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雲眼神瞥向落千的眉心,難道是那裡出了問題?
也不可能,若是出了問題,她就不會是這樣了。
可是,這套心經應該適合她才對。
蒼雲輕拈兩指,放於落千額間,剎時,一道白色仙氣如涓涓細流,沿著手指汩汩流入她體內。一番探尋後,蒼雲眉頭微蹙。
“如何?”
“狀況不妙。”蒼雲手撐下巴,若有所思。
聞得此言,落千眉頭愈低,果然,她是不適合修道的,是她奢望過多了嗎?
“現下唯有一法。”
聞得有法,落千瞬間精神一振,尚未開口,蒼雲雙指再次沒入她眉心,落千旋即昏厥過去。
“這是為何?”青籬看著懷中人,滿臉不解。
蒼雲神情難得肅穆,“此事,切不可讓他人知曉,來,先將她放於榻上。”
青籬見他神神秘秘的,無奈只好將落千先抱回床上。
“我不是封了她八脈嗎?這次,得給她解除掉。”
“為何?”
蒼雲望了眼床上的落千,沒有回答
“只能賭一把了。”
只見蒼雲手一伸,一柄鮮紅如血的長槍赫然出現在他手心。隨即,蒼雲從落千身上取下一滴血,滴在長槍上,瞬間,長槍通體湛藍,宛如碧海藍天。
青籬見狀,不禁微微驚愕,這個女子的血竟有如此通天徹地之能?
“青籬,給它起個名字吧。”蒼雲輕舞長槍,一道道湛藍的光芒隨著長槍劃過,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青籬微微蹙眉,他凝視著長槍,想起之前落千喚戰時的氣勢,沉聲道:“就叫——靜止。”
“靜止?”蒼雲狐疑地望了青籬一眼,又看了看落千,再次確認道,“你確定要用這個名字?”
“嗯。”
既然無法用常規方法剋制落千的能力,那麼他希望這把長槍能讓她平靜下來,停止一切紛擾。
蒼雲會心一笑,點頭表示明白,隨即在青籬身上取了一滴血,滴在“靜止”上。剎那間,光芒大盛,整個房間都被這璀璨的光芒淹沒。
“把‘戰’拿出來。”
青籬疑惑,但還是依言取出了“戰”。
只見蒼雲揮動法力,“戰”和“靜止”同時散發著光芒,一道金色光芒,一道藍色光芒,交相輝映,壯觀無比,彷彿兩件神兵在互相呼應。
“你莫非想讓‘戰’壓過‘靜止’?”如此也好,以後便由他看管住落千吧。
蒼雲嘴角微揚,輕笑道:“待會兒你自然就會知曉。”
“你可還記得九重?”
“那是自然,若不是九重,我又怎會在此?”
“從今日起,你與你師妹一同修煉。”
“什麼?”青籬像沒聽懂一般。
“你要讓她修習九重?”
這怎麼可能?就算解了她的封印,九重是何物?怎能讓這麼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學習?再說了,她有那個能力學嗎?
“青籬,我知曉你的擔憂。”
“她究竟是何人?”
蒼雲凝視著青籬,而後將目光投向落千,他緩緩搖頭道:“我只知道,她就是那個小女孩,具體的身份,還得等你師叔歸來方能確定。”
青籬眉頭緊蹙,要等他那師叔回來?那要等到何時?
蒼雲難得如此嚴肅,他背過手,沉聲道:“目前別無他法,若不讓她修習九重,恐怕在你師叔回來之前便會有一場大劫。”
青籬再次望向落千,她竟有如此能力?
蒼雲怕他不相信,再次說道:“你何時見我隨便收徒的?青籬,你這個小師妹,你可要看好了,教好了。”
青籬緊抿著嘴。
此時,只聞“咔嚓”一聲脆響,一把兵器墜地。青籬尚未來得及驚愕,蒼雲已將‘靜止’遞到他手中。
“從今往後,靜止便是你的兵器了,而這把戰,給她。”
青籬瞅瞅蒼雲,又瞧瞧落千,霎時明白過來!
“好了,我也該去歇歇了,委實累煞我也。”蒼雲邊說邊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轉身欲去。
甫至門口,卻被青籬叫住,這是長久以來,他首次如此呼喚。
“蒼雲,我還需多久方能恢復?”
蒼雲並未回頭,駐足不前,微微嘆息一聲。
“你的離開之日,便是她的忌日。”
青籬怔住,凝望著床上的女子,所以,她學九重是為了……
他怎可以他人的性命來成全自已?
千年前,她的降世伴隨著入魔的詛咒?不,她的可怕程度遠超魔邪,竟然以吸食人血來助長自身。她的本性當真如此邪惡嗎?
是他大意了,改天需瞭解下其中的細節,怕是當年的事沒有那般簡單。
這個女子怎麼也不像有魔性,反而,她有些常人的堅定和……善良?
為何會如此認為?僅是因為當日她選擇了救白白嗎?
青籬揉了揉眉心,罷了,先等王霄回來吧,說不定他能打探著訊息。
“大師兄”
青籬望了眼外面,又看了看落千,隨即轉身離開了。
落千皺了皺眉,睜開眼的第一件事便是莫眉心,她不禁暗自憤恨,這師傅為何總刺她內心,難道他對刺別人眉心有著特殊癖好?
尚未完全坐直身軀,落千的目光便被床邊那柄熟悉的佩劍所吸引——“戰”,正悄無聲息地矗立於此,宛如一名忠貞不渝的衛士,靜靜地守候著她的覺醒。
“戰,你怎會在此處?”落千幾乎是在剎那間彈身而起,她迅速環視四周,然而卻並未發現青籬的蹤跡。
“戰”的劍身微微彎曲,似乎在回答她的問題。
落千心頭湧起一陣狂喜,但同時也伴隨著些許疑慮。“你說,從今往後,你將成為我的佩劍?”落千的語調中流露出難以言喻的驚訝之情。
可是,她已經沒了修為,也無法修煉,擁有‘戰’,不過是一種浪費罷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眉頭微皺,右手輕輕撫摸著劍柄,眼中滿是疑惑之色。
“戰”微微顫動著劍身,似是在回應著她心中的疑問。
落千見狀,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但我還是很開心。”
“謝謝你。”她似是在自言自語。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你竟能與‘戰’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