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戰鬥毫無疑問,婉兮未費一點力氣就贏了這場比賽,不過看婉兮那副表情表情,似有些不滿與無奈。最終在一片歡呼中走下擂臺,眾人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夜幕悄然降臨,一輪冷月高高掛在天邊,涼風習習,隱約帶有一絲芬芳。

諾大的廣場上,八座擂臺,日夜激戰,到了此時,仍舊是熱鬧非凡,誰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場戰鬥了,裁判都換下兩撥了,比試仍舊火熱進行中。與熱鬧的蓬萊峰相比,獨秀峰卻是另一番景象。

“梓寧,梓寧~”

一直昏迷不醒的血凝,豁然睜開雙眼,一臉驚容,掃向四方。

守候在血凝床邊的紫萱見此,大喜過望道:“你醒了?德平,血凝醒了。”

德平正在外間忙活著,忽聞喜訊,頓時喜形於色,放下手中事物,趕緊朝這邊趕來:“血凝醒了?真是太好了。”德平快速來到血凝床邊,見血凝臉色蒼白,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定然是做了噩夢,心下黯然,“血凝,沒事了,這是獨秀峰,沒有事了。”

血凝看著眼前兩個熟悉的身影,過激的神色這才緩和下來,口中喃喃道:“獨秀峰,紫萱,德平?”也許是因為身體疲憊,身體緩緩躺下。忽而,像是想起了什麼,雙目爆瞪,“噌”的一聲,再次坐了起來,一把抓住紫萱的胳膊,滿臉緊張道:“梓寧,梓寧呢?怎麼沒有見她?她在哪?告訴我她在哪?”

紫萱被血凝抓住的一方已經發白,沒有血色。心下大驚,想要將手縮回,卻不曾想,血凝力道太大,他硬是沒能將手從血凝手中掙開。“暫時還沒有梓寧姐姐的下落,應該還在那幫歹人手中。”

“什麼?”血凝聞言大驚,掙扎欲起,口中不停的重複道:“我要去找梓寧,我要去找梓寧,放開我,不要攔著我。”

紫萱與德平拼力攔住血凝,紫萱更是急的落淚:“我求求你了,你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師父已經去尋找梓寧姐姐的下落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將你的傷養好。”

德平看著血凝那副狼狽的樣子,心有不忍,卻也無可奈何,勸說道:“血凝你放心,梓寧她沒事的,師父已經去尋找她的下落了,想必不日之後,便有結果,你只需耐心等待,安心養傷便是。”

亢奮中的血凝,哪會被德平二人的三言兩語就給哄下,依舊是奮力掙扎,欲要親自尋找梓寧的下落。“不要攔我,不要攔我~”血凝氣急,見掙不脫兩人,只能施展法術,卻不料,渾身上下感應不到一絲法力的存在,驟然想起十里坡的遭遇,一臉慘然:“我的丹田,我的丹田,我成廢人了,啊~”血凝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吼聲,再次暈死過去。聲音透過院牆,傳遍獨秀峰的每個角落,在這獨秀峰巒盪漾不息。

紫萱看著暈過去的血凝,一陣心痛,雙眼紅腫一片,淚水淅淅而下,哽咽道:“德平,接下來該怎麼辦啊~你看血凝他~哎!”

德平朝血凝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隨即走到門外,繼續忙碌起來。透過窗臺,看著遠處那朦朧的蓬萊峰,一臉決然。

※※※※※

試道大會到現在已經進行五日了。這五日來,獨秀峰上參加大會的人除了德平為了照顧血凝而放棄了比賽,成大志在第二次上臺就敗下陣來,夢離。知秋一葉兩人可謂是相當犀利,一路戰來,過關斬將,未能一敗。不僅為獨秀峰掙得不少殊榮,也創下了獨秀峰數年來最好的成績。

不知不覺間,五天時光一晃而過,玄行自那日匆匆離開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音信全無。而梓寧和路冬陽更是杳無音信,這讓眾人在興奮的同時,憂慮連連。

