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光暈閃在光潔的額心上方。少女原本蒼白的血色慢慢紅潤,呼吸平穩,這讓謝殊嶼幾人鬆了口氣。

但平靜只是喧囂的粉飾。一根紅絲貫穿右手,分出層層枝蔓,延至指尖,宛若枷鎖,令人不禁皺眉。

謝殊嶼將那玉鱗取下,一顆腦袋忽地湊到跟前,幾乎貼著他的眼皮。

“怎麼樣怎麼樣?”

是著急忙慌還不忘搖著扇子的莫北。

謝殊嶼拳頭緊了緊,一掌挪開他。

“無甚大事。”還沒等莫北舒口氣又接著道“但詛咒在,便是個催命符。”

莫北手一緊,扇子微頓“那般厲害?連咱們玄凌宗‘藥峰第一人’都無法?”

說著攏了攏扇子拍到謝殊嶼臂彎,嘖嘖嘆氣“早說師弟不要貪多,丹符雙修哪裡那麼簡單?這不,一個詛咒就慌了神了,讓嶽長老知道了又該給你好好‘說道’一番。”

謝殊嶼並不理會他,徑直走向那邊與蔣師勒大眼瞪小眼的林霜。

拉起她的手就是庫庫動作。

“唉呀,師弟這是大了,師兄的話也作可有可無了。”

莫北繼續跟上去,裝作一副痛心疾首模樣,看著賤兮兮的。

“枉我往日遇到好靈株就想著你了。還是小時候好,那會還會追在我屁股後頭哄嚷著鬧糖吃。”

又絮絮叨叨唸叨了好多謝殊嶼兒時鬧得笑話,林霜倒是聽得想笑,只謝殊嶼額角青筋愈發明顯。

“瞧瞧,林道友都覺得我冤呢,可不是忠言逆耳。”

搖頭晃腦那勁,愈發覺得自已說得頭頭是道。

謝殊嶼聞言撂了眼皮看林霜,恰好她吃瓜吃的歡,猝不及防被點名也是驚詫,臉上淺淺看戲模樣還沒有收好,被看了個正著。

偏莫北沒完沒了“要說你還老質疑人家,這會還多虧了人林道友,不然怎麼收場都難說。”

這是實話,江元初作為首席弟子,不光劍法了得,那一身術術更是青火純爐,往往出敵制勝,難以捉摸。

此等法術不用靈力,靠的是凝聚天力而為,與佛子所修頗為相似,也因此天緣路的老傢伙好幾次想挖走他改修佛門機緣,雖然最終沒能成功。

只這術法雖巧,卻與詛咒一類互克。

誰又料到,偏就讓他們遇著了?還好巧不巧恰用到這一招?都當如小師弟那樣被附身罷了。

莫北心下搖頭,目光瞥向站在邊緣處的白衣。

師兄也是關心則亂。

莫北一時無言。而林霜兩個也沒什麼話說,沒有被打破的詭異寂靜被一個插進來的身子隔開。

謝殊嶼探究的目光和到嘴的話被迫嚥下去。

“師勒”

語氣透著若有若無的無奈和……寵溺?

扯了扯謝殊嶼眼神古怪地在二人身上晃動。當然,是悄咪咪的那種。

見謝殊嶼正準備給貓貓檢查上藥,後者炸毛跑開,漸漸又神遊起來。

一個是冷麵暴脾氣獨對他一人溫柔的例外,一個是懵懵懂懂但堅強會齜牙的小白貓……?

剛剛給她療傷還是冷聲冷色的,這會就變身老媽子一樣窮追不捨、檢查傷口了?

雲兒不是一隻喜歡與人接觸的小貓,同理被附身的蔣貓貓也不是。除了因為血粘著她,盯了許久她的傷口外就沒再靠近,再是不理其他人了。

原劇情還沒有疏解完,故而她也不知道他們師兄弟幾個關係怎樣。

“看殊嶼他們啊,好兄弟嘛畢竟。”

林霜回神,乾巴巴接了句“是啊,好兄弟哈……”

也不知想著什麼。

“倒是林道友很讓人意外。”見她看向自已,莫北又繼續搖起摺扇“果斷勇敢,膽大心細。雖不是修士,但臨危不懼,善於觀察,關鍵時候致勝一擊,實在讓人佩服。”

“啊,哈哈,不敢不敢。都是蔣道友出的手。”

互相恭維兩句,莫北顯也是感到無趣,去找了江元初。

林霜默默看著,手裡不知什麼時候摸到了個青果,咔哧咔哧啃起來,心下說著話。

“改變一點了沒?”

“我瞧瞧奧……【男主避免誤傷女主劇情】進行80%……霜霜,我們好像漏了點什麼。”

“什麼鬼?你沒有掃尾?”

“呃……霜霜,我終究不是任務者,天道察覺我的介入會有意加深因果……這20%怕也是我介入的緣故。”

“也就是說你每次都衝著女主去,原來啥也做不了?”

“呃,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