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悟了什麼,她也開始不講武德。

從和熊二扭打在一起的男娃子手裡搶過匕首。

她露出虎貓腦袋,單手叉腰,刀尖指著天空,開始裝13,“都不許動!男的左邊女的右邊,雙手抱頭蹲好,不許說話!”

全體目光向她看齊,一秒後繼續打成一片。

沒有人搭理她,連徐清茶都埋頭幫著熊武打架。

白露一把扎進離她最近的一位男生的肩膀。

男生立即痛苦難忍,他臉翻過來,一看,是友軍。

她手一抖,幫倒忙了。

她一爪子將復仇者拍出現場,復仇者嘶吼著消失在黑霧中這次大家終於聽她的,挪動著開始蹲好。

她看著,更像怪物。

見要死不活的友軍緩過神來,白露滿意地點點頭。她還是很愛惜生命的,不希望有人無故死亡。

敵人甲哆哆嗦嗦:“是……是管理者嗎?”

管理者?她怎麼不知道自己成了管理者?

她回頭看了一眼,沒人。

是她了。

她被錯認成了管理者。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全是漂亮男大,頗有一股選妃的味兒。妃子數量五個變八個,友軍三位,敵軍五位,死亡兩友一敵。

還好她記住了友軍的臉,不然要被迷惑了。

白露揪住甲:“說,什麼是管理者?你知道什麼遊戲規則就全說出來!”

她的爪子勾著他的後衣領,像揪著小雞仔。

“管理者就是裡世界最高層的人。”

白露恨不得掏出一面鏡子自我觀賞:“我看著很像領導?”

“裡世界的透過20層就會被賦予異能,但是隻有管理者能夠遊走在任意層數監督秩序。我看出來你有異能,所以才……”

“你怎麼會知道那麼多?”

“因為每晚都會有候選人,我也是今晚才在候選人的空間裡看到的。”

白露覺得規則並不公平,普通玩家只能自己摸索。

“為什麼昨晚我沒見過你?”

“裡世界的遊戲就像很多盒子壘成了塔,每個盒子裡都會有一批人,晉級的人不夠就會把多個盒子裡的人倒在一個盒子裡。”

這個人貌似比她手裡的日記本還要有價值。

白露又問:“如果你們沒殺掉玩家會怎麼樣?”

“會死,有任何一個玩家活著,我們就會死。”

他的話一出,其他的候選人紅著眼暴起。

白露沒有防備,她的異能正好到了時間,這樣被他們群起而攻之,將必死無疑。

千鈞一髮之際,一個紅色的身影出現,把她整個人護在了懷裡,他們一起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候選人的攻擊盡數落在了她身上那人身上。

“褚銜?!”

褚銜那張形似妖孽臉近在眼前,如紅蝶般的眼睫都要掃到她的臉上了。

到底搞什麼名堂?

到底要不要她的命了?

他並不說話,沒一會,褚銜的呼吸就微弱了。

熊武熊猶嚇得躲在遠遠的地方,已經看不見蹤影,而徐清茶小臉煞白雙手捂住嘴站在一旁。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不出一會,褚銜的內臟差不多都被搗碎,她能明顯感覺到那些兇器就只跟她隔了淺淺的面板。

白露的大腦空掉了。

她的意識緩緩進入了一個空間。

四面都是星空,什麼也沒有。

她這是……死了嗎?

星空布圖下走出一位長的和她在裡世界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人,聲音空靈婉轉。

“我來了。”

她拽過腦後的頭髮,是黑色的,她現在是現實中的模樣,或者說,她本來的模樣。

難道她真的死了?

女人讓她伸出手,隨後握住。

“我不想看他以後再這樣為你受苦,所以我要讓你變強。”

白露還沒問來者何人,空間就消失了,她的手裡留下了一顆夜明珠般的東西化進了掌心,腦海裡浮現出一些記憶。

甩甩頭清醒過來,她還在裡世界,還沒有死。

她一把推開他的屍身,她手上的匕首還沾染了褚銜滾燙的血,熾烈的情緒如同野火燃燒了她剩餘的理智和仁慈。

“殺!!”

她被徹底矇蔽雙眼,又變成半人半獸,爪子揮舞的恨不得一抓一個復仇者,指甲劈斷了也要繼續。

至於人類無差別被刺,她的眼都要殺紅。

徐清茶激發出尖銳爆鳴聲,被她嚇了一大跳。

沒過太久,敵友全員覆滅,地上充滿了血肉和她的抓痕。

她心底的火尚未澆滅,她又騎在那個告訴她情報的候選人甲他殘破不堪的身體上猛刺。

鮮血噴濺在她的臉頰上她的眼睛裡,她都不管,這些血不似褚銜血液的溫度。

都是因為他的話引起的!

可是……可是是她挑起的……

徐清茶猶豫了一下趕緊上前去拉白露。

白露不知為何也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面,她被自己駭到了,抹了一把臉,盯著自己顫抖的手。

她為什麼會看不得褚銜死?為什麼她的心在痛?

為什麼?

為什麼他要救她?不是想要她死嗎?

她猛然回首,褚銜的身體還在那裡,身下的血泊愈發濃郁。

她的腦袋徹底空了,呆呆地坐著。

徐清茶沒見過她這樣,超乎了認知:“姐妹……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沒有反應,眼神呆滯,宛如干枯的井。褪去了獸形,她毫無生氣。

徐清茶擔心地又喚了幾遍她的名字,上手搖了搖她的胳膊。

怎麼都沒有回應。

熊兩兄弟折返戰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熊猶最後視線鎖定白露,怔怔開口:“我超,牛杯,嫂子說的竟然是真的,我竟然要一個女人保護,我還沒有一個女人強!”

熊武實在忍不住敲了一下弟弟的頭:“說什麼呢?女孩子就不能很強嗎?一開始你的態度就差勁,還不知道收斂?”

“是是是,我這下對那個鑽垃圾桶的母老虎刮目相看了。”

徐清茶嚥了口口水,眼淚又不爭氣地往外掉:“姐妹,你別嚇我啊,你快回答我啊。”

白露忽然把匕首扔的老遠,吐出一口氣。

她也不知道她怎麼了。

“咳咳咳!咳咳……”

地上的褚銜突然開始咳嗽,嘴裡吐出血汙。

白露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