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可祈佑也沒有
搶來的老公他總想那樣弄我 麻皮大姨 加書籤 章節報錯
穆詢活了快三十年,再沒有比這幾天更難捱的了。
他仍然聽著下邊人彙報沈維遠的動向,安排好了所有的可能,甚至給其中一些人提供了有些荒謬的幫助,然後接著等待著施佑發現些什麼。
但施佑這兩天正常得很,照常跟他一起吃飯聊天,晚上相擁入眠,甚至微博都在穩定更新。
貓撓似的鬧得人心癢。
穆詢總有些慶幸最近蘇潔沒有新的動作,但每晚藉著月光瞧著施佑安穩入睡的臉,又覺得愧疚不已。
這天早上他坐到辦公室,派出去查沈維遠的人就急匆匆敲響了門。
穆詢全程板著臉,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聽罷他照常擺擺手讓人出去,熟練開啟一份資料夾。
熟悉的微信訊息提示音響起,他恰好翻過一頁,不緊不慢將那頁夾進個便條,合上了整本檔案。
左佑左左右:[何義說中午一起吃飯,中午不用來接我啦]
左佑左左右:[炫彩玫瑰.jpg]
x詢:[好,遠的話讓司機送你過去]
x詢:[摸摸貓頭.JPG]
施佑感慨兩人還沒如膠似漆蜜裡調油過,就提前進入了老夫老妻模式。
果真是這個穆詢想一出是一出!根本都不想認真戀愛吧!
哼哼!
聊天框一直安靜到下午茶時間,這讓穆詢更加心緒不寧。
即使——他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
穆詢卡著點拿起手機敲字,上面卻已經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穆詢等著,但對方遲遲沒有發來訊息。
x詢:[怎麼了?我看一直在輸入中]
施佑對著聊天框刪刪改改,最終等來了穆詢先開口。
左佑左左右:[是有關蘇潔的事,我不知道怎麼說]
x詢:[我去接你,見面說可以嗎?]
左佑左左右:[好]
其實施佑在午休時間就察覺了蘇潔的異常,今天他沒跟穆詢出去吃飯,跟何義他們去的地方不遠,回來的時間比以前早,準備拉上遮光簾補眠的時候,發現財務部有人。
只是施佑沒看清是誰,只看見遮光簾被拉上,透過玻璃窗再也看不見什麼。
以往,財務部除了查賬加班,其餘時間都很清閒,幾個小姑娘住的挺近,中午沒必要留在工作室午休,所以財務部並未開設休息間。
施佑自然以為只是巧合,她們偶爾在工位午休也不是不可能。
但偏偏他在這上面吃過虧。
祈佑剛成立的時候,沒有這麼大的規模,但發展勢頭迅猛,竟然真的有競爭對手偷稿子,想借此汙衊祈佑抄襲。
那時候何義還在做設計,偶爾還一起熬夜加班,外面有動靜的時候施佑只以為是何義來了,等了一會兒又遲遲不見人,才頓覺不妙,拆了衣架拉開門出去,匆忙間只瞧見了那人逃竄的背影。
還好發現的及時,施佑報了警,這才讓祈佑倖免於難,但這事兒仍然讓施佑越想越後怕。
縱然不覺得如今的祈佑還有用這樣手段的競爭對手,施佑還是謹慎點開了監控。
不巧。
又或者說是太巧,財務部的監控畫面顯示故障。
施佑瞬間睏意全無,這時候已經不用現拆衣架了,他沒想到準備的棒球棍真的會派上用場。
這種時刻還為此在心裡苦笑一聲。
他悄聲兒走到財務部門口,蓄勢待發扛著棒球棍踹開門,卻只發現顫抖舉著手機的蘇潔睜大眼睛望向他。
蘇潔情緒過於激動,施佑並不急著逼問她,她自已卻因為強烈的愧疚和恐慌流著淚暈了過去。
施佑沒有親自跟過去,他怕蘇潔醒來看到自已又會不舒服,索性叫了設計部休息室裡睡得迷迷瞪瞪的鄭秋秋。
通知蘇潔家人的時候,施佑再一次想到蘇潔家裡的情況,螢幕滅了又再次按亮,還是沒有打出去一個電話。
做完這一切,他坐在沙發上,腦子裡只剩一個想法。
就是懵。
他一時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更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個時候他已經想發訊息告訴穆詢,但有電話先一步叫醒了螢幕。
“您好,是施佑施設計師嗎?”男聲朗潤,縱使語速很快,但聽著仍然舒服。
“是,請問您是?”
