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陶柒柒感覺渾身發熱,櫻桃小嘴不由呻吟出聲。

眉頭微蹙,眼皮卻重的很,一時無法睜開。

什麼情況?

她又做春夢了?

上週,發小黃澄澄說她該交個男朋友了,她還不置可否。

想她母胎單身多年,不是沒想過戀愛結婚,只是一直沒遇到合適的,這不就耽擱下來了嗎?

若是黃澄澄聽到她說這話,只怕得翻個優雅永不過時的白眼,再附帶一腔芬芳口水。

沒遇到?

你整天不是宅在家裡,就是縮在學校的圖書館,從不去主動認識異性,妥妥自殺式單身,白白浪費了一身好皮囊!

從兩個月前開始,陶柒柒每隔幾天,就會在夜裡做著同一個夢。

夢裡,一個看不見面容的男子欺身而下,也不管她願不願意,搞得她每次醒來都汗津津、黏糊糊的,氣喘吁吁。

陶柒柒是正常人,當然有她自己的生理需求,但那春夢的頻率有些高,讓她不由懷疑自己已經飢渴到這種地步了嗎?

想到這,陶柒柒倍感無奈,她努力翻轉眼皮,想讓自己睜開眼來。

濃密的睫毛緩緩上揚,陶柒柒的大腦,也隨之清明起來。

朦朧中,一個面容英俊的男子,映入眼簾。

他的頭髮像古代人一般束在頭頂,嘴角端著和煦的笑,但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卻無笑意。

這次竟然看到臉了,但身體的異樣告訴她,夢還沒醒。

那就再睡會兒吧,昨晚睡的很晚呢!

陶柒柒又閉上了眼睛。

東方鈺望著剛剛已經暈過去的嬌兒,醒來後又閉上眼睛,不禁冷笑。

不是想方設法勾著朕來的嗎?

這就昏過去了?

想到這,東方鈺眉間閃過一抹厭惡,就想趕緊結束一切。

他這一發猛不要緊,陶柒柒卻被刺激地再次睜開眼睛。

怎麼回事?

這次夢做的也太長了,而且身臨其境似的,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眼前還是她剛剛見到的男人,嘴角勾笑,意味不明地看著自己,陶柒柒不由自主地就問出了口:

“你哪位啊?”

東方鈺嘴角的笑一僵。

你拐著彎把朕引來,就是為了在朕面前——裝呆瓜?

“陶才人真是淘氣,侍寢累暈了,醒來也要講笑話逗朕開心。”

陶柒柒只是隨口問了一句,萬萬沒想到男人會回答她。

以前,不管她在夢中怎麼張嘴,都說不出話的,更別說能聽到身上男人的回答。

陶柒柒將目光移往別處,這裡分明是個古色古香的房間,而身上與男人接觸的感覺,太過真實……

啪——

陶柒柒腦中一根名為“理智”的絃斷了,這次不會是來真的吧?

東方鈺見陶柒柒侍寢時還分神,心中更加不悅,剛想離開,陶柒柒卻因為心中的猜想,猛地一縮。

東方鈺哪裡料到她會來這一出,當即潰不成軍,丟盔卸甲。

這副身體有些嬌弱,猛烈刺激之下,陶柒柒竟是又昏了過去。

意識迷離的時候,她聽見那男人說了聲:“賜藥”。

隨即,自己的嘴巴被蠻力扒開,有什麼苦澀無比的東西,強行灌了進來。

……

陶柒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正午了,期間她能感覺到有人一直在喊自己,但她太累了,就是睜不開眼。

“才人,你可算醒了。”

一個欣喜的聲音傳來,陶柒柒從床上支起身子,聲音的主人趕忙上來扶著她。

陶柒柒轉頭一看,是個小姑娘。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立夏。”

雖然覺得才人問的問題很奇怪,立夏還是乖乖回道。

立夏?

這個名字聽起來,怎麼有點耳熟?

“這裡是哪裡?”

立夏愈發覺得才人奇怪了,但依舊老實回答道:

“這裡是才人居住的甘霖宮啊!”

立夏、甘霖宮……

陶柒柒的眼睛猛地睜大,這不是她昨晚熬夜看的小說嗎?

那本小說是黃澄澄給她的,是本宮鬥小說,因為女主祝長歡擅彈琵琶,因此書名為《琵琶行》。

陶柒柒正因為兩個月來的連連春夢而困擾,甚至有些失眠,想著有本書打發時間也好,便看了起來。

當她發現裡面有個和她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時,心下當即明白黃澄澄把這本小說拿給她的原因。

損友,絕對的損友!

但這本小說確實好看,於是她便讀了很久,再然後……陶柒柒懵逼了。

她昨晚可能看著看著睡著了,怎的醒來就穿到這個同名女配身上了?

陶柒柒記得這個女配在入宮第三個月的時候就噶了,心下當即一驚,於是趕忙抓住立夏的手,失聲問道:

“我進宮多久了?”

立夏終於意識到陶柒柒的不對勁,說句大不敬的話,她覺得自家才人現在和她老家的一個呆瓜有點像,一直問一些很傻的問題。

但她是奴婢,她記著自己的本分,不敢置喙主子的事。

“兩個月了。”

陶柒柒鬆開立夏的手,長長舒了一口氣。

才兩個月,還有一個月才是她的死期,不怕!不怕!

轉而又想,這是什麼好事嗎?

她穿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的,現在死和一個月後死,有區別嗎?

陶柒柒這麼想著,心裡就有些洩氣。

她在現代是個孤兒,從小缺乏安全感,也正是這個原因,導致她不敢涉足愛情。

如今不知怎的穿到一本宮鬥文中,還成了一個馬上就要翹辮子的路人甲,怎麼想都覺得憋屈。

“雖然咱們都無父無母,在孤兒院長大的,但人這一輩子,就活一個痛快!

凡事不要畏畏縮縮,幹就完了!

不要浪費咱們的青春和生命!”

突然想起損友黃澄澄的一句話,陶柒柒不由笑出了聲。

說這話的時候,黃澄澄正和她的第八任男友,鬧分手。

她手拿六塊錢一瓶的啤酒,闖進自己的臥室,非要給自己旋一個,臉上的妝都花了,跟個女鬼似的。

黃澄澄啊黃澄澄,你要是像我一般穿書了,還是個炮灰女配,肯定得先大醉一場!

不過你說的對,生命是珍貴的,我可不能坐以待斃,得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