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在不遠處跟人周旋，兩人各持一把刀，二人轉似的，白露不知道他們兩個候選人怎麼起了衝突，直接選擇了略過。
褚銜突然跟獵手聞到了獵物，咧開了嘴：“有玩家在跟候選人互毆哎，趕緊的，去圍觀。”
白露感覺她的小腦都要萎縮了：“你是怎麼頂著惡魔的模樣說出搞笑男的話的？”
褚銜翻了個白眼，一字一頓：“不是你愛吃瓜麼，吃瓜群眾？”
“你不會是感覺錯了吧，姑爺明明在跟候選人互毆。”
“誰說他們了，他們跟兩小學生放學約架一樣，互相干瞪著有什麼好看的？”
姑爺正轉著，突然打了個噴嚏。
褚銜帶她拐進了旁邊的走道，還沒走出兩米，就看見走道里一群人圍著一個人暴打。
褚銜手一指：“看，那個被幾個人摁在地上暴打的就是候選人。”
玩家之間也悄悄抱了小團避免被單個殺，候選人即便有武器，雙拳也難敵四手。
白露正想路見不平一聲吼，她旁邊一道影子閃過，顧夜身手矯健地抹了一個玩家的脖子。
經過她旁邊時，她聽到姑爺低語：“謝謝你們引路”
本跟顧夜周旋的人也追了上來，顧夜拿玩家當肉盾躲過他的刺擊。
白露看不得這樣不尊重生命，打算衝上去跟他們拼，被褚銜一把拉住，在地上翻滾兩圈躲進了停屍間。
“復仇者來了。”
人味太大，吸引了復仇者，打架的動靜把復仇者的腳步掩蓋了大半，沒有什麼人注意到。
還在扭打的幾人來不及躲進房間，顧夜抓起地上快嚥氣的玩家擋在身前避免了一死，來的復仇者較多，就算他身手不凡能連續躲到別人身後，也不乏被一抓拍碎了右臂，他的刀掉在了地上。
失去了一條手臂顧夜終於到了門前，復仇者又一掌拍穿了他的脊背，脊骨斷裂他立即倒了下去，他只得匍匐著去拍門。
白露本對他的殺戮感到不滿，可這種情況，她還是想要開門。
“別開，他草菅人命。”褚銜蹲坐在門邊。
白露漫不經心：“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還想讓他進來？”
“他只是不想輸罷了，我們都是為了贏，雖然我秉持能救一個算一個和他殺戮深重算是衝突但是我要怪也是怪這個破遊戲的規則。”
咔噠，門開了，白露一把將他拖了進來。
復仇者正揪著顧夜的腿，被白露拽進去顧夜的腿就少了半條，大量的血噴湧而出。
顧夜雖一息尚存，但堅持不了多久。
“除非你現在有辦法快速進入結算，他只要沒死，結算完成回到現實世界，他在裡世界受的傷就會全部復原了。”褚銜順了順他打亂的頭髮。
白露瞬間亞歷山大。
她體內的異能一場遊戲只能發動一次，外面的復仇者數量根本不是她能匹敵的，如果不出去找終結者，等一會門被打破，他們也會全死的。
她看向褚銜：“你能一人殺一群嗎？”
褚銜托住下巴：“我看著很像大boss？”
白露點點頭，如果不是管理者看著真的會很像。
總是帶著笑的褚銜此刻臉上沒有表情，起身一把扯過她的手迎著她的刀刃逼近，語氣很平靜：“你懷疑我，不如殺了我。”
說話間，刀尖又往身上遞了些，白露下意識用上另一隻手拉住刀柄，斷裂的骨頭甚至刺穿了她的面板，鮮血淋漓。
褚銜接另一隻手也迅速摁住了她的手臂，不讓她那隻手使勁。
白露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事情怎麼突然會拐彎抹角發展到這樣的地步？跑題到了九寨溝了吧？
她緊緊盯著刀尖，他要是被她刺了，要是姐姐正好來救場看見了不得給她撕了？
白露試著轉移話題：“你懷疑顧夜嗎？”
褚銜猛地握緊刀身，血肉被切開，嗤的一聲。
白露瞪大了眼睛，不敢再僵持，鬆開了刀，去掰他的指頭。
“不，不要再握了。”
“你不是總愛和我劃清界限嗎？那這與你，何干？”
白露：？怎麼聽著像賭氣？
她抬起頭見到他滿臉淚痕，神色卻很平靜，那雙眼睛，接近一潭死水。
得，原來真是。
“什麼時候呀，你別賭氣啦，我只是覺得你這個形象要不是管理者，肯定像大boss。”白露討好地笑。
褚銜把刀還到她手中，用血在她沒受傷的臉蛋上畫了個符咒，他嘆了口氣：“我知道，可是我還是很不開心。你去吧，這個男的有我看著，有我的血，你不會被鬼殺的。”
白露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一滴清淚落在了她的虎口上，混在了血水裡。
“重複的死亡線拉回，長時間的坐辦公室，要不是特殊待遇，現在我比你還要弱，抱歉我幫不到你太多，你……多加小心。”
白露還在斷線，被他推出了門。
復仇者一聲叫喚，把她拉回了神。
三三兩兩的復仇者丟掉手裡的碎肉，湊到她臉上聞了聞味道，果真躲開了，逐漸給她讓出了一條道。
她趕緊往回趕。
回到程松暉和人單挑的院子，兩個人的蹤影都沒了，地上只有顧夜夥伴的頭。
一個長的像大型拼接怪物正趴在院子中央的花壇上，三頭四腿六臂，胸口用許多前臂和眼珠子填充。
白露抽了一口氣，鱷魚見了都要做噩夢。
怪物察覺到了她，像蟑螂一樣爬向她。
為什麼它不怕她？
她站著不動，等待它到她的面前。
算著，天快亮了。
怪物站起來，所有眼珠都看向她，頭顱上卻沒有眼睛，白露一時不知道仰頭看它頭還是看它胸口。
怪物開口：“你終於來找我了。”
白露索性閉上眼，深呼吸幾口氣，滿是屍臭味，嗆的咳嗽兩下：“你能不能離我稍微遠幾步？”
怪物退後了兩步。
“你為什麼要殺你弟弟？你們兄弟不應該同是終結者麼？”
怪物一開口，是程松暉的聲音：“你怎麼看出來的？”
“那麼多復仇者來了，你弟弟卻完好無損，說明你弟弟不是管理者就是大boss，而你肯定同級別人物。你掏出刀那一刻，我就確定，你是boss了。”白露嘆了口氣，“我就是不明白，你為什麼殺你弟弟。”
“一把刀你怎麼判斷出的？為什麼覺得是終結者而不是管理者？”
“因為我一個朋友他就不愛帶武器。”
“你這樣，很賭啊。萬一是管理者，你怎麼辦？”
“躺下等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