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羽清才醒了過來,入眼就是正打坐療傷的流雲,而且,原來左臂的位置現在空空如也,極其醒目。

“你醒了,感覺好點了嗎?”流雲聲音有些虛弱,見羽清醒來,面露喜色。

“我對不起你。”羽清眼中淚光閃動,今天一時大意,釀成如此後果。

羽清伸手摸了摸流雲左臂缺失地地方,臉色沉重,眼中悲傷十足。

“無所謂的,修士斷胳膊斷腿,都是常事,很快就能養好了。”流雲安慰道。

“對了,我們先回去養傷吧,傷好了以後再去找那條大蛇算賬。”

羽清點點頭,心中已經恨不得將那條大蛇碎屍萬段。

“他中了我許多道劍氣,元氣大傷,要恢復,至少也得半年。”

流雲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傳來,一時間雙眼一片模糊,耳朵也聽不清羽清在說什麼。

過了幾秒鐘才恢復過來,流雲知道,這是靈魂透支了一部分導致的。

羽清握住流雲的手,想給她輸送靈氣,流雲輕輕掙脫了:“我不要緊,你受的傷比我嚴重,你應該好好修養,不要為我浪費過多心力。”

“那怎麼行?你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護你周全。”羽清又想輸靈氣給流雲,但流雲還是避開了。

羽清無奈拿出兩顆丹藥,遞給流雲一顆,自已一顆,說道:“補生丹,可以恢復肉體傷勢,快速補充靈氣。”

流雲點了點頭,在羽清注視下服了下去。

這時,洞口傳來動靜,羽清瞬間警惕起來,起身擋在了流雲身前。

流雲輕輕拉了拉羽清的手,柔聲說道:“沒事的,應該是我愛人來了。”

話音剛落,夜雨樓的身影出現在洞口,見到流雲的樣子,夜雨樓瞳孔驟縮,什麼都沒說,默默走到流雲身邊,將她抱了起來就往外走。

流雲將腦袋埋在夜雨樓肩膀上,略帶歉意的說道:“對不起。

夜雨樓沒說話,只是輕輕撫了撫流雲的後輩,隨後徑直朝洞口走去,走過羽清身邊時才冷冷一句:“跟上。”

一個時辰後,三人回到了天宗,夜雨樓將流雲抱進了屋子,羽清等在屋外,同時也慢慢打坐療傷。

房間內,夜雨樓給流雲輸送著靈氣,臉色並不好看,有些生氣。

流雲和她說了來龍去脈。

“這就是你說的宣傳天宗?”夜雨樓有些賭氣地反問道。

“你知道的,我放心不下羽清,即使她現在已經可以獨當一面……”流雲把頭埋進夜雨樓胸口。

“真拿你沒辦法。”夜雨樓笑了笑,輕輕撫摸著流雲的長髮。

“下次不準這樣了,在我這,你的安危最重要,如果下次再不顧自身安全。”

“那我就把傷害你的人,和你要保護的人,全殺了。”

夜雨樓半開玩笑地說道。

“對不起,雨樓,下次不會了,這次讓你擔心了。”流雲像個犯錯的孩子,乖乖依偎在夜雨樓懷裡。

“以後千萬不要再這麼冒險了,你看看你,魂體淡了這麼多,你要是真出事了,我怎麼辦?”

夜雨樓有些急躁,她在害怕,害怕在未來失去流雲。

“我以後絕不會再這麼冒險,有事情一定同你商量。”

得到流雲的保證,夜雨樓才鬆了口氣,不過心中依舊緊繃著,得想辦法將流雲的魂體補回來,那左胳膊現在還空缺著呢!

“這回你可是遭重了,這小半年你哪裡都別想去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去和羽清說一下,順便送她回去。”

流雲點點頭,有夜雨樓護送,羽清肯定可以安全回去。

然後她就閉上眼睛開始聚精會神吐納調息,爭取讓傷勢早日恢復。

走出屋子,夜雨樓就對上了羽清那雙憂心忡忡的眼眸,白哲的眼球中潛伏著機率血絲,這是羽清有很重的心事。

“沒事,王宗主她靜養個小半年就沒問題了。”

聽到流雲沒什麼大礙,羽清鬆了口氣。

“不過倒是你,回去要好好修養,將餘毒排出,不然有礙你修行。”夜雨樓用心地叮囑著。

羽清聽的認真,就像一個晚輩在聽長輩的訓誡一樣。

“走吧,我送你去傳送陣回中域,這裡有護山大陣,不用擔心。”

羽清本想拒絕,但想來應該是流雲叮囑夜雨樓送自已離開,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

“不用多想,如果你感覺有愧,可以多來看看她。”

夜雨樓見羽清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又補充了一下。

果然,羽清的眼眸馬上亮了起來,嘴角止不住的上揚,不過被她自已硬生生壓住了。

“王宗主於我有救命之恩,等我養好了傷,我一定親自來感謝,我們走吧。”

夜雨樓嗯了一聲,喚出了靈舟帶著羽清去了傳送陣。

本以為這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但是夜雨樓回來時帶回了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

中域的一個村子,全村百十來人,被血祭了,場面血腥,手段殘忍,讓路過發現慘狀修士都感到膽寒。

“現場有大量妖氣,初步確定應該是某隻妖獸所為。”

夜雨樓說完了,流雲陷入了思索。

“不對啊,羽清不是阻止了那隻大妖嗎?他當時身上也沒有任何進行過血祭的氣息,一點血腥味都沒有。”流雲回憶著戰鬥時的每個細節,那條大蛇身上,確實沒有任何血腥味,連人的氣息都沒有。

“難道是兩隻妖獸聯手作案?一隻負責調虎離山,一隻負責血祭?”流雲說出了自已的猜測,夜雨樓也贊同這個看法。

但是大妖之間一般很少去聯手,如果是真的,那其他妖獸見到利好,也有可能會一起聯手,到時候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讓仙盟那群人頭疼去吧,聽說合歡宗做到了魁首位置,也是令人唏噓。”夜雨樓嘆了口氣,正道衰微,是不爭的事實啊,長河宗和劍宗早就失去了號令一方的權力,反而讓後面那些宗門給追上了。

“也對,咱們過好二人小日子就行,把花魚養的白白胖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