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笛飛聲的話,三人齊刷刷的看向那個怪人,他們將視線放到那個怪人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兩手上,發現那個怪人確實如笛飛聲所言,是中了毒的跡象。

“哦,我這麼一看,正如阿飛所言,這個人確實是中了毒蔓草的毒。只是,要如何治他呢?”

方多病略微的一瞥,疑惑的問出聲來。

“這毒性猛烈,如果正常人中此毒的話,若是沒有解藥,不出一個時辰,必定會七竅流血面板潰爛而亡。這人還真是有點本事,過了這麼長時間,竟還能撐到我們過來,也是天下少有。”

笛飛聲再度瞥了一眼深中毒蔓草之毒的人,淡淡的道。

“可是,這破廟裡,哪能找得到解毒蔓草的解藥呢?這個人如若真的是李大哥所要找的人,那就不能耽誤了,當務之急,是先找到解毒蔓草的解藥才對。”

蘇小慵抬起了那雙靈動如水的眸子,看了看那個人,又看了看身旁一言不發的李蓮花,道。

李蓮花靜靜的聽著幾人的對話,他靜靜的看著對面的深中劇毒的人,斂下了眸子,長長如兩扇蝶翼的睫羽垂下,籠罩下了一層陰影。

他陷入了沉思:若要解毒蔓草的毒,而且是在沒有任何解藥的情況下,除非,以他的自身內力作為引導,揚州慢至純至和,可壓制毒性,或許,可以救他一命。

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顧堯,他都要想辦法救,因為,他是破解這個破廟謎題的唯一關鍵,那個人是線索,可不能丟了。

想到這兒,他看了看那三人,淡聲道:

“不必去找解藥了,就算現在去找解藥,估計也來不及了。我有辦法。”

聽到李蓮花的話,方多病和蘇小慵都是同時一愣,只有笛飛聲擰著個眉頭看向眼前容貌清雋氣質絕塵的男子,道:

“你想用揚州慢救他。”

“嗯。”

李蓮花點了點頭,輕輕頷首,說完,他便不等那幾人臉上是何等的反應,便徑直走向那人,他靜靜的掃了一眼那人,之後,便對著那人輕聲道:

“你跟我來,我會救你的。”

說來也奇怪,在李蓮花對那人說完時,那個人好似聽懂了李蓮花的話,他的嘴唇一張一合,但卻依舊沒有發出聲音,他極為聽話的跟著李蓮花來到一旁的乾草堆,乖乖的坐下,等著李蓮花。

三人見這情景,瞬間呆了幾秒,方多病原本還想對李蓮花說他如今已有了他曾經所傳的揚州慢,或許他也可以救人,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見李蓮花徑直走向那人,一副準備救那個人的樣子。

見李蓮花那副堅決的樣子,他也就閉了口,靜靜的看著李蓮花救人。

其實,他現在還是有一點點擔心自家蓮花的身體的,方才經歷了那麼一場無比血腥的惡戰,動用了那麼多的內力,現在又要耗費內力救人,他體內的碧茶還未解,至今還未尋到解藥,他怕他的身體吃不消......

再說李蓮花,在等那人坐下後,他盤膝而坐,兩手逐漸運起延綿不斷的內力,他運氣內力之時,有一股風若有若無的吹拂著他白如雪的衣衫,在那股風的吹拂下,還能若有若無的看到他的髮絲微微拂動。

此時此刻,他手指暗暗的使了些力道,源源不斷且中正綿長的內力開始進入那人的全身,也許是方才交戰之時消耗了大量的內力,他身體有些不舒服,臉色也微微的白了一些,他強行忍著身體的不舒服,白著一張臉,還是強撐著為那人救治解毒。

在揚州慢的驅使下,也許是出於習武之人的本能,那人下意識的兩手似一把開開合合的扇子合攏,感受著那至純至和中正綿長的內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原本蒼白的如同鬼魅的臉已經變得逐漸紅潤了起來,手上也沒有了毒素遍體的痕跡,與此同時,當他睜開眼的時候,眼中的那抹猩紅之色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的一片澄澈與清明。

李蓮花收回了自已的內力,當他起身的時候,突然間的,一陣鋪天蓋地的眩暈感襲來,他身體踉蹌了一下,差點沒站穩,但所幸,他扶住了一面掉了牆皮的灰牆,這才避免了自已的摔倒。

“李蓮花,你怎麼樣了?氣色怎麼差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