“待會就該你上場了,若能贏了這場比賽就能進入前十了,而你的對手不俗,正是直來峰的朱軍,有信心嗎?”夢離略顯擔憂的盯著知秋一葉小聲問道。

知秋一葉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朱軍,滿不在乎道:“對付他,還不是小菜一碟,莫要擔心。”

夢離見知秋一葉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略有幾分生氣,這畢竟關係著獨秀峰的榮譽,“朱軍前邊的比試你也見了,一身實力不比你我二人差,更何況那柄仙劍“降龍”也落到了他的手中,更是不可同日而語,你莫要大意。”

知秋一葉聞言,微微一笑道:“你就看好吧~”

“當~”鐘鼎之聲,餘音嫋嫋,清澈貫耳,傳遍整個廣場。

“獨秀峰知秋一葉,直來峰朱軍,你二人速速上臺。”裁判站在臺上朝二人沉聲道,經過這麼多的比試,裁判早就認識知秋一葉了,而那朱軍就更別說了,在符道門中早就是名聲顯赫,不認識他的人還真不多。

知秋一葉聞言,翻身掠上擂臺,朝朱軍略一抱拳,而後快速祭出竹簡,嚴陣以待,如遇大敵,與在臺下判若兩人。別看知秋一葉外表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其實心細的很,朱軍之前的戰鬥中,他在盯著李逸的同時沒少用心觀看,對朱軍那一身實力瞭解的很。

“錚”“降龍”被祭出的那一刻,紫金光芒大盛,繞眼奪目,“降龍”在朱軍手中,可比之曦強多了。

朱軍眼睛半眯,口中唸唸有詞,指決所引,“降龍”瞬間朝知秋一葉飛掠而去。

“哼~”知秋一葉見那飛來的“降龍”,不急不躁,快速掐出指決,變化萬千,而後大喝一聲:“般若波羅蜜”。竹簡爆出一道褐色光芒,瞬間展開,成一幅畫卷,擋在知秋一葉面前。

“降龍”劍尖直接插在竹簡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火花四濺,竹簡向內一收,驟然拉直,刺在竹簡上的“降龍”孫堅被反彈回去。

“好~”兩人在臺上剛一交鋒,場下便傳來一陣喝彩。“這才是真生的比試嗎,日後在看這種比試,前面階段,就算是給老子錢,老子也不看了,就等著看後邊的。”

“獨秀峰這知秋一葉的果然不俗,看那竹簡平平無奇,對抗起“降龍”來,竟然也是絲毫不弱。”

“獨秀峰註定要在這次大會上大放異彩了,好像還有個更厲害的,不知為何沒有參加。”

“哪個?還有更厲害的?”

“上次蓬萊峰下獨秀峰與雪雲峰一戰你忘了,那個手持金品靈符的傢伙。”

“哦,經你這麼一說,的確有這麼個人,好像叫什麼,叫路冬陽來著。”

“對,就叫路冬陽。”

※※※※※

“降龍”被震退,朱軍遭到反噬,身影向後退了半步,臉色稍稍有些發白,半眯著雙眼,凝視著知秋一葉,悶不吭聲。想必是在琢磨著對策。

“哼”知秋一葉看著不遠處的朱軍,嘴角發出一聲冷哼,指決再變,心念一轉,竹簡驟然出動,在空中盤旋一週,光華大盛,一道道石錐從竹簡內射出,直衝朱軍而去。

朱軍見無數石錐射來,心中一緊,絲毫不敢大意,慌忙祭起“降龍”迎上石錐。“降龍”爆出一道金光,劍身暴張,剎那間竟比原來大了三倍有餘,舞在半空之中,發出赫赫金光,捲起陣陣風浪,霸道如斯,不時有一道龍影在劍身掠過,發出一聲龍吟。宛如劍中王者,屹立在擂臺上。石錐根本碰不到劍身,便被劍身外放的罡氣絞碎齏粉,散落一地。

