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是說，讓你幫忙指個宮女，你兵法都用上了。”
這是反間計的遠房親戚——離間計啊！
東方鈺，你牛！
看著陶柒柒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己，東方鈺臉上掛起一個得意的笑，語氣都嘚瑟了起來。
“朕可是完全按照你的要求找的，既忠心，又能保護你的安全。”
“你等等！”陶柒柒抬手打斷他，“讓我捋捋。”
“季雯會醫，大機率能讓我不會再被毒藥所害，算是能保護我的安全，但你怎麼能確定她是忠心的？”
“這個你自己問她吧！朕還有奏摺要批，晚上再來看你。”
東方鈺傲嬌地一甩頭，飄然離去，不帶走一片雲彩。
東方鈺走後，季雯不自然地扭動著屁股，踩著小碎步來到陶柒柒面前，看樣子是要下蹲行禮。
“免了！果然，你屁股上的傷還沒好，要是再把傷口崩開，又是一樁麻煩事。”
陶柒柒對季雯是沒有好臉色的，畢竟立夏曾招供，自己之前所中的烈性媚藥就是德妃的手筆，那這媚藥想必和擅長醫術的季雯脫不了干係。
這藥害的自己差點在御花園以一種極其屈辱的方式死去，陶柒柒至今心有餘悸，見到媚藥的配製者，自然膈應。
“奴婢被德妃杖責，打了三棍後，被皇上恰巧遇上，救了奴婢，讓奴婢以後過來伺候才人。”季雯恭敬道。
陶柒柒冷著臉。
“皇上雖把你指給我，但若你不能讓我相信你的忠心，我還是會回了皇上的話，讓你離開甘霖宮！”
季雯為人本就穩重，在德妃手下經歷種種折磨，如今周身氣質越發沉著，只是頂著一張豬頭臉，怎麼看都有些不和諧的詭異之感。
“奴婢自小被張國舅買入府裡，和德妃一起長大，因著德妃有胎帶喘疾，便被要求學習醫術，由此方便照顧德妃。”
陶柒柒點點頭，她只從書中得知季雯懂醫術，卻沒想到她一身醫術是這麼來的。
“與奴婢一同被張國舅買入府中的，還有奴婢的妹妹。
這些年，德妃對奴婢多有苛待，奴婢顧及妹妹，便只能盡心幫扶德妃，以求妹妹在張府安穩度日。”
“你妹妹在德妃手中，你應當不會背叛她才是！”
所以，令你另投他主的隱情是什麼？陶柒柒雙眼微眯。
“德妃的哥哥好色暴戾，將我妹妹強迫後，活活打死，一張草蓆便打發了。
我妹妹的屍身當時連衣服都沒穿戴整齊，就這麼被扔去了亂葬崗。”
“皇上和你說的？”
這個東方鈺不會是為了收服季雯，故意扯的謊吧？
“皇上著人帶我去了那片亂葬崗，白骨粼粼，我妹妹的屍身早已不知混在哪片骨堆裡了。”
陶柒柒嚥了咽口水，連證物都拿不出來，聽著真的很像東方鈺在忽悠季雯。
“你就信了？”
季雯有些困惑的看向陶柒柒，不解道：
“才人似乎疑心皇上在騙我？皇上九五之尊，怎麼會騙我區區一個宮女？”
額，季雯說的也有道理。
“這幾年，我每每想告假出宮看望妹妹，卻都被德妃阻攔，心中也對妹妹的安危早有疑慮。
皇上將實情查明告知於我，對我有大恩，皇上讓我來伺候才人，我定當萬死不辭，還請才人不要懷疑我的忠心！”
季雯說完，就毫不猶豫地跪了下去，陶柒柒立刻齜牙咧嘴起來，彷彿可以感同身受季雯臀部受傷的肌肉組織遭到扭動時的傷痛。
“你趕緊起來，把臉上和身上的傷養好了，再來伺候！用到什麼藥，就用我的名義去太醫院要。”
陶柒柒雖然這些日子都在屋裡躺屍，但有時也能聽見外面伺候的太監宮女八卦，說她如何受寵，東方鈺如何喜歡她。
東方鈺時不時往她這跑，現在怕是連御獸園裡的豹子都知道，她這個陶才人是個不能忽視的存在！
因此，讓貼身宮女以她的名義去拿點藥，太醫院想必是不會拒絕的。
這幾日，甘霖宮外面伺候的宮女太監，不乏有心思活絡者，想到她跟前伺候，都被她擋了回去。
她怎麼知道這裡面沒有其他妃嬪安插的眼線，相比之下，她還是更信任東方鈺，於是一直在等東方鈺給她指的人。
但陶柒柒著實沒想到，東方鈺把季雯從德妃那，給她挖了過來。
這要是在現代，東方鈺妥妥一優秀獵頭啊！
“多謝才人關心！”
季雯仍舊跪在地上，沒有起身，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怎麼還不退下去？”陶柒柒皺眉。
季雯腦袋低垂，聲若蚊蠅。
“回才人，奴婢扯到傷口，起不來了。”
陶柒柒：……6。
到外面叫了兩個小宮女把季雯扶出去，陶柒柒鬆了一口氣。
這樣看來，季雯確實有忠於東方鈺的理由，儘管她是貼身伺候自己的人，陶柒柒不甚在意這個點。
反正自己的小命一直掌握在東方鈺手中，就算沒有他的人來伺候自己或者說，監視自己，自己也是和他繫結了的。
日子還長，希望東方鈺能早日成為名副其實的帝王，然後放她出宮，資助她雲遊四海吧！
晚上，東方鈺果然來了甘霖宮。
往四周瞥了一圈，隨口問道：
“季雯呢？”
陶柒柒也隨口一回：
“她的傷還沒好，我讓她養好了，再到跟前伺候。”
東方鈺挑眉。
“你倒是會心疼她？”
陶柒柒扯開嘴角假笑。
“……不然讓她頂著張腫脹大臉，走路像個鴨子似的，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呵呵！”東方鈺忍不住輕笑出聲，“你們書外之人說話，都這麼有趣嗎？”
陶柒柒的大拇指從包紮的細布中伸出來，指了指自己，自賣自誇道：
“那倒也不是，主要是我這個人比較有趣。”
姐的冷幽默，你能get到，很好！
東方鈺眼中的笑意更盛了，直達眼底。
最近，他越發覺得，陶柒柒什麼都不做，只是和自己聊聊天，自己就會忘記朝堂的諸多煩惱事，輕鬆很多。
說起朝堂，東方鈺突然想到一件事，神情立刻嚴肅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