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電話給你爸爸。”
“爸爸去找醫生了。”
泰和和泰陽分了工,泰陽在住院部找,泰和在門診樓找,倆人跑上跑下的找,都沒找到白衣天使。
也不是沒有收穫,泰陽在住院部四樓101房,從這個住院部唯一的一個病人那裡瞭解到,一個小時前有一個醫生和護士來病房給他會診和打針。
泰陽更加確定了衛生院肯定有值班醫生護士這一想法,而住院病人口中所說的醫生和護士,很有可能就是值班醫生和護士。令他困惑的是,這兩個人藏在哪呢?
他站在住院部樓頂,突然發現掩映在樹林中的醫院宿舍樓,馬上想到這倆人可能有事去宿舍樓了。
泰陽急匆匆的跑進了衛生院宿舍樓,不注意辨別,還以為是棟民房。在二樓,經過一間宿舍時,突然聽到裡面傳來女人的呻吟聲。
心急的泰陽失去了理智,他一腳踹開了門,看見男女交配不堪入目的一幕,趕緊遮住眼轉身,把破損的門帶上。
泰陽站在門外喊:“醫生,我家侄子手指放大炮炸傷了,麻煩你趕快去治療。”
醫生和護士穿好衣服,紅著臉走了出來。
醫生很不好意思的說:“在哪?你趕快帶我去。”
當醫生護士趕到門診一樓的休息區時,泰和正在幫剛子止血,地上到處是沾著血的紙巾。
泰和見到蹲下來檢視剛子傷情的醫生,先前狠狠罵醫生的想法,此時突然凝固了,兒子的傷需要醫生治療,他怎敢得罪。
醫生很快對剛子的傷進行了專業的醫療處理,清理,消毒,止血,上藥,包紮,忙碌了一個小時,醫生才回到辦公室,在電腦裡打出來了費用單。
泰和交了錢,取了藥,跟醫生護士道謝後,叫上泰陽準備回去。
醫生突然把泰陽拉到一邊,悄悄的說問:“你需要多少封口費?”
“你是說你和護士的事麼?”
“嗯。”
“你和護士不是夫妻啊!”
“你說過數吧?”
“我還以為護士是你妻子,根本就沒當一回事,既然你把此事提出來了,那我也要給你一個表態,讓你把心放在肚子裡。”
“我要的是你這樣的表態,說吧,多少錢?”
“我一分錢都不要。”
“怎麼可能!”
“別人怎麼想怎麼做我不管,我就是我,一個只求心安理得的人,確實不要你的錢!”
“我遇到真人了。”
“真人不配。但我有我的條件,不然你不會放心。”
“我洗耳恭聽。”
“從現在起,你就呆在醫生值班室人認認真真的值班,哪兒都不能去,我怕下一個急診的人找不到你。”
“我答應你,不到下班時間,我絕不離開自己的工作崗位。”
“我問你個事,怎麼值班醫生就你一個人?”
“衛生院太少了,總共才六個醫生三個護士,除夕了嗎,近地方的醫生護士都回去過年了,遠地方的就留下來值班,今天一天都沒來一個人,我以為今天沒事了,所以…,接下來的事情你都看到了。”
“那你幾點下班?”
“晚八點。”
“那誰接你班?”
“古城縣的一個醫生接我的班?”
“這麼巧,我剛從古城縣回來。”
“你真不要我的封口費?”
“封我什麼口,你真把你當劉德華了,只要你認認真真值班,當好天使,今天遇到的事,我絕對爛在肚子裡。”
泰陽說完,快步趕上了在車邊等他的泰和父子倆。這次,泰和開車,一上車就出發了。
“醫生找你什麼事?”
“沒什麼事。”
“看他緊張的樣子,不可能沒事。”
“急診找不到醫生,這事傳出去對醫院對他肯定影響不好,他希望我能保守秘密,也叫我帶話給你保守秘密。”
“值班醫生不值班,這事確實有點離譜,好在沒造成不良後果,我就答應他吧。”
“我問你個事,剛才包紮的護士有多大?”
“應該三十多吧?”
“那你看她像不像結過婚的人?”
“從她走路的姿勢看,應該是生個孩子的人,自然結過婚。”
“你覺得醫生多大?”
“肯定比我大,四十多歲是有的。哎,你問這些問題好奇怪?”
“你覺得奇怪就對了。這年代,家庭觀念越來越淡薄,男人在外面找小姐,女人在外面找情人,各睡各的床,同床異夢已過時,變成了異床春夢。”
“你在古城縣有沒有找情人啊?”
“剛子在,你不要問我這樣的問題。”
“兄弟,在你找來醫生的前一段時間,我跟你嫂子在電話裡又大吵一架,你說,這小日子還怎麼過。”
“你和嫂子吵什麼?”
“還不是剛子手指炸傷的事?她指責剛子這次的傷全是我害的。”
泰和瞧了瞧旁邊的兒子,發現他睡著了,才繼續說:“她罵我一個大活人站在剛子身邊,剛子放大炮,也不知道管一管,就只知道和你扯淡。”
“剛子的受傷,你我確實有一定的責任,你就多擔待她一點。”
“我是你說的這種心態,可她不依不饒,像條瘋狗似的咬著我不放,髒話、歹毒話鋪天蓋地而來。”
“我真受不了,就跟她吵起來。她轉身跑進廚房,說我父母的不是,天底下竟然有她這樣不孝道的兒媳婦。”
“嫂子在氣頭上,你多點包容心給她。”
“這根本不是氣頭上的問題,還是她在雁城某娛樂場所上班思想變壞了的問題。以前她孝順懂事,是一名稱職的妻子、兒媳婦,如今簡直就是一個潑婦和娼人。”
“你都看明白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兩顆心不在同一個頻道上,那就只能一方為另一方調整或者相互調整,如果有一方不屑於調整,那麼婚姻就等於已經走到頭了。”
“可為了三個小孩,我不想離婚。”
“這樣天天吵架,你覺得幸福嗎?”
泰和被說無語了。恰好,泰陽的手機已響了。
“張蓓,你怎麼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