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陽光把姜早早給曬醒了,她看到白色的牆,發了一會呆。

等她開門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了好多人往一個房間走。

她拉著一個小護士問:“請問有個程先生現在怎麼樣了?”

那小護士帶著些羨慕說:“這些都是來的專家,給他治療的,希望很大。”

姜早早聽說了以後,心情好了不少,也許他就能治好了。

很快,這一天專家忙忙碌碌的,姜早早給程宇買了三次飯。

每回程宇都讓她多吃點。

但是後來,晚飯的時候,她在門口悄悄觀察了一下他,發現這個病其實很疼的。

她不在的時候,程宇似乎因為疼痛會整個人疼的縮在一起。

這個病似乎比她想的還要嚴重。

她問詢了每一個專家,似乎都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甚至是換血移植骨髓都來不及。

這個病來的十分的洶湧。

後來程宇的爸媽也都來了,姜早早看到兩個人抹眼淚的場景,也只能乾巴巴的安慰一下。

他們似乎知道程宇喜歡她的事情,沒有多問什麼。

只是表示能不能要是她有空就多陪一陪他,姜早早怎麼會不答應呢。

醫生說他可能隨時都會走。

最後的日子裡面,基本都是她陪伴著。

程宇蒼白著一張臉說:“對不起,本來應該是我照顧你的,但是現在我還要你照顧。”

但是姜早早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都是朋友,不要這麼斤斤計較。”

她擺好了手機,讓他跟喜歡他的粉絲們告別。

他給粉絲們錄製了最後一首他的歌曲。

但是也重新給他喜歡的女孩子,創作了一首歌曲。

裡面全都是些祝福。

當他第一次唱給姜早早聽的時候,她眼睛溼潤了。

這麼好的一個男孩子,作者居然給他的結局是這樣子的。

甚至她都想著,或者把他送到秦一雪的身邊,是不是他還能多活幾天呢。

但是他的病情惡化的太快了,甚至醫生都不知道該拿出來什麼治療手段。

終於,程宇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的眼睛看著他喜歡的女孩子,想抬手都不能行,他終於還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還不到半個月,他就已經發展成了這個樣子。

“我……想去海邊。”

姜早早推著輪椅帶著他來到海邊,周圍有很多的醫務人員,都在等著搶救他。

但是其實程宇知道自已的身體。

不能再陪著她了。

海風吹著他的病號服,寬大的褲腿沿著風搖擺。

姜早早的長髮被吹的凌亂,她的臉色也沒有多好,也很蒼白。

“為什麼不試著跟他和好?”

這話他終於問出了口。

但是一邊的女孩把頭髮掖在耳後說:“沒必要,我都說了,男人多麻煩啊。”

輪椅上的男孩輕笑出聲,他的聲音被風給吹得不太真實:“但是他會把你照顧的很好的,我也能放心。”

“我不需要人照顧的,我還可以照顧別人。”

姜早早的聲音似乎帶著些停滯,她低頭看著輪椅上的人,突然心跳的很快。

程宇努力的睜開眼,看向那個靈動的美麗少女,像是要把她的一切都記在心裡。

他笑著說:“那就麻煩你給我倒杯水喝吧。”

姜早早拿出來隨身揹著的水壺,往杯蓋裡面倒好了溫水,等她彎下腰往他唇邊遞的時候,看到那雙已經只剩下骨頭的手,慢慢的垂了下來。

男孩的樣子就像是睡著了一般,但是她心裡知道,程宇已經走了。

她說:“你看,我真的很會照顧人的。”

後來再發生了什麼就不太記得了,好像後來很多醫護人員衝了過來,再後來她就忘記了。

反正她回到了家裡面,睡了很久很久。

夢裡面,又見到了程宇,裡面他還是染著灰色的頭髮,騎著機車告訴她:“姜早早,我願意喜當爹。”

然後她就醒了。

果然是夢,畢竟現在她還沒有孩子呢。

被程宇的事情一耽擱,她都忘記孩子的事情了。

所以這才想起來要測一測自已有沒有懷孕。

不過這時候,季言禮正在機場不知道跟誰打電話。

“我有個重要會議要開。”

“下次給你補上。”

“我會來第一時間找你。”

等掛了電話,明浩擔憂的說:“季總,今天是秦小姐的生日,您就一定要離開嗎?”

“嗯。”

季言禮不想多說什麼,從他知道程宇死了以後,就不停的擔心著姜早早。

他害怕她會做什麼傻事。

因為他預設,程宇是能照顧她一生的人,是她選擇的人。

儘管弄不清楚他們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希望她真的幸福是真的。

“給秦小姐準備一個生日派對,給她挑一個生日禮物。”

撂下這句話,季言禮上了飛機。

明浩嘆氣,他想說女孩子過生日最希望的是男朋友能陪著她啊。

季總到底在糾結些什麼?

明明自已有公開的女朋友卻總是關心一些別的事情。

秦一雪多麼的好,怎麼總裁就是不知道珍惜呢。

明浩想不明白,但是事情還是要趕緊去辦,必須要給秦小姐一個生日派對才行。

然後好好幫總裁解釋一番才好。

姜早早看著窗外的天氣,又一頓嘆氣。

怎麼又開始連綿的下雨了,最近她嗜睡,總是睡不醒似的。

白天黑夜的想睡覺。

伴著外面的雨,醒都醒不來。

所以驗孕的事情一拖再拖,還沒有執行呢。

今天她又睡到了晚上十點多,這個點,都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睡覺了。

不過,她還是決定起來吃點東西。

姜早早隨便找出來一碗麵,又加了一個雞蛋,煮熟了就準備隨便的對付兩口。

結果筷子還沒伸到嘴邊,就隱約聽到了敲門聲。

誰啊,大晚上的來敲門?

姜早早拿著一個藏在門口的棒球棍,悄悄的往門口靠近,然後透過貓眼想看看是誰。

結果風大雨大,根本就看不清來人是誰。

只能看到黑糊糊的一大坨,她握緊了棒球棍,慢慢的把門拉開了一道縫。

門口果然站著一個男人,男人的臉冷峻異常,水順著額頭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