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林之沫在蟬鳴中醒來,久不曾感受初夏的蟬鳴,她覺得這蟬啊,可能雌雄比例也失調了,擇偶是不是太過於內捲了些,叫聲那是一個賽過一個的洪亮,以至於打擾了她的好夢。
她睜眼環顧四周,衣服整整齊齊的疊在她的身側,床尾,已不見陸一鳴的身影。
林之沫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開啟房門站在門外的長廊想看看院裡的風景。
卻見樓下的院子裡,陸一鳴手持一根長竹棍,棍尖有鐵絲彎成的圓弧,弧內是他不知從哪兒收集到的蜘蛛網。
此刻,他正屏氣凝神的站在樹下,伸長著手臂,準備粘樹梢上那隻正歡快唱著歌的知了。
林之沫頓時滿心歡喜,玩興大發了。急急匆匆的回屋洗了把臉,便跑下了樓,她也想要體驗這個活動。
這可是她在童年的夏天裡,最愛做的事,她和弟弟不光網知了,還網蜻蜓呢?”
“你醒啦?”陸一鳴把竹棍遞給林之沫。
“是它們太吵了!”林之沫嗔怪著回道。
“沒辦法,它們要比賽誰的聲音大,不然怎麼吸引異性?”
“談個戀愛,大家都挺不容易啊!”
“那可不是?”
夏日的清晨裡,兩人心領神會,各自笑開來。
“之沫,你的衣服幹了麼?”
陸一鳴是想問林之沫的內衣完全乾了嗎?早上,他用自已的襯衣裹著林之沫的衣服拿到老闆的烘乾機裡面烘的。
他沒好意思感受林之沫的內衣是否幹得完全。
林之沫側過頭,不讓陸一鳴看自已害羞的表情,只說道:
“嗯!全乾了!”
陸一鳴瞧著林之沫緋紅的半張側臉,笑著說:
“嗯,那就好!”
“之沫,你喜歡這兒嗎?”
林之沫點頭:“當然喜歡!”
“等我從工地回來,我經常陪你到這裡來,好不好?”
林之沫又點了點頭,看她乖巧的樣子,陸一鳴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
兩人吃過早飯,才意猶未盡地騎上小電驢,往回走了。
“怎麼樣?我幫你安排的行程是不是特別的滿意?”
陸一鳴剛開啟房門,錢清元即刻從他的臥室跑出來,一臉八卦。
“大哥,我可謝謝你!你的餿主意,讓我們度過了有生以來最為狼狽的一天!”
“嗯?怎會?我可是一片好心,想當一個合格的助攻來著,要不明天你拍拍屁股去了廣西,你們的故事還怎能繼續?”
“陸一鳴,電瓶車的電,是不是恰到好處?”
“老錢啊,那電還真是恰到好處,問題是,你咋不看看天氣預報呢?你知道我們昨天有多慘麼?”
陸一鳴把昨日的情形說給錢清元聽。
錢清元聽得可樂呵了,他只恨自已怎地沒跟著去現場目睹他們的慘狀,他咧著嘴笑著說:
“那不正好,也算歪打正著了!”
“怎麼樣?煮成熟飯沒?”
“煮你個頭!”
“我看她一身泥濘,狼狽不堪的時候,我差點以為,我要被你害得失戀了!”
錢清元一臉壞笑的問:
“不可能吧!氣氛都烘托成這樣了,就沒能發生點別的什麼事情嗎?”
陸一鳴咬咬牙,答道:
“很奇怪,那個時候,我一點齷齪的思想也沒有。”
“不可能!那種情況,你告訴我你沒有一點非分之想?誰信?”
“你懂個屁!”
“有些事情是要細水長流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來日方長嘛!”
錢清元拍了拍陸一鳴的肩頭:
“嗯!陸一鳴,你是懂來日方長的!”他故意加重了某個字的讀音。
“我C,錢清元啊!你依舊是那個小黃人!從不曾改變過!”
陸一鳴嘴上責怪著錢清元,心底可感激他了,巴不得他再助攻個幾次。
只可惜,最近這段時間,他想要助攻也不成了,明天,他便要暫時離開成都了。
次日,雙流機場上空,陸一鳴隨著騰空而起的飛機,去了廣西。林之沫看著手裡的銀行卡,它更像是陸一鳴對她絕對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