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鳴回來了。

他考試完的那天下午,林之沫笑著把他領進了他們的“家”。

屋內乾淨整潔,新的桌布和沙發墊,讓房子看起來不像是出租屋,臥室裡鋪著大紅被子,潦草的代表著這是一間婚房。廚房裡的鍋碗瓢盆,把陸一鳴的感情從內心的蒼白帶進了細微的生活裡。

他的眼前浮現出林之沫整理屋子時的一顰一笑,一溫柔一回眸,他的妻子,一定是用心在等自已回來的!失神片刻,他便回頭目光灼灼的盯著林之沫瞧。

夜已寒涼,心卻滾燙,陸一鳴情難自持,把林之沫拉進了浴室裡。

如何從浴室到床上的,林之沫已然忘了,她只記得陸一鳴動情的對她說過:

“之沫,這輩子只能讓我一個人,看見你現在的模樣!好不好?”

林之沫的大腦一片混沌,不能及時回覆,陸一鳴便更用力的索取:

“之沫,這輩子,只能讓我一個人看見你現在的模樣,答應我好不好?”

林之沫縱然覺得這句話有些不真實,誰能保證感情能維繫一輩子呢?可陸一鳴溫柔低啞的詢問似在渴求,她閉著眼點了點頭:

“陸一鳴,這輩子,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便不會離開你!”

而後,即便林之沫閉著眼,也感受到了陸一鳴灼熱眼神裡綻放出的奇異光彩。

廣西專案的設計修改本就已到了收尾階段,業主跟設計院洽商,告知設計師不用再去工地,可以呆在成都辦公。

這對陸一鳴來說,簡直是莫大的驚喜,這意味著他不用再次離開,而是可以摟著林之沫,肆無忌憚的過著沒羞沒臊的生活了麼!

事實上,他們在一起往後的很長的歲月裡,直到不惑之年,這半年的異地而居,確實是他們分開最長的時間。

林之沫雖然三兩天的來過租的屋子裡,但是她的東西全在公寓裡,並沒有搬過來。

兩人白日裡努力工作,夜裡纏綿悱惻,待到週末得空,陸一鳴才跟著林之沫去了公寓搬她的東西。

“之沫,怎麼這麼多保險單子?”陸一鳴收拾電腦桌時,被抽屜裡的一疊乘機保險單驚呆了。

“哦!出差時怕萬一出現什麼狀況,我不放心我爸媽,所以每次登機前,我會在機場多買幾張保險單的!”

林之沫回答得雲淡風輕,陸一鳴的鼻子卻是突地有些發酸,他停下收拾東西,沉默著把林之沫摟在懷裡。

“好啦!趕緊些,收拾完走啦,待久了會被同事圍觀的!”林之沫輕輕推陸一鳴,陸一鳴這才抬眉笑著放開她,繼續忙碌了起來。

東西不多,只三三兩兩的袋子,便裝下了林之沫所有的家當,回頭瞧著這個住了許久的小屋子,林之沫心有不捨。畢竟,這個屋子,承載了她初來成都時的滿心迷茫,是她最初來到成都時唯一的港灣,曾經給予了她莫大的勇氣和希望。

而今,她就要告別這裡,開始新的生活了!去往另一個港灣裡。

跟著陸一鳴進小區時,陽光正慵懶無比,暖上心頭,游泳池旁的亭子裡坐滿了人曬著太陽,老太太們織著毛衣,年輕婦人們抱著孩子,她們嬉笑著,說著家常。幾隻小狗在木樁子旁躺著,不時欠著身,樹叢上,不知名的小鳥嘰嘰喳喳個不停。

沿著不寬的林蔭道走著,假山下一汪枯水,假山上雜亂的枯木,更是為暖陽下的大地增添了一抹動人的符號,讓這冬日裡更顯美麗!

林之沫整顆心頃刻間便柔軟起來,這樣的場景,曾是她夢寐以求的樣子!

緊跟上兩手不空的陸一鳴,林之沫悄悄拉住了他的衣角。

“我來咯!我來幫你們來咯!”錢清元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驚得林之沫趕緊放開了陸一鳴的衣服。

錢清元氣喘吁吁的跑上前來,驚訝的說道:“林之沫,你在成都待了這麼久,就只有這麼些東西呀?”

林之沫點頭笑笑。

到了屋子裡,錢清元又稱讚到:

“林之沫,你收拾得很漂亮嘛!”

“這桌布在哪買的?”

“沙發墊在哪買的?”

“改天你空閒了帶秋秋也去買,好不好?”

陸一鳴和林之沫笑著應道,秋秋是錢清元那個瘦瘦高高的合租室友,後來不知怎的就變成了錢清元的女朋友,這事兒大家都知道。

陸一鳴湊到錢清元跟前,低聲詢問他和秋秋是不是先煮熟了飯,再談的感情來著。錢清元瞟了他一眼:

“陸一鳴,這次你說對了,秋秋正在家研究做飯!這會兒大概也熟了!告辭!”

說完揮揮手就走了!

林之沫也不挽留,只笑著問陸一鳴:

“陸一鳴,滿意麼?”

陸一鳴摟過她:“嗯,特別好,雖然是租的,可我們在成都,好歹有個家了!”

喔,這句話,也是林之沫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