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一別，葉南也漸漸忙碌起來，陸南允也很少待在府裡，每天起早貪黑出門，十天半個月葉南才能在府裡見到他。
這不今日剛好陸南允空閒在家陪葉南吃飯。
“聽先生說，你最近的功課是越來越好了。”不僅過目不忘，還能根據現有的情況引經據典、信手拈來，這是一般初學者難以達到的成績。
“先生謬讚了，我只是平時加倍努力罷了。”
教書先生可不會說得這麼輕巧，他上課的時候，先生還一直誇他，還想讓他換一個更好的教書先生，直言他已經沒有可以教授給他的，被他拒絕了。
讓他接受一個教書先生就夠了，再換一個，要是他不喜歡，那他還得找過，太麻煩了。
“你太謙虛了，先生可是對你讚不絕口。”
陸南允請過來的先生那可是造詣大佳，他的水平可不是普通工人可以達到的。
陸南允沒和葉南說過，他的教書先生可是教授過當朝當朝少傅，也稱得上是少傅的老師。
要不是他的父親與老先生有點交情否則他是求不來這等人。
上次他也是懇求許久他才同意，能讓他開口讚賞的，葉南的水平絕對不一般。
“是嗎？”葉南有點汗顏。
他想起剛開始先生叫他的時候，他因為其中的一些理論還嗆了他幾句。
那老頭也是個上了個年紀的竟然跟他討論了一個時辰不帶累的，現在想起還真是愧疚。
“嗯，這段時間我都不會在府裡，你要是有事你就去找祝伯，他會處理。”
“好。”葉南沒有問他到底要做什麼，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秘密，不一定非要事事都說出來，不好的事只會徒增煩惱。
夏季的熱烈與喧囂逐漸消退，秋季的寧靜與涼意悄然而至。
很快就要到葉南解試考試時間，葉南也沒有精力再去想其他的事，一心只想順利考上。
教書先生也不再像剛開始那樣對他放鬆，每日的功課要求對他越來越高，常常做功課到半夜才能回去休息。
葉南雖然不太適應但也咬牙堅持過來。
窗外的風不知何時裹挾著絲絲涼意。
葉南也正式迎來了他的考試。
前一天，久久不歸將軍府的陸南允出現在葉南的院子。
“這是你的身份資訊和材料。”陸南允特意給他弄了一份乾淨的身份讓他參加科考。
葉南接過，上面的身份資訊也沒有多大變化，只是他的父母變成了一個普通家庭的人，他還是叫葉南這個名字，並且這個人已經透過縣試，他可以直接參加鄉試。
原身母親還在的時候就已經參加了縣試，但現在他換了個身份本來要重新考，但是陸南允直接免除他的顧慮。
“謝謝。”葉南真心實意地感激他，感謝他這麼久以來對他的關照。
陸南允愣了一下，“以後還有的你謝。”
“是。”
葉南麻了，怎麼連句好話都不會說，他真的懷疑他真的是上個世界的嗎？
以前他風趣幽默又貼心，現在說點好聽的話都沒有。
“考試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陸南允不免有點緊張葉南。
“都準備好了，先生已經問過了。”葉南如實回答。
“記得多備點衣服，夜裡很冷。”
“帶上了。”
“吃的都帶夠了嗎？”
“嗯，祝伯裝了好多吃的。”
“其他的......”陸南允還想說點什麼。
“我都帶好了，祝伯已經準備好所有東西，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了。”葉南大膽地上前捏住他的下巴。
“本將軍這是關心你，別不識好歹。”陸南允拍開他做亂的手。
“是，多謝將軍。”葉南的手被他拍開，他不死心，又附上陸南允的面具上，想要扯下來。
陸南允察覺到他的動作，握住他的手腕，不讓他再動下去。
“你做什麼。”陸南允的語氣透著涼意。
“我就想看看將軍的面具底下長得是不是如外面傳聞的那般樣貌醜陋，面露兇光。”葉南抽出手，拉住他的衣領。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或者讓我心甘情願給你看。”陸南允摸著他的頭，在他耳邊輕聲道。
“總有一天你會的。”
“拭目以待。”
——
三日後， 葉南疲憊地從裡面出來。
江言站在門外等了他許久，看到他出來了，趕忙迎上去。
“公子，將軍已經等著您了。”江言領著葉南走向停在街角的馬車。
這三天葉南的都沒有休息好，現在都沒有精神搭理江言的話。
“公子，先上馬車。”江言攙著葉南跨上馬車。
葉南剛站上馬車就被一雙手拉進馬車裡面，他的背觸碰到一片溫熱。
葉南進去的下一刻，座下的馬車擠過熙熙攘攘的街道，漫步在前往將軍府的路上。
“你怎麼有時間來。”葉南靠在陸南允懷裡，一動不動。
“得空過來見見你。”
陸南允前幾天都在城外，今日他特意回來接他回去的。
葉南輕輕嗯了一聲，閉上雙眼，綿長的呼吸聲傳來。
陸南允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葉南躺在他腿上休息。
陸南允抽出車廂裡準備的小毯子，蓋在葉南身上。
葉南本就消瘦的臉頰經過這段時間，變得越發清瘦。
陸南允伸出手撥弄葉南的頭髮。
頓了頓手，撫上他的眉間，鼻樑，臉頰，對方似乎是感受的熟悉的氣息，在他的掌心蹭了蹭。
陸南允瞬間僵住，偏過頭不再看他。
要是葉南睜開眼必然能看到陸南允泛著薄紅的耳垂掩映在青絲之下。
行駛的馬車漸漸平穩下來。
陸南允遲遲沒有下去的想法，眼睛一直看著葉南，等待葉南醒來。
“是到了嗎？”葉南睏倦嘶啞的嗓音飄蕩在狹小的馬車間。
“到了。”
葉南從陸南允的身上爬起來，拍了拍自已的臉，給自已提提神。
下一刻陸南允突然抓住他的手。
“？”葉南飽含疑惑的眼神看向他。
“你的臉。”陸南允突然說。
葉南下意識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他把他自已的臉拍紅了。
“沒事，不疼。”葉南仰著臉笑道。
“下次不要再這樣了。”陸南允眼中不明的情緒反覆橫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