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賦覺醒，末日降臨

強烈的巨震，不僅晃得牧寧義腳下軟軟的，左右腳都有種來回踏空的錯覺。

彷彿一步踩錯，隨時都可能掉進無盡的地獄裂縫。

除了腿部的失重感，最難受的還是他的胃，整個胃液都感覺在翻江倒海。

一股極度的噁心感，瘋狂湧上心頭。

可偏偏，他想吐，都沒法吐，實在太晃了。

眩暈、噁心、強烈的不適，種種感覺交雜在一起。

捂著腦袋的牧寧義，終於破口大罵。

“媽的，誰家地震這麼搞的！！！”

可憤怒剛剛宣洩出口。

他頓覺眼前一黑！

一股彷彿來自於亙古之前的衝擊波，正從四面八方向他瘋狂衝來。

“這...”

“什麼情況？！”

正當他駭然之時。

無數的白光，化成一抹抹的流星，劃破長空，貫穿他的身子。

那一道道的衝擊力，衝得他猶如風中敗絮，四下搖曳。

其速度之快，瞬息百閃。

直到他身上的光團越聚越多，越聚越多，他的視線開始漸漸模糊。

而就在他以為即將結束之時，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更為磅礴浩瀚的巨型光柱。

見到這一道光柱的時候，牧寧義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狠狠嘶了一聲。

沒有猶豫，沒有思考，穩住身形，掉頭就跑！

可他快，那光柱更快！

眨眼之間。

轟——！

浩瀚的光柱，直直轟入他的身體。

這一轟，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的靈魂，都被直接轟出了體外。

可再下一瞬，周邊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遁入了他的肉身。

整個世界彷彿又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只剩那離體的靈魂，還散著幽幽的紅芒，正拼了命的想要掙扎，試圖返回體內。

但此刻，他的身體和靈魂，彷彿都不受控制。

任那靈魂如何奮力掙扎，皆是徒勞。

這時，黑暗中傳來一陣幽幽的鐘聲。

牧寧義的靈魂，一邊掙扎，一邊傾聽，不多不少，一共八道！

八道鐘聲，似從八個方位，依次傳來。

有的古樸，有的悠揚，有的如春風暖陽，有的如雷霆萬鈞，滌盪著他的神魂。

在這一道道的鐘聲中，時光彷彿化成了滄海桑田。

無數山河演變的畫面，湧入他的腦海。

撐的他頭痛欲裂。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一道道的鐘聲，方才緩緩罷去。

好似從未來過。

牧寧義的靈魂，抱著腦袋瘋狂喘息。

這一系列的變故，讓他無所適從。

彷徨、驚恐、疑惑、憤怒等等的負面情緒，縈繞其上。

他的靈魂開始出現道道龜裂，隨時都有兵解的風險。

可就在即將瀕臨崩潰之際！

一道黃鐘大呂般的聲音，緩緩蕩來，帶著浩瀚的道蘊。

可這聲音中，似乎還帶著無限的惆悵...

“受...受我華夏正統傳承的，怎麼會是這麼個玩意兒？”

聲音有些呆滯，甚至顯得有些難以置信。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那發愣的聲音，方才緩緩一嘆。

“哎，也罷...”

隨著聲音的落下，黑暗中，一道白光再度射入牧寧義的眉心。

它按住了因為負面情緒，而即將崩潰的靈魂，勾勒出了他體內的其餘白光，開始滋補維修周身的裂縫。

也是這一刻，昏迷中的牧寧義，隱隱覺得，天空開始倒懸，寰宇化成旋渦。

暈，很暈，無以復加的暈！

他感覺周遭一切都在轉動，而且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直到天地都化成一抹旋轉的流彩。

猛然間！

嗖——！！！

他的靈魂如同彈簧倒射一般，再度迴歸體內。

天地開始清明，目光開始凝聚。

他奮力睜開眼眸，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沒有變。

老漢還在自己的懷裡。

耳畔還能聽到市民的喧囂聲。

“什...什麼情況？”牧寧義有些發愣。

可下一瞬，他的腦海中，彷彿出現了一絲明悟。

“覺...覺醒了？！”

“覺醒了個啥啊？”

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再度回憶起了顱內的一些資訊。

只是當他理清一些思路的時候，人麻了。

“天賦：道...道德之光！？？”

“啥用？怎麼用？”初次覺醒的牧寧義，毫無頭緒。

但他清楚，這應該就和那個會變身成別人的神秘人一樣。

那人應該也是覺醒了某種天賦。

“等等，道德這玩意兒，我有麼？”突然，牧寧義發現了一個，來自靈魂最深處的疑問。

從小就坑蒙拐騙、偷雞摸狗的他，真的沒意識到，道德這玩意兒，他有，但是...

真的不多！

更關鍵的是，他清楚這末世的環境下，道德有個毛用啊。

而且他更清楚，末世先殺聖母，這幾乎是眾所周知的信條。

自己這道德之光...算聖母一系麼？

想到這些，牧寧義只覺冷不丁的渾身一陣惡寒。

“可，有總比沒有好吧？”懷著這樣的想法，他隨即心念一動，催動起了天賦。

印象中，既然是道德之光，肯定和光有關。

一施展，要麼霞光萬千，瑞縈千條...

要麼身披道澤，眾生膜拜。

否則對不起道德二字啊。

如此一想，內心不免還有一點小小的激動呢。

可現實是，他屏息凝神，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

可週遭呢？

除了滾來的一個紅色塑膠袋，死死貼向了他的面門，扯都扯不走。

其餘的好像啥異象也沒發生？

“這...”不死心的牧寧義，又強行嘗試了幾次。

然後留下的，只有不斷抽搐的唇角。

顯然是還沒發現這天賦的正確使用方法啊。

眼下，也來不及多嘗試。

趕緊收回心神，望向那個被撞飛的老漢。

可也是這一望，整個瞳孔都為之猛然一怔，嚇得當場就將老漢甩了出去。

是的，一道幽幽的人影，似乎正在從老漢的身體裡，向外攀爬。

他的面容，有些猙獰而又有些扭曲，似乎帶著強烈的不甘，奮力的想要鑽回自己的體內。

可最終，所有的掙扎像都是徒勞的。

“鬼...鬼麼？還是...靈魂？”

牧寧義就那麼怔怔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那靈魂彷彿像是被什麼牽引了一樣，開始緩緩升空。

升啊升，牧寧義的眼神，也隨之慢慢升空，絲毫不敢離開半刻。

可隨著那不斷飄高的靈魂，漸漸的他的視線裡，又飄進了一具詭秘的靈魂...

牧寧義大驚，趕緊把視線甩向邊上的天空。

也是這一甩，他嚇到了，徹底嚇到了。

無數的靈魂在天空滌盪、掙扎、嘶鳴，密密麻麻，密密麻麻，彷彿黑雲遮日，令人窒息。

“這...這難道才是真正的末日降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