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鎧一覺醒來突然發現二皇子連同他那乘坐的那匹白馬一同不見了,他如遭雷擊,心中在想這個在外傳言與廢物無異的皇子,難道被那姚至抓回了飛屏城。
他正要率軍回城探訪,卻見趙以方騎著白馬緩緩歸來,他的一側懸掛著一個用黃布包裹著的方木盒,沉甸甸,隨著白馬步伐來回搖晃。
王重鎧趕忙追上,“殿下,您去哪了,如果有什麼需要直接吩咐我們就行了!”
趙以方嗯了一聲,“該交待你們辦的事情,我永遠不會客氣,但有些事情,你們卻無法代勞。你從百名甲士中挑選十人卸下盔甲換上便服,跟隨我回京,其餘的九十名甲士讓他們駐守飛屏城等待我的命令!”
王重鎧不解,“飛屏城?殿下的意思是讓他們攻打飛屏城,將飛屏城佔領?”
趙以方搖了搖頭,“沒這麼麻煩,他們去了之後就知道了。對了,順便從中挑選一位機靈點的,替我管理一段時間的飛屏城!”
王重鎧滿臉疑惑,但也沒在多問,只是遵照趙以方的意思去辦了。
大齊疆域為東西長,南北短,十三州之地將京城洛安包圍在最中間的位置。南面撫州、瀘州與梁國搭界,北面滄州、越州、賀州與北朝楚、魏、晉三國接壤。軍事上,大齊所處位置可謂是腹背受敵,好在南朝梁國雖然覬覦齊國疆土,想要取而代之直面北朝幹一番事業,但一直都只是蠢蠢欲動,未曾真正出手。北朝楚、魏、晉三國卻一直擾亂邊境,試圖分裂大齊,吞併南朝。
這些年,若非在軍中威望極高的大皇子趙鳴固守邊境,北朝三國早就覆滅大齊,那大齊身後偏安一方的南朝三國,自然也就沒了現在的太平日子,隨時會遭遇滅頂之災。
趙以方想要從飛屏城回京城洛安,最快捷的路線就是繞過瀘州,進入洛安城的東南門戶隨州,再穿過壽陽、州來兩個郡城,就能回京。
一連三日,一行人終於來到隨州,王重鎧也是如釋重負,距離京城越近,遇到危險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趙以方看出了王重鎧的小心思,笑著問道:“將軍如今武道幾境?”
王重鎧有些赧顏,“剛入四境沒多久!”
趙以方點了點頭,“武將領軍重要的是行軍佈陣,令行禁止,武道境界上低些也沒什麼。呵呵,你也不必過分擔憂,畢竟是在大齊的疆土,我猜想不管是張嵩還是中書令楊廷和,又或者是靖王的黨羽他們都不會那麼明目張膽的在大齊境地置我於死地,都是讀書人,最擅長最喜歡的都是殺人不見血的勾當,真刀真槍,他們不擅長,也瞧不上。”
王重鎧一時間無言以對,他覺得這位二皇子殿下似乎有些託大,但又莫名的覺得他有託大的底氣。
一陣馬蹄聲響起,隨即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人乘馬而行,行至趙以方身側,年輕人突然勒馬停住,斜了一眼趙以方,然後視線停留在了趙以方懸在馬背的木盒,神情傲慢的問道:“看你裝扮也不像是窮苦人,想來是某家貴公子出門遊歷,那方盒裡裝的當然不會是什麼不值錢的物件,開啟來讓本公子瞧瞧!”
趙以方不屑一顧,繼續駕馬前行。
年輕人也不生氣,冷冷一笑,“在隨州地界,還沒有什麼是我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
趙以方轉頭望了年輕人一眼,淡淡的說道:“人家的東西你看中了就要交給你,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年輕人忽然面無表情,“在隨州,本公子就是道理。小子我再提醒你一句,做人要明白一句話,該低頭時要低頭,萬事千萬別不知好歹!”
趙以方陷入沉默,不再理會。
年輕人陰冷一笑,“我們城裡再見。”
說著駕馬先行。
趙以方望著不遠處的壽陽郡城樓感慨道:“隨州人都那麼霸道嗎?”
王重鎧提醒道:“殿下,要不要我去亮明身份,請郡守出城迎接?”
趙以方搖頭道:“不用!”
壽陽郡遠離邊境,沒了戰火困擾,城中百信的生活還算是安寧祥和。
趙以方一入城,就聽說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近日來,有不少城中酒樓的高價美酒都陸陸續續的神奇消失,留下的只是一個個空酒罈,酒店老闆雖也加派了人手巡視,但還是沒能找出這偷酒的元兇,急眼的店老闆們只能在城中叫罵,發洩心中不平。
趙以方得知這個訊息後只是會心一笑。
行至主街中央,那個錦衣年輕人就帶著一群人攔住了趙以方,年輕人譏諷道:“你還真有膽子進城!”
趙以方仔細端詳了眼前年輕人,“你的靠山是誰,讓我猜一猜,能有這麼大的口氣,郡守這層關係顯然不夠。嗯,隨州刺史林海的獨子林霄期,年紀應該跟你差不多大吧!”
年輕人臉色陰沉,“你也配直呼我父親的名字?”
趙以方得意一笑,“果然,隨州刺史的獨子才能在隨州地界有那麼大的底氣!”
年輕人林霄期一揮手,身後二十多名隨從紛紛亮出兵刃將趙以方等人圍在中間。
王重鎧與十名換成普通服飾的兵士也紛紛抽刀而出,針鋒相對。
趙以方緩緩說道:“別急著動手,林霄期你不是想知道我這盒子裡是什麼東西嗎,好,我給你!”
說完趙以方從馬上摘下木盒,丟給林霄期!
王重鎧等人滿臉不平,你既然這般懦弱,為何不在城外就將這木盒雙手奉上,偏偏要等到別人動真格的了,才服軟認慫。
不少圍觀的老百姓也是見怪不怪,在隨州地界本就沒人有膽子敢和囂張跋扈的林大公子為敵,這外來小子沒血性是真的沒血性,但他除了乖乖低頭,也沒有別的路可以選,難道真的和林大公子動手?他真不怕死嗎?
林霄期接過方盒,冷笑道:“現在認慫,遲了,今天若不讓你付出些代價,你永遠不會記得本少爺!”
說著他解開布囊,開啟木盒,望見盒中之物後,先是滿臉震驚,隨即慌亂,憤怒接踵而來。
他重重蓋上木盒蓋子,丟在地上,怒喝一聲,“給我殺了他們!”
那二十多名隨從紛紛持刀攻向趙以方等人,王重鎧一眾本就是在軍中歷練過的兵士面對這些江湖武人絲毫不亂,他們以一敵二,甚至是以一敵三,絲毫不落下風。