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殺我啊！”
女人搖的白露頭昏腦脹。
女人一鬆手，她就倒在了地上，渾身沒了勁。
紫色的光裹住刀柄，刀懸浮，隨後猛衝進女人的心臟。
白露在天旋地轉的視線裡看見女人的血灑在了半空中，女人大笑著倒在了她身邊，身體一點點在記憶之城裡化作齏粉。
齏粉飄向白露，逐漸融入白露的面板，傷口被填補被癒合，眩暈感逐漸褪去。
房屋倒塌，山崩地裂，白露爬起來，她們所在的一塊地竟是一片廢墟里的唯一一塊淨土。
白露趕緊檢視女人，女人嘴裡還在咯咯笑著，眼淚從眼尾流出看著天空被燒燬，齏粉之下她的樣貌顯現。
是她曾經魂穿到的那個瘦小的姑娘。
“主，你就是我，我卻不是你……還好我不是你，不然我永生永世留在裡世界我真的會發瘋。”
白露不明白這段奇怪的話。
“什麼意思？”
女人的眼睛都不再眨一下，生命的跡象越來越少。
“你第一次進入這個回憶的時候，那才是我的結局啊，我被當做祭品燒死在那個村子裡……”
“咳咳，可是你選中了我，讓我當這層的終結者，你賦予我的力量把我的靈魂拖進了這裡，讓我不死，讓我在雕像宮裡考驗玩家……
“你去哪兒了主，你走了以後…我過的好痛苦，封印讓我在這記憶城裡重生回還是孩子的時刻，讓我重新選擇……”
“即便如此，我還是會救那些孩子，很高興這一點我能和主一樣……”
“主……”
“你好狠心，為什麼封印會是鎮壓在回憶裡啊？好不容易我把你的力量養的富足，我逃不出這一層，還要一遍一遍在回憶裡受折磨……”
“我不恨你，還好我等到了，等到你回來，我終於可以擺脫這裡了。”
白露的瞳孔全程緊縮，為什麼她走了之後會有封印？她無心幹了這等事？她根本不知道啊！
白露晃她枯瘦的手：“什麼叫我走了以後封印了你？”
最後一粒子齏粉收入她的身體，女人的瞳孔混散，徹底沒了意識。
女人成了一縷魂魄，靈魂赤裸僵硬，飄向光柱下破開的天空中的裂縫，廢墟下鑽出更多無處可歸的鬼魂哭泣著跟上女人的尾巴。
她徹底離開了，但白露卻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整個記憶城土崩瓦解。
白露驚醒，她甩了甩頭。
她趕緊看看四下，她在展廳裡，一個大展廳，雕像正畢恭畢敬排成一排衝她頷首，她腳下踩著兩具屍體。
左燃脫了貝雷帽正站在她身側：“親愛的主，你醒啦？”
“啊？你為什麼也叫我主？”白露趕緊從屍體上跳下來。
“當、當，另一批玩家還有五秒入場。”機械的鐘聲和廣播音。
左燃笑的從容：“因為，你是大姐姐的主。”
“你是……阿然？”
左燃點了點頭，戴回貝雷帽。
白露腦子重新啟動，她在記憶之城時，那個女人就會用她的身體行動，腳下的人是她殺的，左燃和她不需要透過貝雷帽辨認，所以左燃摘下了貝雷帽隨她一起……
“主，我幫你保管了那個男人的屍身，還為他找了新的心臟，”左燃擺擺手，一座雕像自融裡面掉出了顧夜的身體，“該你兌現你的諾言了。”
左燃之前跟她談的條件便是將他帶出這一層追隨她一起走上最高層。
白露當初想著既然他能這麼說，說明他有他的辦法，有一個新的有實力的夥伴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沒有多想他為什麼選中她。
原來左燃一開始就知道她的“身份”。
可她只是披著別人的皮在享受別人的特權，她根本不知道到底過去發生了什麼。
真相還在迷霧之中。
左燃的笑明顯陰惻的多：“怎麼了？不想兌現承諾嗎？”
白露趕緊搖頭：“不是不是，我答應你的當然要做到！”末了她皺起眉，“我該怎麼做？”
左燃從兜裡掏出一張紙，遞給白露：“這是我剛剛從傳遞者那裡要來的申請表，你滴一滴你的血就好了。”
“跳槽申請？？”
這麼直白的嗎？
白露大受震撼。
往下看，“你追隨我？成我直系部下？這不就是……男秘書？我什麼身份我什麼地位，能讓你成我的男…秘書？！”
左燃抬高眉毛，嘟起嘴盡展委屈。
“你都能做大姐姐的主，怎麼不能做我的主？我不配咯？”
白露撇了撇嘴，她受不了漂亮弟弟在她面前撒嬌，這表，簽了。
她咬破拇指按在紙上。
鮮血沾上紙張的一瞬間，紙張像從那一位置燃燒，逐漸蠶食了整張紙。
“你跟著我，是因為你姐姐讓你這麼幹的麼？”白露挑了挑眉。
左燃：“不是的，大姐姐說過，她就是你，而我只想追隨大姐姐。”
白露對這個回答有些驚喜。
不過，顧夜還是要救的，雖她已經變回人形，但身上充盈的力量告訴她只變一次是不可能的。
她試著驅使，手掌變成獸爪；再驅使，腿變成獸腿；再再驅使，她變成了完全的異能獸形態。
收，她又變回人形。
“形態可以隨意切換了……”
她幻出獸爪，看著地上的屍體止不住的顫抖，雖是屍體，但她還是下不去手。
左燃抓住她的手腕。
她爪子的肉墊託著微弱跳動的人心，黏膩的血液溼潤了她的毛髮，胃裡翻江倒海。
白露別開頭吐出嘴裡反出的胃酸：“顧夜你欠我一個大人情……”
左燃推著她來到顧夜旁邊，白露擦淨殘留的唾液，閉緊眼把心臟放在了顧夜的大創口上。
白露問起：“這是第一展廳？”
左燃：“這是第五展廳。我在這是因為藝術家可以隨意行走各個展廳的嘛。”
“女神畫像都沒有了，謎題該怎麼辦？門之鑰又怎麼辦？”
“只是沒有了解除神女封印的程式，照常尋找謎題和逃脫線索就好。”
白露看向左燃：“我都有你了，我為什麼還要自己找？”
左燃：“規則說過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謎題，謎題也是隨機位置的，你讓我找你的我還真找不到。”
“那我要你幹什麼？”
“大型隨從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