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約晚上十點半,江北東河滔滔江流翻湧。
一艘漁船行駛在江面上。
陳峰三人從船艙裡走出來,眺望向下方水流湧動的江面。
嗎嘍說道:“最後一個打包地,就是這裡了,東西肯定在裡面。”
先前他們三人將前八批用錨固定在江底的貨物木箱,全打撈了上來,都沒有找到什麼特殊的東西。
裡頭全是鈀金、白銀,黃金等貴金屬。
“下去!”黃毛將潛水服遞給嗎嘍。
嗎嘍接過潛水服就熟練的穿上,然後在黃毛的幫助下,撲一下,潛入江水裡。
“我沒記錯的話,臘月二十四那天,是不是下過大雨?”陳峰眺望著江面,反問黃毛。
“是啊,那天晚上也是我們沉貨的時候。”黃毛如是的說。
不料,他的話音剛剛落下,陳峰就已經穿戴好了潛水服,一頭潛入了水中。
黃毛疑惑的愣在原地,似乎並不明白陳峰的意思。
這下雨就下雨唄,跟他要潛水有什麼關係?
水裡!
嗎嘍垂直下潛,向著江底河床游去。
而陳峰則順著水流,遊向下遊。
很快。
已經游到江底的嗎嘍就詫異的發現,原本他們沉入江底,用錨固定好的那批貨,不見了。
留下的只有凹凹坑坑的江底。
他又四處搜尋了十來分鐘,還是沒有找到那批貨。
當下,趕緊浮回水面,告知黃毛說道:“貨不見了。”
“什麼?”甲板上的黃毛疑惑道。
嗎嘍爬上了船,卸下潛水服:“剛才我下到江底的時候,發現貨不見了,固定的錨也不見了。”
“峰哥呢?”
嗎嘍環視四周,並沒有發現陳峰,他轉念又想了想說道:“這一個,不會是被魏少坤的人提前取走了吧?”
黃毛聞言,心裡咯噔一下。
按照他的記憶,知道沉貨地點的人,只有他們五個人。
前八個都已經打撈上來了,怕就怕蕭世豪跟蕭世澤把地點供給了魏少坤…
可這時。
陳峰也嘩啦一聲,浮出了水面,被黃毛二人拉了上來。
陳峰解下潛水服說道:“是不是江底的貨丟了?”
黃毛與嗎嘍一同重重點頭。
“東河下游有個明家的大型採砂場,臘月二十四當天又下過暴雨。我估摸著,明家肯定沒按規範進行挖沙作業,這一片的江底,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砂坑。”
說罷,陳峰將脫下的潛水服放在一旁,看向嗎嘍:“把船開至下游兩公里。”
嗎嘍聽得糊里糊塗的,但他還是按照陳峰說的去做,進入駕駛室開船。
“峰哥,這跟明家的採砂場有什麼關係?”黃毛不禁追問。
陳峰說道:“明家的採砂場不規範挖沙,破壞了河床,導致開採後的江底砂坑襲奪了河道,產生複雜的渦流,讓水流改變了原有的流向,暴雨又把貨衝到了下游。”
“我估摸著,貨不是埋在某個砂坑裡,就是已經被明家的採砂船撈上去了。”
聽完陳峰的分析後,黃毛呆若木雞的愣在原地,這陳峰哪像一個賣菜的。
他一個大專生,都想不到這些問題。
“那,那要是真被明家撈上去了……”說到這裡,黃毛欲言又止。
明家作為江北四大頂尖家族之一,其的實力,自然也是他們抗衡不了的。
原本招惹上魏家就已經夠他們嗆的了,若是再牽扯上一個明家,黃毛簡直不敢想象,該怎麼把貨要回來!
“那我們就去一趟明家。”陳峰說得是那麼的輕鬆。
黃毛心頭大跳了下,他舔著臉湊近陳峰道:“峰哥,這,這我連明家大門我都沒敢進去過。”
“我沒說過要你也去。”陳峰白了他一眼,當然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黃毛聞言,這才向陳峰點頭哈腰道:“我相信峰哥。”
“少貧了,穿好潛水服,準備下去分頭找砂坑附近的貨。如果找不到,那就是明家已經撈上去了。”
陳峰忽然起身走向船頭,眺望前方岸邊已經熄燈了的大型採砂場。
……
等漁船停下後,陳峰三人一同穿好潛水服。
陳峰提醒道:“有的砂坑附近渦流大,不要被吸住了上不來。”
然後他撲通一聲,就落入了水中。
黃毛與嗎嘍緊隨其後,分頭在江底的砂坑附近,尋找那最後一批貨。
與此同時。
阿祖剛剛走進黑市,一名大漢從他身後一棍就將他打暈在地。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被綁在了廢棄建築工地的承重牆牆體上。
“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
阿祖掙扎著大吼,可無論他怎麼使勁,就是掙脫不了那綁了好幾圈的麻繩。
“送你去見蕭世澤。”
這時,一名高挑的青年人走了出來,他裡邊穿著白色體恤,外邊披著黑色大衣,張開雙手就要大搖大擺朝阿祖走來。
“魏少,不要殺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阿祖的雙腿間奔湧出一股黃色飲料,順著承重牆牆體落下。
他當然知道,蕭世澤已經被打死了。
魏少坤一把掐住他的下巴,用力一捏:“那你告訴我,那些貨藏哪了,我或許可以考慮考慮不殺你?”
“江北東河,江北西河,各以南每一公里就沉有一批。”阿祖渾身顫抖著說。
魏少坤嘶了一聲,吐了口氣。
他鬆開捏住阿祖下巴的手,道:“你還真是像條狗一樣,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我魏少坤最看不起就是你這種出賣朋友的人。”
“喲呼,玩完了,拜拜!”
魏少坤在阿祖面前敞開雙臂,左右搖晃跳著他獨特的舞姿。
下一刻。
只見兩名大漢又用鐵鉗端來一盤火炭,夾起其中燒得最旺的一塊。
“魏少,你饒我一命,饒了我求求你魏少。”
那阿祖重重嚥了口口水,兩個瞳孔裡都倒映入了火炭的影子。
他比誰都清楚,在醫院重傷昏迷的蕭世豪吞了三顆火炭,內臟嚴重損毀。
“你們吞的那批貨價值三千萬,那就每人吞三顆火炭吧,我做事很公平的。”
魏少坤的話音剛落,一名大漢就將那夾著火炭的鐵鉗遞給了他。
然後另外兩名大漢,去把阿祖控制住,一人強行撬開他的嘴。
“不!不!”
“啊啊啊唔唔!”
一陣慘烈的叫聲響徹在整個廢棄建築工地裡,魏少坤看著阿祖那悲慘的模樣,神情越發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