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24年2月11日,農曆正月初二。

地點:江南省霸都市黃山中路。

將車鑰匙交給父親,讓他帶著孩子先行回家的王鴻嶽,雙手插兜,轉頭看向馬路對面一座門頭不顯的政府機構。

“說實在的,要不是我之前的岳家就在隔壁,打破腦袋也想不到堂堂國家安全域性的辦公場地,會這麼簡陋。”

伸手接過接待警員遞過來的茶水,王鴻嶽淺飲了一口笑著對他說道。

負責春節值班的是一名副科級的二級警司,文志超,聞言倒是絲毫不覺得不意外:

“來過的人,都這麼說。

你知道的,畢竟是負責一地的諜報安全工作,必要的保密原則還是要有的。

同樣是為了安全。”

最後一句才是重中之重。

說著指引王鴻嶽來到一處專門的接待室。

翻開記錄本,同時指了指上方的攝像頭說道:

“好了,言歸正傳。

大過年的你能找到這裡,想來是有什麼重大發現要舉報給我們吧?

你可以斟酌一下,對我說了。

全程錄音錄影,希望你能理解”

王鴻嶽放下茶杯,在腦海裡仔細斟酌一下還是沒想好該怎麼開口:

“說起來我也不太確定這方面的事情歸不歸您這邊負責。

不過既然你們叫國家安全域性,那麼想來有重大影響國家安全方面的資訊找你們彙報,應該沒錯吧?”

文警司聞言直了直腰板,示意說說看。

“我重生了,從14年之後的末日世界重生回來了!”

“什麼玩意兒?”

文志超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都沒懷疑對方說錯話。

“你說的是重生吧?

就是小說裡那種開頭被女友和鄰居背叛,重生後立誓報復的那種重生?”

感情國安局的工作人員沒事也看西紅柿啊!

不過王鴻嶽還是搖搖頭:

“雖然沒有女友背叛,也完全沒有報復誰的想法。

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你理解的那種重生沒錯!”

“呵”

文志超被他氣笑了,原以為至少一個三等功在向自己招手,沒成想大過年的,來了個腦子有問題的。

也許是個想出風頭想瘋了了的網紅?

“我再跟你重申一遍啊,這裡是國安局,以上所有對話錄音錄影。

如果你所說內容能夠提供真憑實據,一經查實,後續可能會有一定的精神嘉獎以及物質獎勵給到你個人。

用以表彰你為國家安全所做的一切努力和貢獻。

但是,但是啊!

同時你也要記住,在這裡你所說的任何一個字都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國家安全容不得半點玩笑!

你聽明白了嗎?”

王鴻嶽沒有理會文志超言語中的質疑和冒犯,畢竟作為一個唯物主義戰士,哪有這麼容易因為一句話就相信自己穿越重生這麼荒唐的事情的?

於是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軍裝,朝著接待室牆上的國徽行了一個莊嚴的舉手禮,一字一頓道:

“我以一個曾經的共和國戰士的名義保證,以上所說並無半點不實。

請上級機關檢閱。”

可能是同樣出身軍武的那點先天好感的原因,文志超的臉色多少緩和了一些,朝著王鴻嶽沒好氣的擺擺手:

“行了行了,知道你們很多老兵回鄉以後沒有一技之長,生活上多少有些不如意。

現在碰到短影片這麼個風口就想趁勢起追,掙一波大的。

但是公檢法部門,尤其是國家安全部門可不是你們用來博眼球、蹭流量的地方。

今天也就是沒人,但凡我還有別的同事在場,決計沒有你好果子吃。”

說著合上筆錄本把手一伸:“拿出來吧”

王鴻嶽眨了眨眼睛:

“拿什麼?”

“嘿!你還跟我裝算是吧,趕緊把手機裡面剛才錄製的影片刪了!

你要再跟我裝蒜,那可別怪我公事公辦了。”

“感情我剛才說的那些,您是一個字沒聽進去啊!”

咱們文警司都快無語了:

“那要不然呢,你都告訴我你末日重生了,是不是還帶著什麼金手指啊?

是系統啊?

還是隨身空間?”

王鴻嶽嘴角露出古怪的笑意:

“您猜的全對”

“對,對什麼啊?”

“就是......”

只見王鴻嶽隨手一揮,一道高約兩米寬一米多點的空間門橫亙在兩人中間。

透過這道空間門還能隱隱約約看到一點裡面的破敗痕跡。

“這個!”

“噹啷......”

見文志超被嚇得一跳,椅子都因為對方後退半步的動作撞倒了。

王鴻嶽伸手就想去扶。

被文志超立馬制止:

“你別動,就站那。”

藉著彎腰扶椅子掩飾自己內心的慌張,文志超嚥了幾大口口水,一邊制止王鴻嶽靠近,一邊用眼角的餘光不住的打量空間門裡面的情況。

“我滴個乖乖,這是隨身空間沒跑了啊!

換句話說,站在我跟前的就是某個得到奇遇的氣運之子,主角?

那他所說的末日、重生也是真事咯?

這麼玄幻嗎?那這個世界是唯心的還是唯物的?

我是不是活在一部小說裡?

我是配角嗎?

還是路人甲?”

現實就是這樣,一個大半輩子堅信唯物主義思想的戰士,猛然間接受到過分玄幻的世界設定。

就跟王鴻嶽昨天剛剛重生回來時一樣,第一時間肯定不是懷疑自己重生了。

而是懷疑起是不是自己精神出了問題,又或者自己面前的一切都是虛假的,是一個夢。

然而新聞可以作假,父母親人也可以找人假扮,異世空間還能憑空冒出來一個不成?

這才是王鴻嶽最終肯定自己重生回來的事實。

現在,輪到我們的文警司懷疑人生了。

“文警官......”

“你別動!

讓我捋捋!”

再次拒絕王鴻嶽靠近的文志超深深吸了幾口氣,雙手理了理自己的制服領口,正了下帽子。

然後開口:

“王......”

糟糕,一激動把對方的名字給忘了。

“王鴻嶽”

“對,王鴻嶽。

王先生你好,再次跟您自我介紹一下。

文志超,國家安全域性技術偵查科副科長。

今天主要是春節值班,才由我負責出面接待一般來訪人員。

目前你這個情況,很明顯已經超出了我的職權範圍。

我得向上級領導彙報一下,您不介意吧?”

說著把手伸過去。

眼見對方重新恢復理智,王鴻嶽心中也長舒了一口氣。

伸出右手跟對方握了一下,一觸即分。

當前階段,他最害怕的就是碰到某些覬覦他身懷至寶,又竊居高位的某些人。

要是一不小心再碰到一個兩個別的國家安插在政府部門的潛伏者,那可就要遭老罪了。

綁架、擄走都是溫柔的,運氣不好碰到極個別極端分子,抱著我得不到也不讓你華國得到的想法,給他人道毀滅了。

那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你還別不信,某個任職中央喉舌機關的主持人,還有那個呼籲農民不要在地裡焚燒秸稈的專家教授,最終不都證實是他國安插在我們高層的“50萬”嗎?

示意對方隨意後,王鴻嶽重新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默默地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