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個稱呼的時候,魏思年是真的不解了。

延平王孫?她不記得書中寫過這號人物。不過聽著像是個大人物,應該也是什麼皇室的成員吧。

“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我都是聽我爹爹說的,延平王孫近日才來了邕都,以往一直住在酆都的,知道也並不奇怪了。”林雲可說,“你知道我們為什麼現在都還沒有開始講學嗎?都是為了等延平王孫呢。”

這麼說來,那位傳說中的延平王孫還真是的大人物了。

魏思年心想:“王孫?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一個不曾聽過的人物,還真是奇怪,怎麼不曾寫過這個人呢?”

“為什麼說這個人稀罕啊?”魏思年還是不解,這延平王孫莫不是什麼神仙轉世不成?

“這個我知道。”徐妙來了興趣,“當年的叛亂你們都知道吧。”

魏思年和林雲可一起點了點頭:“知道,然後呢?這跟延平王孫有什麼關係呢?”

“當然有關係了!”徐妙看了一眼旁邊,確定沒人過來才又繼續說,“延平王要算起來還是陛下的曾祖呢。延平王的封地在酆都,當年叛亂,延平王隨軍出征,後來世子戰死,世子夫人難產而亡,最後只留下王孫這一個血脈。延平王也因為年邁不再管理酆都諸事,留二世子繼位,他便帶著王孫來了邕都。延平王府可是當年平叛的功臣,而且延平王孫還是陛下的親叔父。”

看起來這延平王孫也算是個人物了。

“還有這麼個人,之前怎麼沒有聽說過?”林雲可問。

魏思年也想知道,為何突然冒出個延平王孫來,她可是記得書中根本沒有寫過這個人物的,難道是因為她的到來改變了原本的劇情?還是因為她干擾了劇情而出現了混亂?

簡直不敢想。

可是,也不算是混亂了吧。

雖然她干擾了劇情,可劇情依然在朝著書中所寫的方向去發展,比如柳無雙還是來了。

“臣女參見公主殿下。”柳無雙笑著同劉雪寧行禮。

本來伴讀的名單裡沒有她的,可是後來公主去找了皇帝,便將柳無雙加了上去。

“柳無雙怎麼在這?”魏思年問。

她還真是不知道的,明明她已經搶奪了柳無雙的詩會魁首的位置,可柳無雙怎麼還是來了。

“她跟公主的關係好啊,是公主去求了陛下讓她來的。”林雲可說。

這?

原書中可不是這麼寫的,柳無雙是在入宮伴讀的時候才與公主認識,這個時候她根本不認識公主才對,她是怎麼先認識了公主的?

事情好像已經不朝著她預知的方向發展了。

“她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魏思年的目光始終看向柳無雙和劉雪寧的方向。

只見兩人坐在一起,相談甚歡,時不時的還發出一串笑聲來。

她們二人同時搖了搖頭:“不知道。”

今日的夫子手上了臺去,拿著鎮紙敲了敲書案:“好了,公主小姐們,要開始講學了,還是先將書本拿出來吧,就別再交頭接耳了。”

那夫子看起來年歲不小,脾氣也是不小。

夫子的頭髮白花花的,臉上卻又沒有幾道皺紋,屬實長得頭髮與臉不太相符了。

“這夫子看起來好凶啊。”魏思年小聲嘀咕。

“是啊。”徐妙附和。

“不是說延平王孫要來嗎?怎麼現在開始講學了?”林雲可才不關心什麼講學之類的事情,倒是對那位延平王孫更加的感興趣。

她聽過的,卻沒有見過。

“學生劉弗陵,拜見夫子,還望夫子見諒,我來遲了。”

不聞其人,卻先聞其聲,林雲可剛說完那話,便有一人匆匆忙忙的趕來。轉過頭去看,只見著一個渾身髒兮兮的男孩子,站在後面。

“哎呀。”夫子一驚一乍的站起來,“老臣,參見王孫。”

“夫子見諒,方才從外面來,不小心摔了,這才來遲了。”劉弗陵解釋。

這個人看起來,一點都不一樣,他的話溫溫柔柔的,聲音也如同春日冰面化開的泉水一般,乾淨清澈,格外好聽。

他看起來年紀不大,實際上年紀也不大,算是與公主同歲,都是才10歲,不過他比公主都還小了一個月。

這人渾身上下都透出來一股儒雅的氣質,身上穿著一件湖水藍的對襟長褂,裡頭是月白色內搭,腰間只繫著湖藍色的穀穗腰帶。他身上沒有任何的飾品,頭髮半扎,戴著藍色的抹額。

“劉弗陵。”魏思年低聲一遍一遍的念著他的名字,這個名字確定沒有聽過。

不光是劉弗陵,就連延平王這個人物都不曾聽過。

“既然來了,就趕緊落座吧,別在那裡站著了。”夫子道。

“多謝夫子。”劉弗陵在魏思年的最後排坐下了。

今日夫子只講了一篇文章,夫子念,學生就得跟著一塊念。

除了魏思年和林雲可,別的人都是有好好在唸的。不過魏思年的心思可跟林雲可不同。

林雲可只是單純的不想念書,而魏思年卻在好奇,為何劉弗陵來女子學院了,不應該去隔壁嗎?

“林姐姐,王孫殿下怎麼來這裡了啊?”她問。

“我估計他是迷路了,然後還沒人跟他說。”林雲可道。

自然也是沒人敢說他什麼,只當他是自已想來這邊學習,便都預設他自有他的道理。

夫子這首詩句,一連講了一上午,幾個時辰,他都不帶休息的。學生跟著讀了背了,他一個個都抽查了,這才心滿意足的下了學。

“啊,夭夭,我感覺好像有人將我的魂都抽走了。”林雲可生無可戀的躺了下去。

“我也是,我最不愛學習了。”魏思年也同樣,那夫子講第一句的時候,她頭都大了。

“為何不見男子,今日不應該都在聽講學嗎?”劉弗陵終於說出了他的疑惑。

“因為你,走錯路了。”魏思年小聲與他解釋。

“我……”劉弗陵似大腦宕機了一般,還沒運轉過來,旋即知道自已不對,便立馬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抱歉,原是我走錯了地方,還望姑娘海涵。”

他連忙退出去了數丈之遠。

“他在,幹嘛?”林雲可轉過頭去看著他。

他就像是見到什麼可怕之物了一般,逃出去許多。

“覺得男女授受不親吧,他坐下聽了一上午的講學,估計都是做了許久的心裡鬥爭的。”魏思年簡直被他的操作驚呆了,沒見過一個人分這麼清楚的。

“還望姑娘告知,男子學堂該往哪裡去?”劉弗陵又說。

他方才想走的,但是忽然想起自已不知道地方,又回來了。

“我帶你去。”魏思年朝他跑了過去。

既然他的身份如此顯赫,倒不如找個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