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這起遺產案已經不是一件普普通通的遺產糾紛,甚至已經有可能涉及到刑事問題。

不過在具體定性之前還需要確鑿的證據。

考慮到那名保姆可能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而且事情到現在也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她大機率是已經將所有對自己不利的證據全部銷燬,即便沒有銷燬,白鳴也無法透過合法合規的手段拿到。

所以白鳴乾脆決定從另一個角度來搜尋證據。

和吳遠橋通完電話,白鳴很快就從他那裡拿到了一些他父親生前的遺物。

包括幾縷頭髮和幾件舊衣服。

拿到這些東西之後,他立馬就回到了自己在羊城定的酒店。

剛一進入酒店房間他就將酒店大門反鎖,而後拉上窗簾,確保沒有任何角度能夠看見房間內部的情況。

等到一切準備工作就緒之後,他便將吳遠橋父親的遺物擺在了面前的地上,同時拿出了之前完成任務得到的穢土轉生體驗卡。

輕輕一捏,卡片就化作星星點點融入到他的體內。

霎時間他就感覺自己的大腦裡面多出了一些新的記憶,而這些記憶正是關於如何施展穢土轉生這門高階法術的。

從口訣到手勢,就好像他真的已經掌握了這門法術一樣。

欣喜的同時他也充滿了好奇。

“這玩意兒真的能把已經死去了的人重新召喚回陽間嗎?”

帶著這樣的好奇,他隨即按照穢土轉生的施術要求動起手來。

只見他先是念念有詞,而後以一種特殊的步伐圍繞著地上的遺物行走著,邊走手上的手勢也不見停。

就這麼過去了一分多鐘的時間,他猛然間就察覺到了有某種東西依附在那些遺物上。

來不及多想他當即就調轉體內的法力。

頃刻間房間內就颳起了一陣陰風。

在他驚恐的目光當中,原本平坦的地面突然就緩緩隆起。

那些擺放在地上的衣物迅速被一種莫名物質給填滿。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一名白髮蒼蒼,坐在輪椅上,年齡約莫八十多歲的老年男子就出現在了白鳴的面前。

剛開始的時候這位老人的眼神還十分的空洞。

過了十幾秒鐘之後他才漸漸恢復了清明,看見周邊的場景和白鳴之後頓時他就不禁發出一聲帶有疑惑的聲音。

“咦?我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是誰?”

聽到這句話,原本已經陷入懵逼狀態的白鳴瞬間就回過了神來。

看著眼前這位和吳遠橋有著6分相似的老人,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了。

“靠,穢土轉生竟然真的能把已經死去的人重新喚回人世。”

“這也太離譜,太不科學了吧。”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感嘆的時候,穢土轉生這門法術是有時間限制的,一旦超過了時間限制,死者就會重新迴歸冥土。

想到這裡他趕忙就介紹起了自己的身份來。

“吳老先生您好,我是您兒子吳遠橋先生的代理律師,我姓白。”

“是這樣的,你確實是死了,但是我用了某些特殊的方法把您給重新帶了回來。”

“至於把您重新叫回來的原因,您聽我慢慢給你說...”

......

當著老者的面,白鳴就將事情的完整經過都給他講述了一遍。

包括他死後所發生的事情以及他的兒子為了遺產將保姆李素珍告上法庭的事情。

聽著聽著老人的表情就變得異常激動。

“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婦,我那份遺囑是她騙我寫下的。”

“我如果早就知道她是那樣的人,我絕對不會留一分錢給她。”

“哦?她是怎麼騙您的?”白鳴莫名就來了精神。

而老人則是老臉一紅。

“她說她要跟我結婚,要給我送終。”

“可實際上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兒,她只是為了我的遺產,她騙我寫完遺囑之後立馬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對我不是打就是罵,她還拿走了我的手機,根本不讓我跟外界聯絡。”

“原來如此。”到了這時白鳴基本上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李素珍顯然是利用了單身獨居老年男性缺少關心愛護的這一特點以結婚為幌子騙取他們的信任,從而讓對方寫下對自己有利的遺囑。

“那你就沒有想過反抗或者是偷偷報警?”

此話一出老人突然就發出一聲無奈嘆息。

“我本身腿腳就不太方便,加上以前中過風,別說是反抗了,我就連翻個身都得靠別人幫忙。”

“至於報警,我那天倒是想爬出房門報警來著,可結果還沒出大門就被那個毒婦發現了,然後她就用枕頭把我悶死了。”

“我悔啊,為什麼要鬼迷心竅,被這個毒婦矇騙。”

“什麼!你是被她悶死的!”儘管之前就已經有所猜測,但是在聽完老人的講述之後,白鳴依舊還是心神大震。

他萬萬沒有想到李素珍一個保姆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

“對,我就是被她悶死的,想我年輕的時候也曾經上戰場殺敵,沒想到臨了卻被一個女人用枕頭給悶死了。”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不管用了,這個女人現在應該已經拿到了我所有的財產了吧,可惜遠橋他們兩口子不光沒有拿到一分錢,還要被這個女人誣陷成白眼狼。”

說著老人就再次發出了一聲長嘆。

不過很快他似乎就又想到了什麼,趕忙就用祈求的目光看著白鳴。

“白律師,既然你能讓我重回人間,那你能不能把真相告訴給其他人,告訴給我兒子。”

“只有這樣遠橋才能拿回我的遺產,才能把那個毒婦繩之以法。”

“求求你了白律師。”

面對老人的祈求,白鳴當即便點了點頭。

“吳老先生你請放心,我現是你兒子的代理律師,自然是要幫他討回公道的。”

“至於那個保姆我也不會讓她逃脫法律的制裁。”

“不過這一切還需要你來配合才行。”

“好!你讓我怎麼配合,我就怎麼配合。”老人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首先我需要你配合我錄一段影片,然後我需要你把你和保姆生前相處時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給我講述一遍。”

“如果你能想起一些對案件有幫助的證據就更好了...”

在白鳴的指導下,老人很快就一一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