“我是蘇潔的男朋友,我叫佰城,是這樣,我已經知道小潔在醫院了,關於這件事,我想我能夠跟您講清楚。”佰城這時候更有些著急,聽筒同時傳來風聲,顯得更加急迫。
“好,那你在哪兒?我去哪兒找你?”施佑被對面的緊張氣氛帶動,忽然也有些急。
“沿江路口的咖啡廳吧,我正在過去。”佰城似乎坐上了計程車,他讓司機快點開。
那間咖啡廳裝修得很復古,紅棕色的桌椅,歐式的擺件、桌布,一切都與佰城的金屬感機械輪椅格格不入。
施佑已經猜到蘇潔受了脅迫,是逼不得已的,難道……這件事情也與佰城有關嗎。
“佰先生……”
“叫佰城就好,我們應該是同齡人。”佰城面上帶著溫潤的笑,似乎這樣大的變故並不發生在他的身上。
“好,佰城,你的腿……”
佰城點點頭,笑意褪盡,細邊眼鏡將他嚴肅時的五官修飾得更加鋒利,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是這樣,是有人拿我脅迫了小潔。”
“我的腿是被人打骨折後又注射了毒物,或許還錄了影片,他們應該是以此來威脅小潔。”
“其實今天之前我並不知道具體是做什麼,我被中斷一切與外界的聯絡,直到今天他們所有人全部撤走了,我爬到門口櫃子,取下了我的手機。”
“小潔的緊急聯絡人寫的是我的號碼,是醫院的護士聯絡了我,知道是由於情緒激動被同事送進醫院後,我大概猜到了。”
“首先跟您道歉,實在對不起,施先生。”
“我不知道這會為您帶來多少損失,還能不能挽救,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我,我知道如果真的造成嚴重後果,我們似乎沒有理由阻止您維護權益和反擊。但我還是來了,我必須為她,為我自已爭取一份可能。”
“再次抱歉,我說了很多。”
佰城頷首,他的誠懇幾乎是字字泣血。
可施佑卻越聽眉頭皺的越緊。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是祈佑的競爭對手做了這一切?”
佰城忽地抬頭:“……施先生,我承認是我先入為主,但我早在事情剛發生時就反思過一切,我與小潔兩家,並沒有這樣的宿敵。”
“可祈佑也沒有。”
佰城扶了扶眼鏡,這句話讓一切都混亂了。
“這樣,佰城,在事情弄清楚之前,我答應你不會報警。我回去也想想祈佑這些年有沒有樹敵,你可以去醫院看看蘇潔。”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咖啡館,各有各的心事。
事情太重大了,施佑覺得在真相大白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第一時間想到的人竟然是穆詢。
或許已經不能用“竟然”了,且不說他已經不知不覺中開始依賴穆詢,單就這件事,穆詢是除了自已以外唯一一個關注的。
跟穆詢說過之後他就一直等在窗邊,熟悉的車剛駛入路口,他就已經準備好下了樓。
離他幾步遠,施佑突然站定,看著他叫:“穆詢。”
預想過數次的疏離、懷疑、憤怒都沒有出現,反而他的眼睛裡是一種無措:“怎麼了?”
沒怎麼,只是發現叫你的名字,會莫名覺得安定。
施佑一點也等不了了,突如其來的惡性事件實在令他難以招架:“怎麼辦啊……我發現蘇潔把工作室的賬本洩露出去了,有人威脅她,打斷了她男朋友的腿,我也想不出祈佑有哪一個競爭對手會做這樣的事,但如果報警的話…我怕蘇潔會……”
“不怕,先上車。”施佑第一次對施佑的依賴感到恐慌,他沒底氣再說那句“有我呢,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