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哥!”

覃硯還未說話,就被遠處的覃淮打斷了。

覃淮和翟奕軒兩人搭著肩膀,向這邊走來。

覃硯往他們方向揚了揚下巴,覃淮和翟奕軒已經到跟前了。

“阿硯今天生日,去玩啊。”翟奕軒碰了碰覃硯。

覃淮看到覃硯旁邊乖巧的女生,“槿言姐,你也在啊!”

“槿言姐,一起去玩不?跟硯哥一起的哦~”

陳槿言看了眼覃硯,櫻唇微啟:“好呀。”

到了KTV,裡面已經有人在等著了。

覃硯和陳槿言一進門,“硯哥生日快樂!”眾人齊齊喊,桌上擺滿吃的喝的。

“謝謝大家。”覃硯擺擺手,“大家好好玩,賬算我的。”

抬手便拉著陳槿言找了個安靜點的角落坐下。

“哎,他們每年都這麼給你辦生日宴嗎?”陳槿言望了望那些唱歌跳舞有說有笑的人,湊近他跟前。

“嗯,差不多吧,認識起就這麼搞了。”覃硯開啟一罐冰啤,仰著頭喝了一口。

隨即幫陳槿言開了罐可樂,遞到陳槿言跟前,又拿了些零食到陳槿言跟前。

陳槿言不客氣的接過,雙手捧著,小抿了一口。

覃硯見狀,笑出聲,這女人,又在裝端莊了。

包廂內很吵,覃硯和陳槿言湊的很近,此時的距離不過一個巴掌遠。

近的可以看清對方的睫毛,陳槿言盯著覃硯的臉,白淨無瑕,立體的五官,長長的睫毛。

再對上那雙清澈的眼,真帥啊……

陳槿言繼續喝了口可樂,眼神飄忽不定。覃硯笑,小姑娘比他還要害羞。

不遠處的趙小淼,從覃硯進門時目光就追隨著他,看到他身後的陳槿言,醋意湧上心頭,

看到他們坐下如此親密,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李婭在旁邊也不敢說話,或許不是不敢,是不想理趙小淼的事。

她一直都知道是趙小淼自作多情,她們雖然和覃硯同一個初中,奈何高中考不上容城二中,只能去隔壁的技校。

今天能進到覃硯的包廂玩,也純粹是因為李婭的哥哥李崢和他們認識。

而李婭,對覃硯也沒有半分意思,她的心思,從頭到尾都是覃硯身邊的覃淮,她也只敢把心思藏在心底。

“我去趟洗手間,你在這待著別動。”覃硯起身,許是怕陳槿言認識的人不多,轉身把覃淮叫過來,“你陪她一會,我去趟洗手間。”

“知道了,硯哥。”覃淮收到命令,往陳槿言旁邊坐了下來。

保持著正常距離,他可不想等覃硯回來罵他。

“槿言姐,玩的開心不?”覃淮拿起桌上的肉串,一邊吃一邊開始跟陳槿言搭話。

“開心。”

“開心你以後多來唄。讓硯哥出來玩帶你一個哦。”

陳槿言笑了笑,沒說話。

“我們硯哥人很好的,很專一的哦~我跟他從小到大,只見過他身邊只有你一個女生哦,槿言姐你不會吃虧噠!”覃淮已經以為他們在一起了。

“啊?”陳槿言有點懵,才反應過來覃淮的意思,連忙想要否認,“呃我和他不是……”

“哎呀,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覃硯一臉他已經懂了的表情。

“……”

“不過槿言姐,你也要對他好啊,畢竟從小到大,都沒什麼人對他好。”

陳槿言微微一愣,“他……為什麼?他爸媽呢?”

“你不知道啊,我以為硯哥跟你說過他以前的事了。”

“沒有。”

“嗯……看你跟硯哥那麼好,那我就跟你說吧。”覃淮擦了擦手。

畢竟陳槿言是他見過,在覃硯身邊,覃硯眼裡的笑意就沒停過的。

“硯哥從小他爸就對他不好,以前小的時候,我跟他住同一個大院嘛,他爸經常打他,跪在院子裡啊,都沒人敢上去幫忙,”覃淮刻意壓低了聲音。

家暴?

“後面他爸把他家的錢賭得只剩零星幾點,他媽都鬧得快要離婚了,他爸才出去工作,”

賭博?

“他小時候啊自閉,自殺過三次,沒成功,讓他爺爺給救回來了。”

自殺三次??

陳槿言眼裡滿是震驚,心猛的一沉,感覺胸口被壓的喘不過氣,自殺三次……這是什麼概念,她抓住衣角,

聲音有些顫抖,“……那後來呢?”

“後來他一直是他爺爺帶,後來他爸賺回來錢,他媽就沒在鬧離婚。雖然他走出來了,但是一直到現在,他跟他爸的關係都是水火不相容……”

“幹嘛呢你倆?”覃硯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漫不經心的站在陳槿言面前,“你倆擱背後蛐蛐我呢?”

“沒有沒有,硯哥我先過去了,”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頂著覃硯想殺人的眼神湊到陳槿言跟前,壓低聲音,“別說是我說的,不然硯哥會弄死我。”

看都沒敢看覃硯就溜過去了。

“他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我都聽不清他說的什麼,裡面太吵了。”陳槿言摸了摸鼻子,胡亂說了句掩蓋過去。

她其實是聽到了。

“那我們先走?”

“嗯嗯。”

覃硯跟覃淮和翟奕軒說了聲,就帶著陳槿言出了ktv,外面的天已經暗下來了,看了眼時間已經七點多了。

晚風吹過,陳槿言攏了攏外套,看向跟前的少年,一襲黑衣襯的他越發帥氣白淨,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的頭髮。

她在想,這樣一個少年,意氣風發,卻有這樣不堪的過往。

自從認識覃硯開始,他沒有像覃淮說的自閉,對她而言,他是樂觀的,或是已經經歷過千瘡百孔,換成如今樂觀無所謂的他,只是在學校不學習不作為。

是啊,他對生活樂觀,眼裡卻沒有光。

“想什麼呢?”覃硯回頭就看見陳槿言看著他,也不說話,若有所思的。

“沒事,”陳槿言回過神,隨便找了個話題,“現在要去哪裡?”

“帶你去個地方。”覃硯笑得神秘,也不說是哪裡。

陳槿言也不害怕,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背影。

在濃濃的夜色當中,他的背影略顯單薄,以前一直覺得他的背影很高大,今天也不知怎的,竟覺得有些單薄而孤獨。

陳槿言搖了搖頭,趕上他的腳步,與他並排走著,兩人一高一矮,俊男靚女,倒也是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