滑落,掉在了地上。

“會不會?”楚御這句話很燙,燙的他耳朵發紅。

忻茗本來就傻了,這會兒更不懂,只覺得難受,長睫在楚御手心裡撓癢癢似的閃。

楚御沒動。

忻茗這時候有些反應過來,他覺得心臟在火焰裡發瘋般地跳動,他看不見楚御,只知道眼睛上面是楚御的手。

他沒說話,對著手掌的力度迎上去,伸手抱到了楚御的肩。

眼睛上的手掌被拿開,握住了別的地方。

忻茗沒忍住,發出一聲輕喘。

接著兩聲。。三聲。。

他覺得有些丟人,嘴巴緊緊咬著,貼緊楚御的肩膀。

“別憋著,咬我。”楚御動作沒停,聲音啞得不像話。

忻茗還是沒動,牙縫裡溢位壓抑的喘息。

“聽話,咬我。”

忻茗不合時宜的想起自己說過要聽話,可現在楚御的暴戾症並未發作。

但他終於受不住,往上湊頭,咬住了他的脖頸。

被放開時,忻茗一動也不想動,也不敢看楚御,只是趴在他胸肩上輕輕的呼吸。

楚御覺得每口氣都燙人。

是楚御先忍不住了,把他放到榻上,蒙上了被子。

他沒敢在屋裡繼續待下去,找了件大袍子披上,獨自去外面吹風。

忻茗都不敢回想自己和楚御都幹了什麼,從前沒見過楚御看話本。。怎麼他也對自己。。

他剛剛都有了反應了,為什麼把我放在這裡自己出去了?

楚御可能只是幫幫自己吧。。

他人真好。。

不對,他自己也那個了。。。

好舒服啊啊啊。。

等等,他什麼時候買的話本?為什麼買?那個包袱是三叔給的,三叔他。。他。。

楚御怎麼還不回來。

這裡有青樓?!

但楚御應該不會那樣。

楚御聲音啞的時候也好好聽。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