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村趙有德院中。

劉安靜皺著眉頭仔細的檢視著眼前的趙富貴甚至時不時還會上手摸一摸對方身體的各個部位,來確定自已的判斷。

“怎麼樣?還沒有確定?”趙有德手拿著一支焊煙槍蹲在一旁註視著。

“不是我大概可以確定是詭異動的手。但是。。”劉安靜遲疑了一下,“我剛剛派了我的共生詭異前往村子裡面巡查了一遍,暫時沒有發現任何詭氣,而且富貴的身體是完整的,這不太符合詭異的行為標準。”

趙有德聽到這話抬頭看向劉安靜,“沒有詭氣?意思是它們動手,但是找不到證據?也找不到它們藏在那裡?”

劉安靜點了點頭,“是這個意思,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個詭異估計和村子祖墳的那個詭異一樣掌握了一種可以隱藏自身詭氣的方法,或者寶物。”

聽到劉安靜的這話趙有德默默地呆愣了一會,“如果我做誘餌引誘它們,它們一定會出來是”。隨機眼神變得有些兇狠起來,他將自已手中的菸斗在地上敲了敲後,“如果我將它們引出來你一定能殺了它們,畢竟你在外面可是三級共生者,是全國通緝要犯。”

劉安靜聽著全國通緝犯這個字樣後眉頭皺了皺,但看到眼中只有趙富貴屍體的趙有德最終還是沒有在解釋,“如果你能將它引出來,根據我在富貴身上詭異異常的檢測,只要對方不是特殊詭異那問題就不大。”

劉安靜認真的看了一眼從外人走後就一刻不停的抽著旱菸的趙有德開口道:“不過就算是我能殺了對方,你估計到時候,不死也很有可能活不久。普通人畢竟太脆弱了,面對詭異你們和一張白紙一樣,一碰就碎。”

“我不需要在乎,只要能為我兒子報仇,能為青山村再盡一份力足夠了。”

煙桿裡的煙隨意地飄散著,但趙有德的聲音卻一下子顯得有些低沉了:“今年我趙有德六十了也不算早逝,我不怕死,但怕死的太窩囊,太沒有價值。我不求和我爸一樣那麼偉大,只求不愧對我本心就好。”

對於趙富貴因為認識的時間比較少,劉安靜對其瞭解不嚴太深,只知道他是趙有德的兒子。

但從趙有德的話中來判斷對方也算是有情之人,畢竟這年代能願意為了自已已經死的家人躲藏深山數年只為報仇可真不多見。

不過對於趙有德,劉安靜自認還算比較熟悉,她之前一直以為對方只是一個比較盡責,但又有些老糊塗老頑固的村長,可是直到這一刻她突然感到對方的行為讓人覺得什麼才是真正的聖人。

問心無愧,可問心無愧真的那麼簡單?

劉安精有些迷茫了,她突然又想起來了李凡以及李凡的那些家人,想起來了趙老頭和他那不知道死活的家人。

以及自已在孤兒院曾經的那些朋友,自已好像好久好久沒有見過她們了,也不知道在這恐怖的詭異時代她們還活著?

或許處理完這裡的一切她應該出去,走一走,想一想辦法和趙有德一樣解決問題,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躲在這青山之中度過餘生。

“我會全力幫你,幫青山村殺了它們。”劉安靜的語氣在這一刻很慢但也很堅決。

“好,謝謝你劉安靜小姐!”也許是受到了劉安靜的影響,此刻趙有德的聲音也很是堅定。

但下一刻,“那個小靜,我怎麼做才能成為誘餌?才能將它們引出來?”

“什麼?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那你剛剛怎麼說話說的那麼破釜沉舟?”劉安靜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

趙有德有些尷尬的摸了下鼻子,“這不是知道有你在,我才有這個想法。如果沒有你不要說當誘餌了殺它,就是殺它的念頭我都不敢有。”

劉安靜翻了個白眼,“合著村長你除了一張嘴和一條命外什麼都沒有唄。”

看著也不說話就用那一些渾濁的眼睛看著自已的趙有德,劉安靜微微嘆了一口氣,“哎!誘惑的辦法我這有兩種,一種風險低,機率一般,一個風險高,機率極高,你選那個?”

“就那個機率最高的。”趙有德絲毫不帶猶豫的說道。

劉安靜不解的看著對方,“不選擇考慮一下?風險低你有很大的機率能夠活下來,高風險不是我說你基本上就可以說是必死無疑了。”

趙有德搖搖頭道:“不用了,我一個六十歲的人了,與趙家而言,又不能傳家接代和保佑子孫。與青山村來說,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手腳不便的老頭,沒有必要給他們再新增麻煩了。”

“隨你,高風險的辦法很簡單,就是給你身上強行注入一些詭氣,這些詭氣能讓你在短時間裡面成為一個異類的詭異,只要注入的詭氣形成的異類詭異比對方弱小,那對於那些野生的詭異來說這無疑是一頓精美的大餐。”

劉安靜微微猶豫了一下,“不過,這注射詭異成為異類詭異並不是那麼好受的,在這期間你會一直受到別人詭氣的侵蝕,詭氣會無時無刻的折磨你,一直到你能夠完全控制住它並用它收服一隻一級詭異。

不過後面的你就不要想了,以前我在麒麟局裡面看過資料,沒有人能夠成功,試過的人都死了,最長的人我記得只堅持了不到十五個小時,但理論上想要使用詭氣控制住詭異,最起碼要半個月時間,這中間的跨越度太大所以最後國家也放棄了。”

“沒事,我就沒有打算活下去,這個法子就很不錯,說不定到時候我趙有德還能和我爸一樣臨死前也能成為一個詭異共生者。”趙有德突然搖了搖頭,“算了還是不要和他一樣成為詭異共生者了,畢竟我怕自已沒有那個本事,別好心辦壞事了。”

趙有德比劉安靜想象之中的要有毅力的多,最起碼這是她見過得最有毅力最堅強的人了。

面對“靜”的詭氣注入,他除了顫抖的身體再整這什麼外,其他的他就只是默默地坐在家裡的正堂,看著院子,看著院子裡趙富貴的屍體,看著門外那棵不知道合適栽種的銀杏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