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作劉會長的老人衝老盧客氣地點點頭,笑道:

“我聽說一個小夥子在市場裡到處賣黃金蟬蛻,結果被當成騙子帶到你們這兒來了,是這位小夥子嗎?”

老盧趕緊點頭哈腰。

“是是是,就是這個小夥子,我們接到商戶舉報就把他帶來了,這不正準備送到派出所嘛,可他說他是渝海大學的學生,所以我們就多問了幾句。”

劉會長接過老盧遞過來的學生證看了看,對身邊的少女笑道:

“薇薇,還真是你們同學,你認識他嗎?”

那個叫薇薇的少女不屑的撇撇嘴。

“三爺爺,渝海大學好幾萬學生,我認得過來嗎?我看看,藥學院方……昆?”

“方昆?你就是那個方昆?”

薇薇張大小嘴吃驚地瞪著方昆看。

不過很快她就覺得這樣很不禮貌,趕緊捂住嘴,兩個黑漆漆的大眼珠子骨溜溜在方昆身上打轉。

方昆苦笑一聲,少女不認識自己很正常,可自己對這個少女卻是熟悉得很。

渝海大學第一校花,新聞傳播學院第一才女,大夏國九大豪門世家之首的劉氏家族長孫女,渝海大學皇冠頂上最奪目的那顆明珠。

男生們心裡高不可攀只能遠遠欣賞的女神,女生們心中集羨慕嫉妒崇拜於一體的偶像,劉薇薇。

按正常情況下,這種高高在上的女神是不可能聽說自己這種小人物的。

可她剛才的表情已經顯示,渝海大學論壇上的那篇八卦新聞已經瘋傳到何種地步。

就連這種女神級的人物也難以避俗的對自己有了耳聞。

劉會長見薇薇如此模樣,自然知道小夥子身份不假。

他向方昆和藹地點頭笑笑。

“你是薇薇的同學,那我就直接叫你方昆吧。”

“方昆,我是渝海市藥王分會的會長劉關年,也是你同學劉薇薇的三爺爺,你說你要賣一個黃金蟬蛻,是否可以拿出來給我看看啊。”

方昆聽聞老人是藥王分會的會長,應該是個識貨的高人,所以毫不猶豫將黃金蟬蛻取了出來,遞到老人手中。

劉關年一見到這麼大的黃金蟬蛻,臉上立刻慎重起來,取出懷裡的老花眼鏡戴上,迎著視窗的陽光仔細端詳。

“好東西,好東西啊。”他一邊看一邊喃喃自語。

老盧和幾個保安一聽劉會長都如此讚歎這是好東西,這小夥子自然絕非騙子了,不禁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三爺爺,這不就是個黃色的蟬蛻嗎?有什麼好的?”

劉薇薇見三爺爺面露奇色,忍不住好奇地趴在他耳邊問道。

劉關年摘下眼鏡,對劉薇薇慈祥地搖搖頭笑道:

“說出去你還是出身大夏第一藥王世家,這些老祖宗傳下的藥典文化你還真是一無所知啊,唉……”

劉薇薇沒想到隨便多一句嘴竟然捱了三爺爺一頓說教,心裡大為不爽,連同一旁已經喜形於色的方昆也不爽上了。

無聲地翻了一個白眼,嘟著嘴不再說話。

“方昆,這個黃金蟬蛻你打算賣多少錢啊?”

劉關年轉身問方昆。

方昆撓撓頭老老實實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值多少錢,您老人家如果想要,看著給估一個價吧。”

劉關年點點頭。

“嗯,要是在平日,我可以出八十萬來收這個寶貝,可是今天我也不敢保證這個價錢對你是否公平。”

老盧連同幾個保安聞聽這玩意兒這麼值錢,不禁大吃一驚,呆呆地看著老人手中的蟬蛻發傻。

方昆疑惑道:“您老人家的意思是……?”

劉關年笑道:

“今天你來的機會不錯,樓上剛好有一場小型的珍稀藥材交易會。”

“我也不會欺負你小孩子不懂行,這樣吧,你隨我上去,把這個黃金蟬蛻在交易會上亮亮相,讓有興趣的買家競一下價。”

“如果有願意付出超過八十萬價錢的,你只管賣給他,如果出價低於八十萬,我就出八十萬買下來,你看如何?”

方昆見這個劉會長果然行事大度,不欺暗室,心悅誠服道:“我聽您安排。”

他跟著劉關年上了商場五樓辦公區。

劉薇薇本來就是找三爺爺玩的,再加上看見這小子拿的一個小小蟬蛻這麼值錢,心中好奇心也是大起,跟在屁股後面也就進了一間大會議室。

會議室大約有一百多平米,正中是一張足足有十幾米長的大會議桌,此刻會議桌上擺滿了各色各樣的藥材。

方昆仔細一看,只能認識一小半,就是這認出的一小半也足以讓他暗暗心驚。

這些他都只是在藥典古籍上看過圖譜,哪裡見過真物啊?

會議桌兩邊的椅子上坐著三十幾個人,老老少少裝扮各異。

有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有青衫長袍的老人,有一身短打的粗俗漢子,也有花枝招展的女人。

看上去一個個都是故作高深,一臉高傲狀模樣。

見劉關年進來,只有少數人對他點頭示意,其他人根本無動於衷。

“我的這株血玉草剛才這位先生已經出價三十五萬,還有更高的嗎?”

一個身著白色短袖的中年人向大家問道。

“三十六萬。”一個女子的聲音懶洋洋響起。

靠牆坐著的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跳將起來,怒聲道:

“我一出價你就加一萬,我一出價你又加一萬,你們靈草堂這是在跟我們白鶴公司較勁兒是吧?”

那個靈草堂的女子噗嗤一聲笑道:

“馬總,話可不能這麼說,這株血玉草功效養顏活血,對我們女人最是有益,我想要也是正常的,交易會價高者得,可不是我故意找你麻煩。”

馬總氣的一拍桌子。

“這血玉草的行價不過三十萬一株,你硬是跟我一萬一萬的抬到三十六萬,你這不是跟我較勁兒是什麼?不就是前幾個月我們競拍到那根五百年老山參,你們心裡不服嗎?”

聽見這話賣血玉草的中年人不幹了,指著馬總沉聲道:

“你說什麼呢?什麼叫行價不過三十萬一株,有你這麼競拍的嗎?瞧不上我的東西你可以不拍,但別出言詆譭啊。”

馬總知道自己出言壞了行規,自知理虧,氣的嘿了一聲。

也不再搭話,坐在那裡生悶氣。

買血玉草的中年人繼續吆喝道:

“這位女士已經出價三十六萬了,還有加價的嗎?沒有的話這株百年血玉草可就歸這位女士啦。”

說完,他拿眼光挑釁地看著那位馬總。

馬總嘴唇囁嚅著張開好幾次,最終還是把頭一低,不再加價。

血玉草自然被靈草堂收入囊中。

眼看著經過這一小小的爭執,現場氣氛有些沉悶,劉關年笑嘻嘻地站起身對大家拱拱手。

“各位,我剛才又發現一樣好東西,就是這位小兄弟帶來的黃金蟬蛻。”

“大家看看,這麼大的黃金蟬蛻,這麼晶瑩剔透的完整品相,大夏國市場上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啦,大家夥兒鑑賞鑑賞吧。”

說完他示意方昆將黃金蟬蛻放到會議桌中央。

在燈光的輝映下,一下子呼啦啦站起來十多個人,俱都眼放奇光,嘴中嘖嘖發出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