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七日

自從在海邊那位熱心的陌生人推薦我來賭場看看已經過去差不多一週了。

這一路上我走走停停。

我像一個旁觀者,看著這場名為人性的電影,思考著生命的意義。

我思考不出一個結果,也根本理解不了人性。

一路上有親生父母賣孩子的。

也有母親將自己的命獻給了剛誕生下來的孩子。

還有父親將自己的心臟移植給了有心臟病的兒子。

有著正處於熱戀時期的人猛烈的愛意。

也有夫妻之間不如平淡的各種吵吵鬧鬧。

我試圖理解人性,但我根本理解不了。

因為我也是人。

我試圖思考生命的意義,但我根本思考不出一個結果。

因為我始終想以一個當局者的身份試圖搞清、理解這一切。

我太愚蠢了。

二月十八日

昨日我抵達了澳地。

在酒店休息了一天。

我打算去賭場待一天看看。

還是老樣子,我用空間之力將自己包裹。

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澳地最大的賭場。

我一進去,吆喝聲,憤怒聲,顛笑聲,鈴聲,骰子聲瘋狂的灌入我的雙耳。

似乎是在預示著什麼。

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看著這聚集了七宗罪的場所。

我隨著樓梯上了二樓。

二樓是一些真正的名貴。

他們搖晃著手中的紅酒,細細品味了一口,交談著翹起二郎腳,自上而下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一切。

這是傲慢,也是暴食。

他們【吃人】的一面展露在我的面前。

我推算出, 所謂的賭場不過是他們收割財富的工具罷了。

我從二樓俯瞰下去。

人性最為醜陋的一面沒有任何掩飾的暴露在我眼中。

“憑什麼他能贏幾千萬?”一個男人指著贏錢的那人憤怒的說道。

這是嫉妒。

被指著的那人隨即暴起毆打他:“你他媽自己輸錢了問我為什麼贏這麼多?”他清楚自己贏的錢並不乾淨。

這是暴怒。

過後幾個穿著西裝的魁梧男子將他們帶走。

我繼續觀看著,在這名為賭場的影院,觀看著由人性主演的七宗罪。

“梭哈!!!!老子就說老子今天紅,連續幾把梭哈都贏錢,壓大!!!!!”一個男人瘋狂的說道。

他摸了摸旁邊女人的翹臀:“贏錢了老子今天晚上帶你瀟灑!!”

女人嗔羞的看了她一眼。

貪婪,色慾。

我搖了搖頭,走出了賭場。

我好像並未明白生命的意義,反而........我對人性的理解越加模糊了。

好累,我打算回家了。

...........

“奶奶你說這一切是為什麼啊?”鄧期尹滿眼淚花已經看不清奶奶的臉龐。

奶奶摸了摸鄧期尹的頭慈祥的說道:“孩子,人性之所以醜陋,是因為明明自己揣著私心卻要求別人大度,人們總是在無權無勢、善良之人身上挑毛病;卻在有權有勢的人身上找優點,當無權無勢善良之人受到傷害時,卻還要站在道德的至高點去指責他要大度。”

“在理解人性的過程中,一定要分清自己是自己,他人所做之事只是他人所做之事,我們以旁觀者的眼光去看待他人就不需要試圖追尋他人的腳步,你永遠是你自己。”

“孩子你只是想得太多了;孩子你也是人,當他人稱讚你時你會覺得太假,可如果當他人辱罵你時你會覺得是真心,這就是你不快樂的原因,別想太多孩子。”

“孩子,你真的看不清自己嗎?人總是活在別人定義的世界裡,可是又有幾個人知道自己內心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嗎?”

鄧期尹的眼中爆發出絲絲光亮,靜靜的聽著奶奶說的話。

“孩子.........萬事由心起,心寬,無煩惱,心好,命就好;隨性.......既是滿分”

轟——

壓在鄧期尹心中的巨石在此刻坍塌,月光灑在奶奶的奶奶慈祥的面孔上,她的笑容是如此溫暖鄧期尹的內心。

鄧期尹擦了擦淚水笑著對著奶奶說道:“是啊奶奶,或許原來的我真的認不清自己,但........”他的雙眼爆發出異樣的神采,“不破不立人總是在坍塌中重建,既然這一秒的我認不清自己,那我就將自己的認知不斷打亂重組直到我認清自己。”

“我會在一次次的自我崩壞中誕生出一個更加強大的我。”鄧期尹抹去眼角的淚花重新站起。

“我常以為是醜女造就了美人,常以為是愚氓舉出了智者,常以為是諾夫襯托了英雄,常以為是佛祖普渡了眾生;可是這些永遠都是我的自我認知,沒有什麼看不清自己,困住我的其實一直都是我自己固化的認知。”

“天才與瘋子一直是我在一同扮演。”他重新跪下,朝著奶奶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奶奶謝謝你,是你一直不斷拾起破碎的我。”

奶奶並沒有說話,臉上依舊掛著慈祥的笑容示意鄧期尹去休息。

鄧期尹走了出去將門帶上。

他抱起小點點對著它說道:“點點既然人性令我不滿意,那我就做這世間的主宰者!我會將人性打碎重組直到他變為讓我滿意的樣子!”

“即使這條路荊棘叢生,那我也會將他走下去.......”他的眼神中帶有絕對的瘋狂和絕對的理智,“我永遠會做我自己!我不能接受我順從他人,我只能接受我順從我自己,我會將一切主宰!將一切變為我自己喜歡的樣子!”

“瞬目山河變,拾眼孤一人。”他站在落地窗前看向窗外的月光,發出最後理智的宣言。

...........

約莫一個星期。

“沿海地區出現一種病毒據知會傳染人。”

“請各位屯好食物儘量不要外出。”

“中央傳出訊息部級及部級以上幹部即刻帶上家人前往京都。”

“喪屍病毒目前已佔領華夏各地請大家保護好自己等待軍隊的救援........”

鄧期尹位於天空之上,俯瞰世間眾生。

他看向正在入侵平烽縣的喪屍口中呢喃著:“僅僅一天的時間喪屍便佈滿全國各地,甚至連學校都還在上課,看來中央比我想象的決絕。”

“終於來了啊。”立於天空之上鄧期尹的眼中爆發出異樣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