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藍色的火焰悄無聲息地出現,迅速覆蓋上了蠍尾之上,火勢猛然增,蠍子慘叫一聲,紅衣女子見狀衝過來揮鞭攻擊,老者也瞬息而至,手中法訣不斷,數道法術打向流雲背後。
蠍子慘叫著想要後退,流雲順勢一擊,直接斷去了蠍子的左鉗,但是清霜也被纏繞,一時無法掙脫,眼看後背就要遭受重擊,幽藍色的火焰再度出現,化成盾牌,擋住了法術。
老者眉頭一皺,一個人怎麼可能一念二動,一邊揮劍戰鬥,一邊駕馭靈火呢?但他確實沒發現流雲身邊有其他人的氣息。
蠍子受了傷,紅衣女子受到了些許反噬,吐了口血,隨後用靈獸袋收回了蠍子,看向流雲:“看來得我親自動手了。”
老者召回了犀牛護法,隨後拿出許多符籙,一邊捏法訣,一邊丟符籙,有七八張落在了紅衣女子身上,對方的氣息直接漲了許多。
紅衣女子攻向流雲,速度也快了許多,鞭子也比之前更加凌厲,迅猛。
“死亡荊棘。”紅衣女子一鞭打出,詭異的紅色靈氣隨著鞭子一同來襲,周遭空間都有所扭曲。
流雲選擇防禦老者的法術,而背後交給夜雨樓來,幽藍色的火焰再度展開,而這次,紅色的靈氣就像快刀切豆腐,迅速破開火焰,一鞭子重重打在了流雲背後。
流雲吐了一口血,她和夜雨樓都沒有想到,此招威力竟然如此之強,並且紅色的靈氣開始在她體內靜脈肆虐,流雲不得不分出半數靈氣來鎮壓煉化。
“如夢泡影,浮生萬仞。”流雲運用剩下一半的靈氣,瞬間凝聚出上千道劍影,瘋狂打出,朝著周遭無差別攻擊。
老者和紅衣女子見流雲打算搏命,也是後退抵擋,不過依舊受了不輕的傷,等到劍影全部消失,流雲已經不見了蹤影。
“追秦瀾。”老者指了指秦瀾剛剛消失的方向,和紅衣女子一同追去。
流雲施展身法,飛速朝著秦瀾離開的方向趕去,沒一會就追上了秦瀾,一把抱起秦瀾,什麼都沒說,瘋狂加速朝前趕路,秦瀾走的是東方,御獸宗新址就在這個方向。
秦瀾感受到流雲氣息虛弱,也看到了她嘴角的鮮血,十分擔心,用手為流雲擦了擦嘴角的血,又拿出一些療傷丹藥喂流雲吃下。
夜雨樓也在不斷渡著靈氣給流雲,同時也在壓制那股紅色靈氣,夜雨樓感覺這股氣息十分熟悉,暴虐,混亂,很像魔氣,卻不是魔氣。
一個時辰以後,流雲的速度慢了下來,那股紅色的靈氣已經被消磨的七七八八,流雲的靈氣也基本耗盡,全靠夜雨樓支撐。
而夜雨樓仙魔雙修,身體內一半魔氣,一半靈氣,現在靈氣也快消耗完了。
“為何手下留情,不讓我現身,你我二人一起出手,那兩人絕無生機。”夜雨樓有些不滿,剛剛她很想現身,卻一直被流雲死死壓制。
“如今御獸宗一分為二,本就勢單力薄,如果再隕落兩位化神境長老,說不定北域的御獸宗就會被吞併,到時候那麼多宗門為了吞併御獸宗,又是一場紛爭。”流雲解釋了緣由,隨後又吞服了幾顆補氣丹。
夜雨樓應了幾聲,也去恢復了。
秦瀾十分擔憂,看著流雲:“仙子,您沒事吧?換我來帶您飛一段路吧。”
流雲搖搖頭:“無礙,如果一會被追上,還是你先走,我有方法脫身,你不必掛念我。”
秦瀾內心極度掙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她留下,終究只會拖累流雲。
雖然行進速度慢了下來,但是老者和紅衣女子也遲遲沒有追上來。
流雲並沒有放下戒心,神識已經覆蓋著周圍百米,一有動靜,隨時檢視。
又走了一個時辰,還是沒有什麼動靜,兩人已經到達了一座城池,決定進去補給休息一晚上。
進入客棧,開好了房間,流雲又在房間周圍補下了防禦和警報的陣法,才鬆了口氣,為了防止意外,她只開了一間雙人房,和秦瀾一起住。
“仙子,很抱歉,讓你受傷了,我也沒什麼你看得上的寶貝,回去以後,我讓師傅好好補償你。”秦瀾再次表達了歉意。
當流雲脫下衣服,讓秦瀾幫忙往背上上一下藥時,秦瀾眼眶都紅了,流雲原本白潔無瑕地背上,有一道深深的傷痕,一眼就能看出是被抽到皮開肉綻的。
“無礙,你放心動手,不疼。”流雲微笑著說道。
秦瀾抽噎了兩下,才接過藥瓶,慢慢把藥粉撒在傷口上,雖然流雲疼的直齜牙,但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不想讓秦瀾太擔心。
上好藥,再用紗布包紮好以後,流雲才感覺舒服一些,隨後躺在了床上,開始閉目養神。
秦瀾收拾好藥瓶以後,躺在了另一張床上,看著流雲的背影,眼中有些自責和愧疚。
流雲有些睡不著,轉過身來想和秦瀾說說話,秦瀾見流雲轉過身,臉紅了一下,不過馬上恢復如初,自已剛剛一直盯著流雲前輩,有些不太好。
“你不舒服嗎?”流雲見秦瀾好像臉色有些不太對。
“沒有,我只是覺得很對不起仙子。”秦瀾語氣有些低沉。
“你是我至交好友的徒弟,保護你是我的責任,不必覺得愧疚。”流雲笑了笑,沒想到秦瀾看著落落大方,臉皮還挺薄。
“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那我就在御獸宗留幾天,你照顧我幾天,就當報答我了,怎麼樣?”流雲打笑著想出了個解決方案。
秦瀾點點頭:“我一定把仙子照顧好,想吃什麼我做什麼,想幹什麼我帶你幹什麼。”
“那好,先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秦瀾點點頭,隨後揮揮手滅了屋內的燈,流雲閉上了眼睛,沒過多久就進入了夢鄉。
流雲做了一個夢,她夢到自已站在一處高臺,毫不猶豫地一躍而下,一直在墜落,似乎永遠沒有落地的時候,狂風在耳邊呼嘯,四周的一切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