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前一天的下午季蔚藍給阮顏打電話。她說自己有事要去s市幾天,讓阮顏這幾天不要任性,要聽蘇漾的管教。
阮顏嗯嗯幾聲就結束通話了電話,轉頭便微信約起了周慕。
鈴聲響起,最後一堂課結束。
阮顏和朋友們道了別後早一步到了星巴克,她提著揹包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還未坐下蘇漾那張臉就映入她的眼瞼。
“你在這裡幹嘛?嚇我一跳,今天我有約,你趕緊走。”阮顏撫了撫胸口。
“跟我回家,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不想聽,也不想跟你廢話。”
“你是為了讓我難堪,才和周慕交往的嗎?”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阮顏雲淡風輕的挑著眉冷著眼。
蘇漾拽住落座的那隻纖纖手臂的主人就向門口走去,阮顏惡狠狠對著蘇漾手臂就是一口,直到鮮血滲了出來她也沒鬆口,而他也沒鬆手。
出了星巴克,阮顏不再抗拒,順從著跟著前邊的男孩。
拽著她手臂的力道也漸漸變小,她瞥見一旁的噴泉水池。便用盡全力,把蘇漾推進了池子。
“哈哈哈哈,我原本還想來個英雄救美,蘇漾,這池子裡的水好喝不?”周慕老遠就跑過來嘲笑著蘇漾。
阮顏看著一身溼漉漉的蘇漾,一池子打溼的書,她有些不自在起來,她不想別人看破她的尷尬,也不願意伸手去拉他一把,她只想逃離這裡,越快越好。
“咖啡你自己喝吧,我沒心情了。”
“那明天我們再約。”周慕衝著離去的背影揮了揮手,又看了看蘇漾這落魄樣,他笑嘻嘻的跳進池子幫著男孩撿起了書,喋喋不休道,我說蘇漾,你幹嘛去得罪她啊,你不知道……
阮顏打了個計程車回來,方阿姨做好了飯菜就回了自己家。
她吃了幾口就沒心情了,回想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這些年蘇漾雖然有季蔚藍的疼愛,但是自己永遠針對他,對他大呼小叫,蘇漾卻從來沒有反駁過自己,他永遠都要表現得那麼卑微,他是為了讓自己也愧疚嗎?
阮顏上二樓關上房門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機,跟朋友們聊著假期怎麼玩,又想起了溼漉漉的蘇漾。
她頓時感覺一個頭兩個大,竟又有些焦躁不安,後來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落葉歸根,一片一片飄落在眼前,女孩抱起好大一捧葉子拋向天空,陽光有些刺眼,晃得她看不清來人的臉。男孩騎著腳踏車讓她坐上了後座,他們從楓葉園一路下坡到了海邊。他說,顏顏,你不要胡鬧了哦,你要放下哥哥,好好生活。
“哥哥,我想你,好想你,你回來好不好。”
“傻瓜,我永遠都陪在你的身邊,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他還是以前那般模樣,而她卻彷彿和他年紀相仿。
“哥哥,哥哥,你等等我。”
他行走在夕陽裡,越來越遠……
阮顏是被空調風凍醒的,她忘了蓋被子,冷風吹得她渾身冰涼,汗毛都豎起來了。
點亮手機,晚上九點。透過門縫看不到一絲光亮。平常這個點家裡都是亮燈的,因為就算她入睡了蘇漾也會開著燈學習到很晚。
兩隻腳丫子搭在床沿邊晃動了幾下,她深吸了一口氣,屏住呼吸,推開了房門,躡手躡腳的走到隔壁房間,漆黑一片,門大敞開。
門口電燈開關啪的一聲被阮顏按響的同時她的心也跟著加快了跳動。
“你在家怎麼也不開燈?嚇我一大跳。”阮顏順了順胸口,快速平靜了下來。
她瞧見床上躺著的男孩緊閉著眼自顧自嘟嘟啷啷的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你說什麼?大聲一點好不好?是快要死了嗎?”阮顏不友好的詢問。
蘇漾額頭髮燙,冒著冷汗,回家換的衣服也被汗水打溼了一大片,他強撐著想睜開眼卻也是有心無力,迷糊中他看見一隻手伸向他,輕輕撫在了他的額頭,冰冰涼涼的,讓他很是覺得舒服。
他順勢拉住那隻手,往下一拽,然後把她環抱到了自己胸前。喃喃自語,顏顏,原諒我好不好,顏顏……
滾燙的身體讓阮顏稍有涼意的臉頰連同整個身子都一下變得燥熱起來,她第一次這麼清晰的感覺到一個人的心跳,和著自己心跳的旋律,
砰砰砰,讓她有些失了神。
好像突然猛的被驚醒了,阮顏拼盡全力從這個發著高燒的病人懷裡掙脫出來。
她去衛生間用溫水打溼了毛巾。
替他擦拭身體的時候阮顏也覺得有一絲尷尬,白淨的面板線條明顯的腹肌,如果他不是他……心猿意馬的阮顏搖搖頭趕緊制止了自己這種荒謬的想法,最後只得胡亂擦了幾下。
閉著眼替他換上乾淨的衣服。又去給他倒了溫水,拿了兩顆感冒藥。掰開他的嘴巴,灌了下去。
“你要是死了可別賴我,我已經仁至義盡了。”丟下這句話,阮顏粗魯的扯過被子給他勉強遮蓋住了半個身子然後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