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雲傷心回到住所,意安見狀,小心翼翼地湊了過去,“這是怎麼了?”

她不問還好,一問,輕雲頓時覺得委屈極了,“意安,我後悔了,我不想尋什麼飛昇之道,不想要什麼長生不老,我只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

可是時燼卻沒法聽到她的懺悔,而且就算他知道了,還會選擇原諒她嗎?

意安嘆了口氣,輕拍著她安慰道,“人生苦短,想什麼就去做啊,管那麼多做什麼?”

“可是我們之間早已回不到歸去……我們的身份……”

“回不到過去那就重新開始。”不等輕雲說完意安打斷了她的話,“與其在這裡唉聲嘆氣,不如試上一試,不管結果如何,至少自已盡力了,不會後悔。”

“是啊,你說的沒錯!”意安的話一下子點醒了輕雲,她笑著擦乾了眼淚,回到房間換了一件衣服就急匆匆離開了。

逍遙派的聖器有問題,她不會不管,想必時燼也不會置之不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輕雲喬裝打扮,混入了逍遙派,開始暗中調查,試圖尋找更多關於聖器輪迴之眼的線索。

這些天時燼一直沒有出現,就在她以為時燼不會來的時候,卻發現正提著一壺酒坐在屋頂上看著她。

輕雲現在的身份是一個逍遙派的小弟子,平日除了日常修煉還要被同屋的幾個師姐欺負,讓她收拾打掃房間。

見了時燼,輕雲立即丟掉手中的掃帚,尷尬地整理了一下自已的容表。

時燼在屋頂上又喝了一口酒,搖搖晃晃的飛了下來。

稍一靠近,一股燻人的酒氣襲來,輕雲忙捂住了口鼻,“大白天的你怎麼就醉成了這樣?”

時燼踉踉蹌蹌站不穩,她想要扶住他,卻被他一把推開。

“你在這做什麼?這一身又是怎麼回事?”

“我查輪迴之眼啊,你不也覺得那東西有問題嗎?”

“所以就以身犯險?入在了逍遙派做新弟子?”時燼有些氣惱,“你如今應該好好修煉,爭取早日飛昇才是,這些瑣事交給旁人來做不就行了嗎?”

時燼生氣了?這是因為關心她?輕雲再次靠了過去,扶住了他胳膊,“天啊,你這到底喝了多少啊?我扶你到屋裡休息一會兒吧。”

院門口,正巧路過的曲連勝忽然注意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走了進來,便看到了派中新弟子和一個外男拉拉扯扯,曖昧不清的一幕。

正欲發火,卻忽然認出來那男子是時間,當即提劍衝了過去。

“大膽魔族,居然敢擅闖我逍遙派,誘拐我派弟子!”

話音剛落,時燼胳膊下探出一個腦袋,“掌門你誤會了,他不是……”輕雲一愣,曲連勝的話沒錯,時燼就是魔族,“……他是……不,我是……”

輕雲絞盡腦汁想要好好解釋清楚,卻見時燼忽然一把推開了她,淡淡掃了她一眼後就肆意飛身離開了。

只留下一臉懵的輕雲和氣得跳腳的曲連勝。

“你是今年的新弟子吧?我說怎麼看著你那麼面生,記住我跟你說的話,切莫相信剛才那個人說的任何話,他是魔族奸細,肯定是衝著我的輪迴之眼來的,你可給我提放好了,否則別怪我……”

聲音戛然而止,對面的人卸下了面容的偽裝,曲連勝當即驚掉了下巴。

“……輕……輕雲姑娘?你怎麼……您怎麼在我逍遙派裡啊?”

不知道她的身份之前是一副尊者的姿態說教,現在知道是她了又一臉諂媚,真是讓人討厭。

輕雲白了他一眼,“掃興,人都被你趕走了!”

“啊?”曲連勝難以置信地看著輕雲,敢情她是在他的地盤上跟魔尊角色扮演談情說愛呢。可是礙於她的身份,他不敢說什麼,即使心裡再憤怒也只能裝作什麼都不介意。

“您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就是最近修煉無法突破,索性就四處遊歷,聽聞逍遙派的弟子溫文儒雅,仙姿玉色,所以就我就特意喬裝前來一探。”

輕雲說著忽然朝他勾了勾手指,待曲連勝湊了過來,她小聲的說到,“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可不能再讓旁人知道哦。”

這什麼情況?輕雲怎麼忽然轉性了?忽然好美色了?曲連勝半信半疑,“這不像您的風格啊。”

“噓。”輕雲看了看四周,“老實跟你說吧,你看我父母沒了,師父也不在了,連唯一能管著我的霖澤也離開了,我矜持清高給誰看啊,再說了,修行清苦,真的太難熬了。”

這還是不太像是輕雲能說出的話,曲連勝想了想說道,“既如此,那我暗中替你搜羅幾個美男可好?我聽聞東海的鮫人肌如凝脂,身姿妙曼……”

“真的假的?”不等曲連勝說完,輕雲急忙催促起他來,“那你快去安排,我就在這裡等你。對了,我的身份可別……”

“放心放心,我懂。”

看輕雲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曲連勝這才有些相信了。但轉念一想,不對啊,“那魔尊來此作甚?”

“他跟我有舊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是我現在什麼身份,怎麼可能會再看得上他,你剛才沒看他跩的那樣哦,好像天底下就剩他一個男人我非他不可似的,我跟你說,我以前可沒少受他們這種自命清高的人欺負,所以最看不慣這個做派了,便激了他兩句,人受不了就走了。”

輕雲以前可謂是飽受欺凌,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曲連勝自然也聽說過。

“那老朽先告辭了,你放心,鮫人之事我一定辦妥了。”

看得出曲連勝是真的想要巴結她,前腳一走,後腳立馬讓同院的其他弟子通通搬了出去,偌大的院子只剩下輕雲一個人居住,大家都暗自猜測這位新弟子的身份。

三日後,曲連三果然替輕雲蒐羅了一個鮫人來。當弟子們抬著水棺將人送到輕雲房間時,一個個都笑而不語,顯然已經猜到了什麼。

輕雲瞪了他們一眼,將幾人打發了走。可那幾人並沒有走,而是奉了曲連勝的命,散落在院子各處悄然觀察著屋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