“哼”知秋一葉見此,嘴角上揚,發出一聲冷哼,眼睛露出一股陰柔之色,指決再變。“轟隆隆~”大地發出一聲咆哮,整個擂臺頓時晃動起來,如地震一般,讓人站立不穩。朱軍腳下的土地,“咔吧~咔吧~”一陣怪響,驟然裂開,一個深不見底的裂縫出現在朱軍腳下。

“吸~”正在抵禦石錐的朱軍,腳下一輕,頓時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好在他也是反應敏捷之人,見勢不妙,慌亂中叉開雙腿,將身體支撐在裂縫上,這才沒有掉入裂縫中。

“呼~”朱軍長吐一口氣,暗暗僥倖,正在這時,知覺襠下一股陰風襲來。下意識的低頭望去,這一看不要緊,臉色都綠了。只見,無數土錐從那裂縫中射出,眼看就要到身前,而他正處於大劈叉的狀態,這若被土錐擊中,後代子孫難保啊。朱軍大喝一聲:“卑鄙~”而後雙腿發力,整個人“嗖”的一聲,竄向高空。

“好~”玄冥坐在高臺上,看到這一幕,大呼過癮,撫掌讚道。他這一開口,身後眾長老隨聲附和,對反應敏捷的朱軍大肆讚揚。

“玄行收了幾個好弟子啊~你們看這知秋一葉,進攻花樣繁多,盡找對手弱點,掌握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精髓。嗯~此子日後定然不凡。”玄冥此話一出,後邊眾長老臉都綠了,這等下三濫的打法也能得到讚揚!對此不屑一顧。但是礙於玄冥的面子,趕緊附和,紛紛將知秋一葉誇讚一番。

玄冥看周圍那些長老的表情和那些勉為其難的讚揚,哪能不明白眾人的意思,稍有不滿,沉聲道。“古有兵法雲:兵者詭道也,用兵之道在於千變萬化、出其不意。對戰之時同樣如此,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方為上上之策。往往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哪怕是比對手若上三分,往往也能出奇制勝,以弱勝強。這點,你們這些老傢伙需要想人家學習,遇事莫要死板,還需靈活多變。”

“門主聖明,是我等愚昧,沒看破其中奧妙。”眾人見玄冥不悅,慌忙站出來馬屁一番。

玄冥微微一笑,不再理會眾人,而是繼續關注著擂臺上的比試。

朱軍身在空中,堪堪躲過了“一劫”。但是從裂縫中射出的土錐,緊追而來,絲毫不給朱軍喘息的機會。

戰到此時,朱軍已是大汗淋漓,前有石錐,下有土錐,身在半空中的他,面臨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困境。

萬般無奈之下,從懷中摸出一道靈符,甩向土錐,靈符化為一道冰牆,這才擋住了土錐的攻勢。

“停~朱軍犯規,這一場知秋一葉勝。”裁判大手一揮,一道颶風掠向竹簡,頓時將那石錐攪為齏粉。知秋一葉見此,迅速收了法術。

直到此時,整個廣場上一片呼聲,雖然知秋一葉的做法有點卑鄙,但是能在短時間內贏了朱軍,也足夠讓人興奮了。獨秀峰再度成為人們議論的話題。

朱軍見此,垂頭喪氣的走下擂臺,與前十擦肩而過的他,心情略顯沉重。

知秋一葉朝人海中某處瞥了一眼,見那一抹倩影正在看著自己,一時間竟然痴了。

正在這時,耳邊傳來裁判的吼聲,“喂,你傻愣著幹嘛?我不會土系法術,擂臺被你整成這樣了,以後還怎麼比試,趕緊給我恢復如初,不然我罷了你的資格。”

“……”

裁判發話,知秋一葉不敢不聽,趕緊施法將那擂臺恢復如初。再朝人海中望去,那一抹靚影卻不見了蹤影,心中一股莫名的失落。

“嘿,還不下來!愣什麼呢?那人早走了。”夢離看著傻愣在臺上的知秋一葉,掠上擂臺,猛推了一把道。

“呃~”直到這時,知秋一葉才清醒過來,與夢離一道,有說有笑的走下擂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